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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淮秀瞪了他好几眼,确定他不会打岔之后,这才正色起来,“乖宝没瞎说,我们母女俩的身体的确是别人的……”
不是惊恐,是震撼!那种让他接受不了的震撼!
其实很早他就发现了她们母女的异样,只是无从追究罢了。》し心里怀疑归怀疑,当真亲耳听到她说出来时,那种感觉……
南宫司痕似是不屑般移开了双眼,眸光重新落在怀中女人脸上。看着如病重般的她,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多懊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
“你还敢瞪我?”罗淮秀叉起了腰,反瞪着他。
“说重点!”南宫司痕磨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彷如在跳动,显然是没耐心听她说废话。
“……”罗淮秀突然愣住了,被他的样子吓住了。那一下巴的青渣显得又狼狈又邋遢,一双黑眸布满了红色血丝,沉冷的目光似乎都染着一丝猩红。她叹了口气,有些无辜的耸肩,“你要是一直这么在乎我乖宝呢,我可以不拆散你们,但若是你再丢下我乖宝的话,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再和你一起。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早先那个世界,丈母娘可是女婿最不敢惹的人,像你种态度的,分分钟能被丈母娘秒杀。想娶媳妇?哼!”
“你敢!”南宫司痕猛的扭头。
“我……”罗淮秀反应过来被他吼之后,立马炸毛了,“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找死?连丈母娘都敢吼,信不信我让我乖宝休了你!”
“说重点!”南宫司痕突然冷声喝道。
压住心里的各种不满,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缓缓的开口道来,“我们母女是有些秘密没告诉你,可这也怨不得我们,换做是你,你也不会把心里的秘密随便告诉人吧?如果因为这个你就生乖宝的气,那我觉得你这人也太没度量了!”
房间里,没外人了。罗淮秀走到床边,在床尾坐下,目光嫌弃的剜着那张又冷又硬的侧脸。她知道自家乖宝的心思,能这么等他也就是想给他解释,可现在她乖宝解释不了,这个事就只能由她来了。
慧意赶紧应声,“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人家理都不理她,看在女儿还未醒的份上,她决定先放过这家伙,转头对慧意道,“去熬些清淡的米粥来,加少许盐。”
一晚无踪的他也不知道在哪里歇的,虽不至于蓬头垢面,可下巴的青渣都冒了出来。长袍还是昨日那件,但褶皱明显。罗淮秀看不到他正面,但隐隐闻到他身上有酒气。
南宫司痕背对着她,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头都未回一下,只是紧紧的搂着床上晕过去的人儿,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像屏障一般无形的阻挡着他人靠近。
他也是真够狠心的!
所以她昨晚才没有过来。想着他要是真在附近,一定不会不管女儿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躲了一晚上!
昨日安一蒙让人到处寻人,可谁都没把他找到,别说找了,硬是连半个影子都没人瞄到过。最后安一蒙才拍板,他一定没有走远,绝对在这附近。
没错,她是料到他就在蔚卿王府里!
“南宫司痕!”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怒指着某个失踪了一晚的女婿,“你有种就别出现啊!给我继续躲啊!”
罗淮秀下意识的回头,还来不及把人看清楚,突然被人抓着肩膀把她硬生生从床边扯开。待她稳住身子时,床上的女儿都被别人霸占去了。
慧意刚要追出去,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抹身影,让她瞬间惊喜又激动,“王爷!”
慧心撒腿就往外跑。
“快,快去别院把青云叫来!”罗淮秀紧张的冲她们吩咐,丢了包袱,蹲下身子焦急不安的搓着女儿没有知觉的脸,“乖宝……你别吓娘啊……快醒醒……娘不让你走了……呜呜……”
“王妃!”慧心慧意见状,赶紧跑过来帮着罗淮秀把人扶到床上躺下。
“乖宝!”罗淮秀赶紧将她抱住。
“娘……”罗魅被她强拉着起身,可双腿一落地上,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打晃。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连拒绝的话都还未说完,身子猛的朝罗淮秀倒去。
见女儿是真打算继续留下来,她也豁出去了,把包袱往肩上一挂,双手去拉,“老娘不管,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在哪受气都不能在这里受气!”
她也受过伤,且被伤得体无完肤,最能明白那种滋味了。眼下南宫司痕的失踪无疑是踩到了她的底线,让她没法接受。她自己都是如此好强的人,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被男人所伤?
这世上最不想看到女儿伤心的人就是她了!
见状,罗淮秀一下子就火了,“不走那你想如何?人家都不要你了!罗魅,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有骨气、骨气啊!你越是腆着脸缠他他越是不把你当回事!”
她是有错,可是这错也不是她想犯的,不管如何,她都要等到他回来解释给他听。
她不想这样下去,可真要分手,她也要亲口听他说出来。
罗魅一直没出声,只是当罗淮秀拧着包袱走过来拉她时,她突然推开罗淮秀的手,哽咽的开口,“娘,我不想走。”
罗魅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收拾包袱,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从柜子翻找出来。耳边,一直是她又怨又恨的声音,“早知道我昨日就该带你走的!那王八蛋真是不像话,居然把你丢在府里自己玩离家出走!这种男人,最没品了,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娘俩就一点破事而已,他这样就受不了了?当初可是他自己缠着我们的,我们又没求他!好,他现在反悔了,我们也不缠着他,随他去,反正天下也不是他一个男人,我都能带着你改嫁,我就不信凭你这摸样还嫁不掉了,谁稀罕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骂骂咧咧完,她扭头看向床边,很严肃的警告道,“乖宝,以后别理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有多远躲多远,以后就算他哭着求你你都别理他。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脚的男人遍地都是,咱用不着看他脸色!”
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宝贝居然被人这么冷落对待,她要能忍才怪!
她是真气上了!
看着床上像大病般的女儿,她是既心疼又激动,一边拽着女儿起身一边骂,“他不回来就不回
来呗,你干嘛要拿自己身子发气?他不心疼,可老娘我心疼啊!你这是要急死我是不是?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他不要你,咱们休了他再找就是,喜欢你的男人又不是他一个,用得着你这么死心塌地吗?”
翌日一早,罗淮秀来到蔚卿王府,听说女儿一直在房里不吃不喝后,立马让侍卫把房门给撞开了。
……
说他分辨不出她们姐妹俩,其实她对慧意说了谎,她记得有一次墨护卫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还很笃定的说能分清她们姐妹谁是谁。现在想想,她心里真是乱糟糟的。墨护卫他到底是何意思?
慧心偷偷的吐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狂乱的心跳。其实慧意不提,她还真没多想。现在被她提出来,她也觉得墨护卫很不正常。
慧意这才释然,“好吧,当我误会他了。”
慧心重重的点头,“我确定。”
慧意挠耳,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你确定墨护卫没有偏心?”
“……”慧心眼里有着尴尬,还好头顶的灯笼光线不太明亮,让她涨红的脸没那么明显,但她自己却感觉像是发烧一样,连心跳都快了许多。见慧意很是抱怨,她心虚的移开目光,低声解释道,“你多心了,我想墨护卫不是那种人。我们姐妹长得一摸一样,估计他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更何况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他给我东西并未说过让我独用,可见是给我们俩的。”
“还有上次,他带回来一包枣子,为何只给你不给我啊?我都没有得罪过他,他为何要如此偏心?”
“……”
“为何墨护卫每次都跟你说话?他好像很少理会我的。”
慧心一头雾水,“怎么说?”
慧意嘟嘴,“我觉得墨护卫好像对我有成见。”
慧心‘啊’的抬起头,不解的回看着她,“什么奇怪?”
看着他消失在黑色中,慧意眨了眨眼,突然扭头看向身旁,“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自从王爷和王妃相识以后,就算有点小情绪,可也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之间有何事都会很快解决,绝对不会把矛盾留到第二天。哪像现在,明知王妃有身孕,王爷居然无故失踪了,而且连他都找不到!
把她带到房门前,墨白对她俩又道,“好生守着,王爷没回来之前别让王妃出去,知道吗?”老实说,他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王爷再不回来,王妃有可能会跑……
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看听着他的话,慧心只觉得耳朵发烫,最重要的是他还抓着她的手,那大手又烫又用力,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墨白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往屋檐下拉,嘴里严肃的叮嘱道,“去那边,大晚上的,别着凉了。”
夏日的夜晚,凉爽,风大,她突然轻颤了一下。
慧心沉默了起来。
墨白还是叹气摇头,“夫人怎么都不肯说,只说先要找到王爷。”
慧心抬着头揪心的望着他,“那你有问夫人王爷和王妃为何要吵架吗?”
墨白垂眸看着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傍晚那会儿就该跟着王爷和王妃出去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何事闹成这样。夫人那边我也去过了,安将军派了人去寻找王爷,还是没消息。”
慧心也是摇头,“王妃一直不肯开门,不吃也不喝。”她们现在才知道两个主子之间不是小吵小闹,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墨白摇头,“没有。”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门,他皱眉反问,“王妃如何了?用过食物了吗?”
慧心小跑着上前问道,“墨护卫,找到王爷了吗?”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两姐妹欣喜的转身望去,但同时又失望的叹气。
眼看着天都黑了,可依然不见回府,慧心慧意还守着房门。
……
“我……没事……”她喘息的回了三字,然后再不理会了。掐着脖子把那难受的劲儿逼了回去,咬着唇又靠在床头上。一番小小的折腾,让她犹如大病般,浑身疲软无力,双眼通红,脸色如死灰一般难看。咬着唇的她,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从小巧的下巴落入锁骨之中……
“王妃?”门外,听到动静的两丫头突然拍门叫了起来,很显然是听到了她在里面干呕的声音。
可是她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有这么深的依恋。
此刻,身旁的安静让她内心又冷又空,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的气息……
平日里只要他在,他总是会紧张的替她顺气,为她擦脸,谴责慧心慧意动作慢了……
“呕……”胃里突然的难受让罗魅佝偻着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吐起来。这一次不仅仅是身体的难受,心里也难受得无法形容,吐着口水,她眼泪鼻涕更是像决堤的水倾泻而出,“呜呜……呕……”
她也不是不想解释,可总得给她点时间让她想想该如何开口,一声不响就跑得无影无踪,难道她和孩子就这么无足轻重,说丢就丢的?
那些事换做谁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她们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难道还要别人把她们当妖怪吗?
她是有错,不该瞒他,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罗魅坐在床边,背靠着床头,脸上早已是泪如雨下,两行清液像是染了漂白剂一般将她原本白皙的脸洗刷得更加苍白无力。
看着她又急匆匆的跑了,两人再次相视一眼,还是不知所措。总感觉这次不是吵嘴那么简单……
两丫头下意识的点头,“夫人,奴婢会的。”
看了一眼两个无知又懵懵的丫头,她认真交代道,“慧心慧意,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让王妃到处走,知道吗?还有……”她压低了嗓音,“注意里面的动静,有不正常的情况就撞门知道不?”
看样子,司痕是真的受到刺激了。可他也不能丢下她乖宝不管啊!那家伙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非要这么极端,自己跑了不说,也不想想她乖宝还是个孕妇呢。丢下一个孕妇不管不问了,这样真的好吗?
罗淮秀皱着眉头揪心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对两个主子的事她们还是清楚的,平时也有小吵小闹
的现象,不过很快王爷和王妃就会和好。王爷才舍不得王妃难过呢……
“哦。”两个丫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吵架了啊!
罗淮秀抿了抿嘴,对她俩摇头道,“没事,就吵嘴了而已。”
“回夫人,王爷还未回府,就王妃一个人回来的。”慧心慧意齐声回道。慧心随即又忍不住问道,“夫人,到底出何事了?”
“乖宝……”罗淮秀急得跺脚。见慧心慧意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她忙问道,“王爷回来了吗?有没有在里头?”
“娘,我累了,想休息。”房间里传来罗魅低沉无力的声音。
“王妃呢?”罗淮秀难掩焦急,见房门关着,没再多问,上前就开始拍房门,“乖宝……乖宝开门啊!”
“夫人?”两丫头赶紧迎上去。
正当两人想着接下来是否要敲门时,又见罗淮秀急匆匆的前来。
“王妃?”两头站在房门口不知所措,同时也不由得感到紧张和不安。姐妹俩相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既不知道如何回事,也不知道该做何事才好。
“我想休息。”罗魅对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别跟来,自己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卧房,并把房门给关紧了。
“王妃?”看到她一个人回来,慧心慧意都诧异的迎上来,“王妃,您怎么了?怎么就您一个人回府,王爷呢?”
成亲这么久,他从来不随便出府,哪怕就是有人相邀,他也极少赴约。他原来来往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安翼不在,江离尘又回国了,她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他不在府里,那他会去哪里?
见大门口的侍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什么也没说,拖着一双像灌了铅的脚往府里走。明明眼前的青石路面是如此的熟悉,可此刻,她感觉不到丝毫亲切,青石的冰冷像有穿透力般,冰着她的脚,让她浑身都是无法形容的寒意。
回到蔚卿王府,罗魅得到的消息是南宫司痕根本没回来。
……
“是。”车夫不敢迟疑,赶紧驱马追了上去。
“那还等什么,快,我们赶紧追上去!”罗淮秀说着话,也是自行爬到了车里。
“夫人,王妃回蔚卿王府了。”安府的车夫主动向她禀道。
“乖宝!”罗淮秀跑出来,看着马车跑远,忍不住大喊起来。
“是,王妃。”车夫回过神,赶紧上马车。
“回府!”坐好之后,罗魅又下令。
“……”车夫傻眼的盯着她,有点被吓懵的感觉。
“回府。”罗魅没答他的话,而是突然下令。车夫来不及安放脚踏,她也没耐心,就这么不雅的翻爬进马车内。
“王妃,到底出何事了?”蔚卿王府的车夫紧张看着她,王爷不见了,王妃哭了,这全都是极不正常的事。
“那他……”罗魅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他那人要真的生气了,哪里会等她,就他那身手,想避开车夫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妃,小的没看到王爷。”“回王妃,小的没看到王爷出来。”两位车夫都摇头。
“你们看到王爷了吗?”罗魅眼眶有些红,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王妃,出何事了?”见她焦急跑出来,两位车夫赶紧上前恭敬问道。
门口就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蔚卿王府的,一辆是安府的,两家的车夫在旁边候着。她小跑过去,但马车里空空的,也不见南宫司痕。
罗魅追大门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南宫司痕的身影。
……
青云眸光沉了又沉,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安一蒙随即开口,“青公子,随他们去吧,不会有事的。”
青云见状,也想跟去,“罗姨……”
她也不等安一蒙开口,拉开他大手就跑。
罗淮秀再次对安一蒙挤了挤眼,“老爷,你在这里陪青云说说话,我去看看。”
安一蒙紧抿着薄唇没再开口了。他心里大概猜到一些,否则以那对小夫妻的关系,不至于闹得如此厉害。他刚才绝对没有看错,南宫司痕那小子是带怒离开的。有何事能让他气成那样,宁可把捧在手里心疼着的女人丢下独自离开?
罗淮秀瞥了一眼身后,背对着青云挤眉弄眼。
安一蒙沉着脸问道,“出何事了?”
罗淮秀此刻也管不了他怎么想,心急的想跟着去,可是路过安一蒙时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师妹虽然性子冷,可是极其懂事,就算吵架,那也一定是别人的问题,打死都不相信他师妹会主动惹事。
青云看着远处已经无人的地方,紧蹙的浓眉怎么都舒展不开。
罗淮秀一听,赶紧摆手,“没事没事,这跟谁哄谁没关系,夫妻间小吵小闹正常得很,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青云脸色有些沉,“还要魅儿去哄他?”
“没事没事……”罗淮秀想追出去,可担心更加引起他好奇,于是慌忙解释道,“他们夫妻吵嘴了而已,没什么大事,乖宝去哄哄他就好了。”
“师妹?”看着她从身旁跑过,青云不解,不明白他们夫妻俩怎么了,于是朝罗淮秀问道,“罗姨,发生何事了?”
“司痕!”她没有多想,惊慌的追了出去。
他在心寒!
她这一嗓音让罗魅彻底的回过神,脑子里全是他转身前那一记冰冷的目光。
罗淮秀忍不住大喊,“司痕!”
听到脚步声,也看到罗淮秀突然收口,南宫司痕冰冷的眸光越发沉冷,在身后的人还未走近时,他紧紧的瞪了一眼那个一直呆若木鸡的女人,随即转身带着一身彻骨的寒意愤袖而去——
她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甚至做事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可在这件事上,她一直犹豫着,每每想到他无法接受的样子,她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
但对南宫司痕,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开始她真的没想过要对任何人说,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对南宫司痕动了心,而他对她的在乎更是超过了她的想象,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把心里的秘密咽下,怕他知道那些事以后被吓住、怕他从此把她们当怪
物、怕他会突然甩手推开她们……
罗魅就跟定住了一般,双脚怎么都迈不过去,只是身子轻颤得有些厉害。不是她要对他隐瞒,而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说明。他跟安一蒙不同,她当初跟安一蒙说身世的时候,有故意吓他的意思,那时候安一蒙对母亲的态度不明确,她在说离奇经历时很大原因是想逼他放手,想让安一蒙把她们母女当怪物,然后就不会再纠缠母亲。
罗淮秀刚要解释,又见安一蒙和青云正朝这边来,到嘴的解释又立马吞了回去。安一蒙那里不存在问题,他是早就知道了,可青云是外人。她们母女俩的情况不是对谁都可以说的……
南宫司痕这次没推开她,但对她却是冷得不能再冷,甚至低吼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罗淮秀第一次没拉到他,还差点被她掀翻,见他对女儿态度很不正常,稳住身子后又赶紧扑上去抓住他手腕,“司痕,你听我们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感觉,满腹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罗魅回过神,身子莫名轻颤了一下,只因他眸底的温度冷得可怕,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哪怕他们吵嘴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冷漠过。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得让她开口都在打颤,“司……司痕……我……我……”
南宫司痕猛的将她伸出的手挥开,眸孔慢慢收紧,眸光阴沉沉的瞪着罗魅,一字一字冷硬如冰,“你们是谁?”
罗淮秀回过神,赶紧走过去,一改刚才的惊吓,嘻哈笑道,“司痕,你怎么不同他们说话呢?我刚刚在同乖宝说笑话呢……呵呵……”
罗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同他一样惨白的脸色,不同的是她是被他的出现吓到的。
南宫司痕脸色很不好,但又不是生气动怒时那种黑沉沉的脸色,而是惨白惨白的,像受惊过度般,眸孔都睁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