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一楼宁绒的公寓,开门进屋。
“待会儿警察来了之后会上来给我们作笔录,你抓紧时间先清理一下。”一进玄关,邝云修便提醒了一句。
换好了拖鞋的宁绒低头扫一眼自己,缓缓点了点头,她的脸色还是显得苍白,但却是渐渐平静了。
宁绒默默接过手袋,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今天这个人和我父亲那件案子会有关系吗”
邝云修眼眸凝了凝,很快摇了:“那件案子的凶手掩藏得很好,听说到现在警方还是找不到线索,想来那个凶手若不是太聪明就是个职业杀手。今晚这个人很凶悍也算冷静,却是个生手,而且看来是针对你个人而来的,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同一个人”
“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宁绒一提起这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起了波动。她现在脑袋真是乱石叠障,实在想不清自己为何会招致这样的杀身之祸。
“算了,先别烦了,警察会搞清楚的”邝云修心里其实有个想法已经形成,却不想说。今晚已经够她受了,犯不着现在再给她添堵。
宁绒没再说什么,默默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房。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已多了两名警察。
大约又花了二十分钟,警察又问了好些问题,才算做完了全部调查笔录。
邝云修起身去开门送人时,宁绒伸手在茶几上拿过邝云修刚才给她倒的一杯热水,如今温度正好适中,她“咕噜咕噜”几口就全灌入口中。
放下杯子,她伸手揉了揉秀挺的鼻梁,脑袋又沉又痛,身子乏力,而空气中那凝而不散的汽油味,更让她胸口发闷。
邝云修掠一眼宁绒疲倦的俏容,在她对面浅绿粗麻布沙发坐下,问:“很难受吗”
人的肉ti极易神影响而感受不适,而宁绒今晚所受的刺激显然数大了。
宁绒失却神采的大眼对望过来,诚实的点点头:“嗯”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休息一晚应该会没事的”宁绒的声音微有些沙哑,淡白的小脸有一种罕见的虚弱。
“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邝云修直起身子,突然又想起什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宁绒:“今晚需不需要人陪着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你爷爷他们,或者找董芳意过来”
宁绒微抬起脸,明显因邝云修的话愣了一下,心头慢慢有丝丝苦涩弥漫开来。她很快垂下长睫,眼眸里所有的情绪便被遮蔽得严严实实。
从十岁起,她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像,一个人独对身在异国他乡的彷徨,一个人面对母亲的抑郁甚至她的死亡,一个人为自己做所有的决定,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就算是回国后又有了亲人、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牵动着一个集团公司的神经,可在她心里,仍然事零零的。
即使是今晚鬼门关前走一遭,那又如何她也还是只得一个人承受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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