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因为刚才无意中听到那刘副行长的司机与另一名a市权贵的司机闲聊,知悉萧良行已有事先行离开,又听那司机满口猥琐地说起那刘胖墩如何心仪宁绒的美貌,再结合那刘胖子远扬的色名,直觉事情不妙,所以当机立断去找宁绒,编了借口把她叫走。
宁绒有些被刺激了,血管里的血都一齐逆流而上,声音微微高了:“他敢”
好歹那胖子是个国有银行高层,而自己也是一介集团董事长,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就敢这样不顾后果吧
“他敢乱来,就不怕我告他”
“告他”邝云修嘴角扯出一丝讥讽,似是讥讽着宁绒的天真,“这要真有起事来,也是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的事,你真以为法律就那么法力无边啊”
宁绒一口气噎住,本来就酣红的小脸更是憋得似是要滴出血来。
冷静想想,虽然很不愿意认同邝云修的话,但心底深处却知他说得有理,刚才若不是邝云修及时出现,那刘胖墩想必得了一寸还想再进一超这样想着,背脊渐有些发凉,心头却迅速升腾起一簇怒火。
邝云修见宁绒不再说话,便也闭口不言。可大约十分钟后,他就发觉后座的宁绒开始有些反常。
她不安稳地在位置上左挪右移,动来动去,虽然幅度不算大,但好像极不舒服似的。
“暖气是不是开得太大了,很热呢”宁绒终像是忍无可忍的开了声,手也搭上紫色绒布外套的纽扣上,将它解开。
邝云修狐疑地习惯性抬眼向后视镜,却只有依稀一团黑影。
他便将温度调低了些。
可不到两分钟,邝云修就被猛窜入车内的冷风吹得微微一个激灵。宁绒居然自己放下大半个车窗,将头凑到在车窗边吹风。
“你这样会着凉的”邝云修抽空回头迅速望了一眼,皱眉低斥。随后手在车头一摁,车窗自动关闭。
“我真的很热”略略舒爽了一下的宁绒面色焦躁,干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夜之中只剩单件白衬衫。
她不仅觉得热,身上更似是万蚁在噬。以前酒喝多了也会难受,却不像现在这般让人难过,她几乎都能听到血管里“滋滋”的血流声,就好像有什么要从体内爆开一般。
邝云修听得心中一凛,猛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顿时沉下。
减缓车速,打开车内灯,从后视镜看去,宁绒的脸红得似是熟透的樱桃,上面满是隐忍的难受,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像化作两汪含情春水,波光柔媚,而衬衣上最上的三颗纽扣也被她解开了。
邝云修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一紧,一颗心沉到湖底。之前的猜想现在百分之百可以证实了。
“邝云修,我真的很难受”没过了一会儿,宁绒又开口,压抑中带着一丝娇软。
邝云修阴郁的眼光投向黑黢黢的夜色之中,夜像大锅一样无声无息地将大地紧紧罩住,他一向镇定的眉眼笼上了明显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