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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淮秀冷冷一笑,随即一字一字溢道,“我要你们罗家写下保证书,从此以后再不纠缠我和我的孩子。?如果你们食言,我罗淮秀就视你们为死敌!”
罗明旺眼里掠过不解,“你说便是。”
罗淮秀忍不住失笑,“这事还跟你们罗家有关,非你们做不可。”
罗明旺抬头,眉头皱得紧紧的,“你都是将军夫人了,还有求我们的事?”
罗淮秀起身,眯着眼看着他,“但是……罗大人,我也有个条件!”
罗明旺突然沉下了脸,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起来。
罗淮秀抬手示意他先别激动,“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答应你可以为罗家做一件事,当然,不是什么事我都能做,必须是我做得到的才行。我就这点能耐,你们要是太过分我也无能为力,所以你得好好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
闻言,罗明旺突然双眼发亮。
眼看着快晌午,安一蒙差不多也要回府了,她也没了继续陪人聊天的心情,这才又开口道,“罗大人,我也不想去猜测你们接近我的目的,不管你们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我只摆明我的态度,那就是让你们死心。当然,我知道你们很不甘心,依你们的人品也不会就此罢休。我想了想,决定跟你做个交易。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罗淮秀将他所有的神色都收入眼中,当然没放过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不甘心。
自己在官场混了十几年,到现在都还是个不起眼的人。几个儿子眼看着就要科考了,他却没多大的能力帮扶他们。再这么下去,几个儿子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
他哪甘心啊!
娘出面她不领情,他出面她还是不领情,难道要他们就如此放弃?
好不容易看到罗家有人出息了,可这出息的人竟然如此冷血无情,当真是气死他了!
他是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胆小弱懦、一无是处的妹妹,今日会变得这么……这么难以让人招架!撇开她如今的身份不说,就是她那一张嘴都让人痛恨,让人丝毫不能反驳。
罗明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就跟调色盘似的,不止面子怪不住,心里也是一把把怒火狂烧。可再怒又如何,他也不是没眼力劲儿。这是何地方?是堂堂的镇国将军府!
罗淮秀摇了摇头,“别给我扣这些帽子,我是不是大逆不道我自己清楚。我能摸着良心说自己问心无愧,可是你们能吗?你若非要拿孝道来压我,我也无可奈何。罗大人,想必你也看到了,今日的我不同往日,再不是你们家那个任打任骂的人了,我是堂堂的将军夫人,只要我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我想任何人也都奈何不了我。你们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就算我能沉默,我想我家老爷也不会沉默。所以说,我劝你也别跟我摆什么架子,识时务才是最明智的。”
罗明旺瞪眼怒道,“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罗淮秀目光直视着他,冷笑,“虽说当初撵我走的人不是你,可你们眼睁睁看着我被撵出家门也无动于衷。没错,我心里是有恨,而且会恨一辈子。你让一个满心是恨的人如何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罗大人,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是你恐怕不会轻易饶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换句话说,我罗淮秀今日没报复你们,已经算是大度了。为何大家不能平平静静的相处,当彼此都是陌生人,难道这样不好吗?”
罗明旺气急,“你!”
罗淮秀想都没想到的拒绝道,“我是不会再回罗家的!”
罗明旺一脸严厉,“我就想让你回家看看娘。她这些年没少担心你,可是你回京后却一直避我们不见,你可想过她的感受?”
掀了掀眼皮,她淡淡的睨了一眼对面,“罗大人,你想如何不妨直说。”
她倒是想,可是做不到。她只是代表原身讨厌罗家,但她本人和罗家没深仇大恨,她主动把罗家赶尽杀绝,对她又没好处。现在是罗家对不住她,但只要她出手了,那就是她对不住罗家了。为了一个不要脸的罗家,她去招世人唾骂,思来想去,那真是一点都不划算。
难不成让她把罗家弄死?
她不能像对待安一蒙和南宫司痕那样,把她们母女的来历原原本本的说给罗家人听。说出去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们不信,只当她是在找借口摆脱罗家,二是他们信了,但结果可能更严重。就罗家的这点人品,说不定明日全京城的人就把她们母女当妖怪活活烧死了。
能怨谁啊,还不是因为自己霸占了别人的身体。什么都能断,唯独血缘最是难断!
罗淮秀揉了揉额头,不是心虚,是心累。
罗明旺起身,抬手指着她,怒道,“怎么,做了将军夫人,你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了?是不是对付完薛家之后,下一个你对付的目标就是罗家?那好,你尽管动手,我倒要看看你想如何对付我们!连自己的娘家人也敢下手,你就不怕遭世人唾骂?”
罗淮秀脸色也有些难看,“说完了吗?”
罗明旺脸色一沉,双眼都带着一丝怒气,“你还想任性到何时?自从你回京之后从未回过家门,就连娘去找你你也当众羞辱她,如今她脚受伤在府中休养,也不见你回家看她一眼。怎么,羞辱娘不够,可是要连着我一起羞辱?罗淮秀,你就算再恨我们,可你别忘了,你是我们罗家生出的女儿,是娘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将你生下的,是罗家把你养大到出嫁的。你再恨也不应该往本,那可是你的亲娘!”
罗淮秀抽了抽嘴角,她有这么说过?看着他妄自尊大的样子,她不答反问,“难道罗大人就不想见我?”
罗明旺也没过多虚话,在她落座之后就问道,“听你大嫂说你想见我?”
罗淮秀也没去主位坐,而是在他对面的客椅上坐下,这样面对面的谈话,让她更能看清楚对方的神色。她就是这么变态,喜欢看人家的糗样。
罗明旺拉长了脸。
罗淮秀掩嘴轻笑,“托你们的福,我才有今日。要是当初没薛家休弃,我今日拿能做得了将军夫人?”
而面前这个一身荣华、高贵典雅的女人却让他不得不信,她是真变了!
所有认识她的人说起她的变化,他是不信又不屑,一个女人再如何变,笨就是笨,没用就是没用,只听过聪明人变傻子的,哪有见过傻子变聪明的?
不可否认,这个妹妹真的变了。近二十年不见,虽然她也快四十了,可这般雍容华丽的姿容却是比十几岁的女孩还耀眼夺目,除了容貌依旧,身上看不到半点当年的影子,高贵典雅得让他都倍感惊艳。
“果然今非昔比,连大哥都不认识了。”罗明旺嘲讽道,显然是不满她的态度。
“罗大人别来无恙?”罗淮秀站在厅中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他打量。
而罗明旺,比安一蒙要小三四岁,可人比安一蒙显得出老。人瘦脸不瘦,还有一点横肉,官不大,但气势却不小。见到罗淮秀,也没主动行礼问候,坐在客椅上端着几分兄长的架子,目光冷冰冰的注视她进来。
说亲情,罗淮秀肯定是没有的,没拿扫帚撵人都算好的了,还指望她能热情招待?
这还是罗淮秀回京之后一年多来第一次同罗家现任家主罗明旺见面。
……
“周晓,走,陪我回房上个妆。”罗淮秀也没停留,招呼着朝卧房走去。
“是,夫人。”老穆应声后赶紧退下了。
“算了,来都来了,见见也无妨。”罗淮秀抬手制止了他,随即吩咐道,“你让他到厅里等着,我换件衣裳就去。”
“夫人,那小的去跟他说,就说您不在,让他改日再来?”老穆会看事,所以赶紧征求她的意见。
此刻她压根就忘了昨日同朱佩玉的话。
“罗侍郎?”罗淮秀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对方是谁,顿时拉长了脸,“他来做何事?”
“启禀夫人,罗侍郎来了,说是来见您的。”
这两日事情多,她都没时间陪儿子玩。就在她准备去儿童房时,老穆突然找了过来。
知道女儿女婿没事了,罗淮秀也不当那电灯泡,带着周晓又匆匆回安府。
……。
原来,有些事不再成为秘密之后,竟是如此有趣……
看着他眼里溢出的冷意,要不是被他吻着,她真心想大笑。
就在她说得正起劲时,突然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出口的话也被他全堵住了。
“呵呵……”罗魅楼上了他的脖子,伏在他颈窝里轻笑,“我们那里只允许一夫一妻,不许男人三妻四妾,你只有我一人,我当然也只有你一个男人了。男女感情不和可以分手的,比如说背叛啊、朝三暮四啊……唔!”
“嗯?”南宫司痕脸色一沉,“你敢接着说下去?”
罗魅差点喷笑,总觉得他这样子是在故意卖萌。可她知道,有些事不能跟他开玩笑,这人没那么多幽默细胞。抿了抿嘴,她认真道,“这种话题以后不许再提,我也只说一次,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以前没有过,至于以后嘛……”
南宫司痕掀了掀眼皮,眸光深沉,像是饱含了委屈,又像是饱含了无奈一般,很是耐人寻味。
捧着他轮廓优美的脸颊,她主动把脸走到他眼前,“睁开眼看着我。”
罗魅哭笑不得,他就说这人小心眼,这眼前的醋吃得够多了,还要去吃她以前得醋,也不怕把自己醋死的?
南宫司痕突然闭上眼,把手臂微微收紧,“当我什么都没问。”
罗魅抬起眼,额头上滑下一溜黑线,“你觉得呢?”
他问得很小声,小声到像是做贼,隐隐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感觉。
感觉得到他疲惫,本以为他很快会睡觉,可突然听到他在耳边低声问道,“乖宝,你在那边时可有心仪之人?”
罗魅撇着嘴,但还是往他怀里钻着。
南宫司痕手臂穿过她脖子,侧着身子将她拥着,俊脸在她发丝中嗅着,低沉的呢喃道,“有何可嫌弃的?”
摸着他身上的湿气,罗魅有些嫌弃,“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你也不嫌水脏?”
他也没同罗魅一同洗,而是先把她身子清洗干净了,就着有些凉意的水简单的洗了个囫囵澡,然后同罗魅一同躺到床上。
很快,热水准备好了,南宫司痕照旧把慧心慧意撵了出去。
待他出去以后,罗魅这才看到,屋子里早已被收拾干净了,就连自家母亲翻找出来的衣物和包袱都不见了。
“嗯。”南宫司痕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将她放开。
“去让人打水沐浴吧,我想洗洗,再睡一觉,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看着他下巴的青渣,俊脸虽然更显成熟迷人,可也难掩憔悴。他疼她,她又何尝不疼?
罗魅咳了一声,怎么觉得一晚上不见而已,这人变肉麻了?
南宫司痕抬手抚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颊,心疼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会再生气。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有耐心听你慢慢说。”
罗魅也不意外他的反应,拉着他手说道,“我们那时代跟现在天汉国有上百年时差,说到不同之处我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无意再隐瞒你,但你也得给我时间慢慢说才是。”
南宫司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依然有许多复杂的情绪。
看着他那纠结又疑惑的样子,罗魅忍不住掩嘴轻笑,“说简单点吧,你们这里可以买卖人口,可我们那里,人口是禁止买卖的,这就是最大的区别。我学舞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我喜欢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
“嗯?”南宫司痕越听越糊涂,当然,对她所说的‘时代’越发感兴趣。
“时代背景不同,当然很多东西不同。”
“有何不同?”南宫司痕浓眉越皱越紧。
“不是。”罗魅忍不住想笑,“我们那里学舞蹈是一种表演艺术,跟舞姬存在的性质不同。”
“可是像舞姬那般?”南宫司痕皱眉。
“嗯。”罗魅把外袍扔到床尾,也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娘说你曾经是学舞的?”此刻南宫司痕已不再纠结她们的身世和来历,反而对自己无意中知道的事倍感兴趣。
房间里,虽夫妻俩相对无语,可气氛却是无比美好,随着真相揭开,那些堵心的事烟消云散,犹如窗外晴朗湛蓝的天。
南宫司痕这才舒展开眉头,任由她替自己脱下外袍。
罗魅眼角抖了抖,差点失笑,挣开他的双手,继续解他腰带,“我也没说要给,只是嫌弃你这一身而已,臭烘烘的,也不知道你喝了多少,再闻下去我都又想吐了。”
南宫司痕突然把她双手捉住,轻斥道,“别动!为夫不想要!”
看着他一身皱巴巴的长袍,罗魅摸到他腰间试图解开他的腰带。
很多事,当初他心里都掠过一丝不解,如今回想起来,才幡然惊觉,原来不过如此……
而他,却因为一时不快将她弃之不顾……扪心自问,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就算论对错,那也是他的错。他们母女对薛家、对罗家的态度如此冷漠,他早就应该怀疑她们的身份了。别人不了解她们,可他了解,她们母女并非那种心很无情的人,像她娘,宁可对江离尘那样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能视若亲人,当真正的亲人出现在面前时却无动于衷,难道仅仅是因为江离尘的身份?他看未必。他那丈母娘看起来市侩,可也没见她主动巴结过谁。
他们在一起整整一年了,她对他的付出并不少,哪怕在他处境最为艰难之际,她都义无反顾的支持他、陪伴着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他同进退。这么久以来,她何时抱怨过一句委屈?
南宫司痕也没逼她,一手搂着她身子,一手替她梳理后背凌乱的发丝。昨日一晚,不仅他倍煎熬,还让她也难过了一晚。他承认他不该那般冲动丢下她,幸好她没事,否则他怕是会恨死自己。
瞧他眸底那一丝坏意,罗魅白眼,“不稀罕。”让他帮忙洗澡,能洗好?见他真要去,她赶紧把他抱住,“我现在不想动,不洗。”邋遢就邋遢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跟他多说话。
南宫司痕摸了摸她的脸,抵着她额头勾唇一笑,“我早已让人备好了热汤,稍后为夫亲自伺候你,嗯?”
罗魅不自然的推了推他,“热死了,别靠这么近行不行?”
许是害怕压她紧了,南宫司痕坐起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其实都有些狼狈,但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却有着别样的味道。
“……”罗魅无言以对。
“不然呢?”南宫司痕突然挑眉,“难道你希望我把你们母女当妖怪?还是说我应该四处宣扬让世人对你们指指点点?”
“为何?”她有些惊讶,甚至不相信他会如此平静对待。
“没有。”
“那你有想说的吗?”罗魅眼里闪过一丝小心翼翼。
“嗯。”
“你都知道了?”
看着他眸底极强的**,听着他沙哑到极致的嗓音,罗魅真不敢动了。其实她怀孕后身子很稳定,如果真同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觉得别冲动,待他理智一些再说。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罗魅别扭的动了动,可随即就被他扣住腰身,“别动!”
两唇相触,彼此心里都有种酸涩的感觉,罗魅也没推开他,任由他长驱直入同她纠缠。而南宫司痕吻得愈发深入动情,不知不觉就将她压到了身下。直到她呼吸变得紧蹙,他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额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天亮之后他醒了,第一时间就想回房,可没想到她娘早早跑来这里,还打算带她离开,还狠狠的骂了他一痛。
“谁说我没想你的?”南宫司痕一把将她抱住,扣着她后脑勺就朝她嘴巴堵去。一晚上面对冰冷的房间,他其实并不好受。可喝多了,他后半夜又不好回来,怕她看到自己的醉态会生气,怕她闻到自己身上难闻的味道……
“我什么我?你想‘静静’、想‘安静’,可就是不想我,你还有理了?”罗魅自己抹着眼角,委屈得不行。
“你!”南宫司痕这才发现自己她真是故意的。
“那女人叫‘安静’?”罗魅不怕死的继续追问。
“胡说八道!”南宫司痕抓住她双手,沉脸训道,“我不过就是想安静而已!”
“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有野花了!”罗魅拉长了脸。
“我……”南宫司痕额头隐隐掉着黑线,突然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要不是看到她流着泪,他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你说啊,静静是谁?”罗魅抓住他衣襟追问道。敢不回房,敢丢下她不管,那就别怪她修理他!
“……”南宫司痕狠狠的抽了一下唇角。
“静静是谁?你想她都不想我?”
“想静静。”
罗魅眼泪流得更凶,“为何不回房?”
南宫司痕又用指腹替她擦拭眼角,“哪里也没去,就在府里。”
夫妻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是罗魅看着看着,双眼就开始湿润起来,“你昨晚去了哪里?”
热乎乎的米粥让她额头溢出一些细汗,他抬起手指腹在她额头上抹了起来。许是睡了一觉,她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只是苍白的脸还是让他心疼。
“嗯。”南宫司痕也不逼她吃完,起身将剩了一半的米粥放到桌上,再回去坐在她身边。
“饱了。”她突然又扭开头,不愿再吃下去。
罗魅也有看见她离开,可也看到她临走前比的剪刀手,她知道他能在这里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她肯定是已经知道全部的事了,而且也接受了她们的全部。
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在一起,她就知足了……
青云说只要人醒来就没事了,看着女儿吃下了大半碗米粥,她也没再多留,偷偷的走了出去。
瞧着他俩恩爱和谐的样子,罗淮秀嘴角也咧开了笑。一个像病秧子、一个像邋遢大王,这么凑一起,居然有点苦命鸳鸯的感觉。好在他们只是像,而不是真的苦命鸳鸯……
罗魅垂眼看着勺子的米粥,缓缓张开嘴。
“……”南宫司痕愣了一下,把手收回来,勺子在薄唇上轻触了一下,随即皱了皱浓眉。吹了几下,他才又将勺子递到她唇边,“不烫了。”
“烫。”罗魅不自然的扭开头。
“把粥喝了。”南宫司痕在床头坐定,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她唇边。
也是现在,她才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当南宫司痕端着米粥回来,罗魅这才发现他的不正常。那一下巴的青渣太显眼了!
罗淮秀对着他背影撇嘴。尽管如此,她眼里还是藏着笑。虽说喜欢她乖宝的男人多了去,可她乖宝跟着他也确实过得好,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当妈的,图啥,不就图女儿能幸福吗?只要她乖宝幸福,让她天天看女婿冷脸她也愿意的。
端起粥碗,他再剜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又返回床边。
南宫司痕脸色更黑沉。要不是自家女人这一关还没过,他现在就把这讨厌人的岳母大人给撵出去。
罗淮秀叉着腰抬了抬下巴,“有种你把这话说大声些,让我乖宝看看你是如何对她娘的。”
南宫司痕冷眼朝她剜去,磨着牙低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瞧着他那张臭烘烘的脸,罗淮秀就想笑,“哟,让堂堂的王爷大人伺候我家乖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南宫司痕这才松开手,然后让她靠坐在床头边,自己起身去桌边拿吃的。
“别闹了……”罗魅又掐了掐他,“我饿了……”
“别动!”南宫司痕在她脖子里低喝。一晚上没抱到,这会儿要点补偿都不行?
“……”罗魅额头上全是黑线。眼前这个男人推都推不开,她要如何起?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她有些恼,“还不赶紧放手!”
“乖宝,饿了吗?快来吃点东西。”罗淮秀彷如没有眼力劲,一边往桌边走,一边招呼着女儿。
“娘……”罗魅想推开南宫司痕,可却被他抱得更紧。
“咳咳……”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罗淮秀重重的干咳,手里还端着食盘。
罗魅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脚步声进来。
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他明白不了,也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他娶的妻子是她,跟薛家没关系,跟罗家也没关系,她只是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将他放在自己腿上,他脑袋埋进她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低沉而沙哑的呢喃道,“你一直都在等我,我当然要回来……”
南宫司痕没了耐性,不,应该是她现在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着他心窝,起身扑向她,将她身子强迫的抱起。她那师兄已经来给她看过,孩子无恙,只是她身子很虚弱。
罗魅胸口起伏着,眼里瞬间有湿意,“你不是不要听解释吗?那你还回来做何?你走就是了,走了就别回来!我不需要你,孩子也不需要你,我们都不需要你!”
他本就青色的脸更加难看起来,“给我过来!”
南宫司痕伸长手臂,但还未碰到她突然被她重重挥开,“别碰我!”
罗魅咬着唇,慢慢的低下头。她自认自己口才很好的,可现在面对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虚自己对他的隐瞒,可她也生气他无辜失踪。
南宫司痕没动,那是想等她先开口,哪知道她醒来居然是这个样子,一股无名火顿时冲上了大脑,双手紧紧攥着,恨不得拖她过来打一顿,“躲那么远做何?难道我还会吃人不成?”
她下意识的起身,但不是往他身边靠,而是慢慢的挪到床里,红肿的双眼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防备的盯着他。
除了他们外,房间里再无他人。
罗魅醒来的时候险些被房里的人惊到,等了一晚上的男人正坐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