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缓如等了一会儿,似也意识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绒脑海里的念头不知打了多少个,眼波中不知翻了多少个浪头,她才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地轻声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那头宁缓如喜出望外,一连声说:“好好好”
宁绒并不认得回宁宅的路。现在的宁宅是宁万承与二婚妻子婚后居住的处所。好在邝云修认得。
车一驶到别墅门口,已经有佣工先一步打开了铁门,看来是宁缓如事先交待过了。
宁绒才刚心事芜杂的踏进院子,就见别墅的门口并肩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微笑温婉的宁缓如,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保养极好、秀雅婉约的女人。虽然从不曾见过面,但宁绒动动脚趾头也猜得到,那个女人就是让自己家破母亡、父亲后娶的妻子阮紫朱。
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刹,宁绒的心仿佛被一股大浪猛拍了一下。虽说在来宁宅的路上已不断给自己暗示,可真亲眼见到了这个过去十三年间她最大的梦魇时,她还是无可避免的一阵气血翻涌。
她不得不定在原地足足好几秒,压抑的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绪平稳,然后在确定自己不会失控后,才抬脚,向两人走去。
“绒绒”宁缓如踏前一步,开口与行得近身的侄女打招呼,笑容安心。虽然刚才在电话宁绒允诺会过来,可直到此刻面对面,她的心才落了地。
“姑姑,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宁绒对着姑姑目不斜视,仿佛眼前根本不存在阮紫朱那个人一样。
“现在正在吊针,人是清醒了,但精神还不是太好”
话完,宁缓如拉起宁绒的一只手,微微侧身瞧了阮紫朱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对着宁绒开口:“绒绒,她是你”
宁绒不等她说完,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头:“姑姑,您现在就带我去看爷爷吧”她的声音淡然,面色却冷,还带着一股厌恶。
宁缓如面上尴尬一僵,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一旁脸上忐忑眼中却有期盼的阮紫朱一张脸立刻白了,难堪的微垂下头,竟生出几分楚楚可怜。
宁绒面无表情。眼角余光扫都不曾扫阮紫朱一眼。
对于这个抢了父亲、害惨了她们母女的女人的恨意,早已深骨入髓,对她视若无物,已是自己最大的克制。
宁缓如面上一阵无奈,轻叹了口气:“走吧”
阮紫朱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宁绒随着宁缓如一步步进了屋,眼眶渐渐红了。有风吹过,瑟瑟寒冷,将她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冻得凋零一地。
宁绒跟着宁缓如上了二楼宁穆生的房间,一推开房门,便有一股浓重的药油味直往鼻子里钻。
大,宁穆生紧阖着眼,身上盖一袭深紫色的棉被,安安静静地躺着,吊在床头的那瓶药水已空了一半。
二人轻手轻脚地走近床爆宁绒见爷爷那张清瘦的老脸寡白发灰,骨头都像立于肉皮之上,病态十足。想起刚才姑姑在电话里的话,心里阵阵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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