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许久没有这样颠簸的长途旅行,司箐这几天休息的很不好,还会时不时出现幻听。
那些声音不大,像是蚊蝇,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仍让她精神憔悴。
第18章 相思成疾
此刻依靠在马车内,没一会就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摇晃间头倒向司槐的肩膀,司槐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下,这才发现司箐的额头滚烫。
司槐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姐姐,动作缓慢的撩帘招手示意三七过来,“取药箱来。”
三七以为是司槐身体又有不适,担忧的看向他。
司槐莞尔一笑,用眼神示意三七看向他的肩头。
在看清昏昏睡去,脸颊不自然发红的司箐时,三七瞬间了然,急急忙忙去后面的马车中取来药箱,还用凉水浸湿手帕一柄递了过去。
身体不适本就睡不实,这一会司箐还是醒了。
司槐喂她吃下退热的成药,让她躺在自己膝上,将毛巾叠好盖在她额上。
月华如水,洒满夜的轨迹,马车在银白的月光下急急前行。
车厢内,司槐轻声哼唱着那首司箐曾为其哼唱的小曲,旋律优美而悠扬,宛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抚慰着人心。
司箐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司槐的歌声轻轻颤动。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脸上的不安慢慢被安宁取代。…………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砚礼,也病了。
同一时间的卧房内,沈砚礼难得放纵的给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踉踉跄跄的跑府苑去看雏菊花,隐风在暗处眼看沈砚礼就要掉池塘里了,虽然不该无召现身,但还是忍不住闪身出现,拉了他一把,“殿下,小心脚下。”
就在隐风扶沈砚礼站稳准备离开时,被一身酒气的沈砚礼抱了个满怀。
藏匿暗处的众暗卫:!!!
“负心汉……舍得见我了?”沈砚礼醉的实在厉害,抱着隐风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他,嘴里骂骂咧咧。
说起来,隐风跟司槐的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
隐风没见过这样的沈砚礼,愣在原地,不敢推开,只好努力保持镇定的回应道:“殿下,臣是您的暗卫。”
沈砚礼把头枕在隐风肩头,像是个大狗狗一样,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
“殿下,您说什么?”隐风听不清,只好费劲的在沈砚礼怀里转个身,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
“嘿嘿嘿,好香~”
“腰再塌点……好棒……”
“不亲,为夫想听你的声音~”
隐风嘴角抽搐,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醉成这样,还能这么折腾,看来是没什么事。
寒星此刻已经凑了过来,两人一边一个架着沈砚礼,带回卧房休息。
这一夜沈砚礼闹腾的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乖乖睡觉,非要抱着他的槐儿才行。
“槐儿,一封信都不给你的澜哥哥,澜哥哥不开心……”
“槐儿,孤头好晕,要亲亲才能好……”
“槐儿,软软香香的……孤甚是喜爱……”
“槐儿……”
隐风几人十分头大,换做是其他人这样,完全可以一巴掌打晕,但一巴掌打晕殿下这件事,他们想都不敢想。
即使现在沈砚礼完全没理智可言,但隐风几人连一丝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垂眸不发一言的站在塌边陪同。
他们不能走,一旦离开,沈砚礼会闹的更厉害。
半个时辰后,沈砚礼才终于把自己嚎累了,躺在床上逐渐呼吸平稳,进入睡梦。
翌日,沈砚礼病了。
林宝臣被接来时,就见沈砚礼正懒洋洋地倚在床榻上,眉头微蹙,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林宝臣第一反应就是旧疾复发,不敢浪费时间,决定先为其诊脉,再询问近况。
林宝臣的手指轻轻按在沈砚礼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殿下,可否告知微臣,您心中有何困扰?”林宝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沈砚礼眼神飘忽,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国事。”
林太医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穿了沈砚礼的心思:“殿下,您这心神不宁,恐怕不是因为国事,而是另有其人吧?”
沈砚礼蹙眉,显然是不愿承认,“林太医,您这是何出此言?”
林太医轻轻摇头,“殿下,您的脉象细弱,心脉浮动,这是典型的相思之症。若非心中有所牵挂,何至于此?”
见沈砚礼阴沉着脸,不给予回答,林宝臣只得正色复言道:“殿下,相思病虽不是大病,但若不加以调理,也会令人身心俱疲。”
说完便写了一副药方置于桌上,轻叹一声再次拱手施礼,正色道:“殿下,这药汤只能治标,真正的心病,还需您自己解开。”
两人多年相处,林宝臣很清楚沈砚礼的性子。
这种时候,还没给出反驳的话,其实就等于是默认了林宝臣所说的话。
林宝臣并不拆穿他的倔强,无奈的笑了笑,收拾好医箱,转身离去。
沈砚礼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19章 重要的棋子
司槐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抵达了奉池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