穿过了城门,街道两旁,灯火阑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家店铺的灯笼随风摇曳,投射出温暖的橘黄色光晕。
司箐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还好云寿客栈距离不远。
云寿客栈,算是这里一座颇具规模的客栈,门前悬挂着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客栈的门面装饰着精美的木雕,显得古色古香。
司槐等人下马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望了望客栈的名字,微微颔首。
客栈的掌柜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他一见到司槐他们,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贵客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进,快请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亲切和热情。
司槐微笑致谢,随后带领着随行的人走进了客栈。
大堂内灯火通明,几张八仙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位客人正在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淡淡的茶香。
掌柜引领他们到了柜台前,一边登记,一边询问:“诸位是要住店还是用餐?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和地道的菜肴。”
“两样都要,先给我们准备些吃的,然后安排几间干净舒适的客房。”司槐回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好嘞,我这就叫人准备。”掌柜的答应着,立刻吩咐小二去张罗。
不久,一桌丰盛的晚餐便呈现在他们面前,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司槐和随行的人围坐在桌旁,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在这温暖的食物面前消散了。
饭后,他们在小二的引导下来到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得简洁而温馨,床铺干净整洁,窗外是奉池郡宁静的夜色。
司槐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难免感叹。
床榻柔软舒适,与他幼时在奉池郡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斑驳陆离,勾起了他深藏的记忆。
司槐曾和姐姐挤在破旧的屋檐下,共用一条薄被抵御寒冷,每顿饭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粗粮淡菜。
而今,他躺在这温暖的房间里,感受着被褥间散发的淡淡熏香。
司槐闭上眼睛,那些艰苦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与此同时,司箐梳洗完毕躺在榻上,却迟迟无法入睡。
这几日,她总是精神紧张入睡困难,夜晚的任何声音,似乎都能让她惊醒。
还好此刻夜已深,四下宁谧,司箐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意识开始模糊,终于要沉入梦乡。
突然,一阵冷风无声无息地掠过。
司箐的睫毛微微颤动,睡意全无。
她发誓,自己睡前窗户肯定是有关上的,可现在……
根本不算劲风的程度,是绝不会把窗户直接吹开的!
司箐浑身紧绷,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不出现明显的颤抖,悄悄睁开一条缝。
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床边,那目光冷冽如冰。
“啊……”司箐甚至来不及尖叫,她才刚瞪大双眼张口,便感觉心跳猛地加速,身体却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力量牢牢束缚。
不知是幻是真,但她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走,带来一阵阵酥麻和刺痛。
司箐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正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轻声低语,声音仿佛来自幽冥:“不要害怕,这不过是开始。”
司箐想要挣扎,想要呼救,但此刻的她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她的世界开始旋转,黑暗逐渐将她吞噬,最后一丝意识中,她只记得那黑衣人冷漠的眼神,和那股无法抗拒的控制之力。…………
翌日清晨,司槐醒后司箐便提议两人去医馆看看,舟车劳顿,两人现在身体状况都不太好,还是应当调理调理。
司槐觉得在理,便同她去了。
“姐姐竟尚记医馆之所在。”司槐瞧着在前带路的司箐,并未多想的随意感叹了一句。
司箐眸色一震,旋即便很自然的答道:“吾姊(zi三声)早已向客栈小厮探问医馆所在。”
司槐本就没多想,随口的一句感叹得到回答,这话题便也就此结束了。
等到了医馆后,由于并未提前告知,排队必不可免。
等待期间,司槐看上去十分紧张,冷汗顺着发尾不断低落,余光一次次瞄向那正在为病人诊脉的大夫。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炎热的夏日,他却只觉得寒意透骨。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三七见司槐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担忧的刚准备开口,“公子可有何不适?”
“没事。”司槐被她这声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
“炎炎夏日,此汤免费相赠。”
从后面刚刚帮病人抓完药的药童,端着碗碧绿清澈的绿豆汤走了过来。
司槐接过后,微笑道谢,一饮而尽。
许是心理作用作祟,但喝下这么一碗绿豆汤后,他真觉得情绪缓和了许多。
垂眸瞧着手中碗,只觉神奇,并未注意到大夫看向他,那一瞬锐利的视线。
在医馆幽深的后房,光线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陈旧的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