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市的当天下午,黄姐也收到消息结束我强给她的“小假”赶回来。
她当时站在我们奢华的大厅之中,在陆放阴沉的气压下,冷汗直冒,却也不多作解释。
好久,陆放才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冷漠傲慢,道:“看来,黄助理并不是如我想像中的一般称职。”
黄姐这时反而松了一口气,只道:“陆先生,出这样的事,我很抱歉,我回去会打好辞职信的。”
黄姐其实颇不容易,家中有两老加三个正读书当中弟妹。据说,她大学毕业后,工作好几年,近年,几乎家中一半的责任都压在她身上。四个月前,听说是在香港当地一家公司受了冷箭,当了替死鬼被炒了。之后,她求职一直不顺意,直到这份媲美高管薪水的,工作经常在内地的“生活助理”。
我不知道的是:陆放当初就是看她照顾弟妹很有经验,有阅历却缺少一些女人的偏狭心胸和心机,才在众多应聘者当中选了她。陆放要给我请生活助理,自然不会允许是男人,但女人他一般也不放心,女人往往会对女人产生怨恨。
他当初在众多简历当中挑挑捡捡,又在晚上空闲时分,单方视频面试了五六个香港女人。生活助理不需要是从香港过来的人员,但陆放认为请一个香港人有助于我的广东话以及我了解香港。
我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他不交代给别人做,比如孙经理,或者他香港的任何一个熟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少爷要给陆氏财阀的一个子公司寻找呢!
黄姐过来那天,他还亲自向她交代了半个小时的事,可谓恩威并济。我当时暗叹:原来陆放也可以这么罗索。
我扯了扯陆放衣袖,道:“这个……不关黄姐的事,你是明白的。”
陆放低下头,凝着我,五官轮廓深邃完美逼人,飞扬入鬓的俊逸眉峰上散落着绸黑柔软的发丝,使他一小半俊脸浸在阴影之中,他原就是个深沉的俊美男人。
“公事上,你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意见的。你明白我对员工不重过程,而重结果。”他的凤目透亮而幽深,似乎一汪深夜的桃花潭倒映着满天星辰,可是他现在却不是在对我述说着令我平常心醉神迷的亘古缠绵情话。
在公司中,确实是这样。虽然,陆放偶尔会“大赦天下”,比如圣诞节时多给两天假,但是陆放可绝对不是什么菩萨哥哥。
公司员工平常就休想那么容易有理由享受,享受这个词是抬举陆放的管理风格了,他有时简直是不近人情。比如:因为接孩子、喂奶、痛经、小伤风、失恋、死了姨妈之类的事而迟到、早退、请假、担误了公事,若被他发现,他准会让孙玉茗经理或何总监出面令之卷铺盖走人。他也从来不会对女性员工,有什么人道主义的性别照顾,责任和能力高于一切。通常,女人忘记自己是女人,男人忘记自己是人在陆放眼中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员工了,如果加上非凡的能力就可以说是优秀员工了,比如:王晓东。
过去的三四年里,特别是陆放在内地的第一年,炒人的事,不知经过多少。如今公司的人,包括菜鸟也都心知肚明:资本家从不养没用的人,也不会做没有条件的和谐、仁慈的事。而我进公司不久所见证的,并有一点关连的“元配打小三”事件影响公司风气,也使男主角叶伟君和小三巫雅芳双双失去高薪工作。当然,这些不仁慈的公司企业文化有一个令员工可以欣然接受它的条件:陆氏的薪水和福利真的很好,特别是有能力的人才,陆氏财阀名下大大小小公司可以提供你广阔、无人可及的发挥舞台。
不过,陆放对我还是不可否认,绚私纵容了些,除了这次能请出长假准备考试。我还曾痛经而没去上班,甚至有两次早上醒不来,他还帮我向市场部叶经理打招呼请了“病假”。诚然,他明白两者的责任都不在我,特别是后者的责任完全不在我。哪个女人被他强自胡天胡地到零晨三四点,早上七点钟还能起床上班的?
我道:“可是,黄姐不是公司的人,是我的生活助理,那么我才是真正的老板,不是吗?”
“她是我给你请的。”
“但用她的是我。”我坚持,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他的一双深透明亮的眼睛中有一丝不以为然,嘴角却勾着,邪魅自信而充满强势男人的侵略性。
“乖,别小题大做,我会给你找更好的,更称职的助理。”
我不太喜欢他这种笃定的语气,我微恼道:“简直是荒唐!我原来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助理!可是你在我已经接受黄姐时,又突然要换人!难道我们结婚洞房花烛时,你也要突然把你自己这个新郎换人?ok!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倒要有必要开始学习换人,改掉我这个从一而终的坏习惯。到时候我才不至于小题大做,任何男人我都能欣然接受!”
陆放俊脸变得极为严峻,可以说是不悦之极,甚至恼怒,从他低沉的声调中我感觉到这一点。他有幽谟感,已经学会怎么哄我并与我说笑,但有些玩笑,他并不喜欢。
“你想换新郎?哼,黄助理不在时,见过什么男人吗?”对于这一点,有时我也很奇怪,他这么自信、有身份的男人,有时也会敏感得如经常戴绿帽子却深爱妻子的妒夫一般。
说起男人,我不禁想起薛乔和何家丽,刚欲说,却见黄姐还站在一旁,正低头沉默不语。我挽住陆放的手道:“我心中只喜欢你一个人,所以换新郎是万万不成的。黄姐一直挺好的,你换她也不成。其实,多大的事呀,也值得你如此郑重其事的折腾?”
我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头蹭了蹭,又道:“陆哥哥,这次身体大损,这不,坐了飞机,我又困得紧,你带我上楼睡午觉吧!我喜欢你抱着我睡,最近我很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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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黄善英(黄姐)强令自己克服女子那一句酥软的“陆哥哥”给她的肉麻感觉,看着那俊美绝伦、可怕冰冷的男人果然温和地抱起她,往楼梯走去,留给她傲然俊拔的背影。心中叹道:这就是神秘的三少爷?在来s市之前,她一直不知道她是被三少爷挑出来的。上流社会那些太太、小姐们找助理之类的自有便利的门道,但是他却为自己未婚妻大张旗鼓地亲自挑人。并且交代她要如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明显生活很**的未婚妻,并且将可疑的异性隔离,但又不能弄得她不开心。
相貌略显普通的女子靠在他肩头,黄善英只能看到她半张白得透明似的脸。女子一双漆黑透亮、澄澈狡捷、欲语还休、越发动人心魄的晶莹双眸朝她看来,忽眨了一眨。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又示意她先离开。
冬日的清早,晨光微微透纱而进,我躺在他温热宽厚的怀中,难得早醒,可能是昨天白天睡得挺多的,陆放又体贴我身体在恢复期没有在晚上折腾我。
我微微仰头,看了看近在直尺的男子,晨光特殊的微微朦胧令他的脸旁似幻非幻,如果他在古代,最负盛名翩翩绝世佳公子也不可能胜过他的俊美了。我抬手摸了摸他挺直阳刚的鼻子,我们虽然同居时间也不短了,但是贪睡的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沉睡时的模样,因为他总是起得比我早。此时此刻,他那样的干净、纯真、还有美丽,尽管那俊逸入鬓的长眉和薄薄的嘴唇似乎还透着男子的飞扬霸道和自信骄傲。
我轻触他浓长的睫毛,我自认如今自己的睫毛长得确然称得上美丽,然则,我还是要嫉妒他。我坏心眼一动,手指捏住些许轻轻拔了拔。他眼皮微动,似乎要醒来,我立马放手,老老实实装睡。
直过了快一分钟,他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又不禁转过头去。我忍住揶榆的笑,伸出罪恶的手,突然捏住他的鼻子,他长眉微皱,我赶忙松开躺好。
陆放仍是没醒的模样,我这时却看着他发起呆来,这个男人和他的爱情让人温暖幸福,也令我胸腔中的一颗小心儿好似乘风踏月,漫步云端,可是喜极而生忧,这种快乐有令我害怕不安的感觉。如是黄粱一梦,繁华转眼成空,我又能何去何从?
我抚了抚他的俊脸,流莹飞火般送上自己的唇瓣,他的唇并不是如表面看起着那么冷硬,温软,带着荡人心魄的男子味道。我贪婪地吮了吮,感受他,心中那种不安才渐渐淡去。
半晌,我离唇,忽在他耳畔轻喃:“吾悦君甚矣!呵呵,甚矣!”学了这么多年中文,装了那么些年文艺女青年,我早想着这么对一个男子心悦地说一说。
“甚好,甚好!”耳边响起一声男子低哑醇厚的笑。
我惊愕抬头看他,陆放一双凤目春光潋滟,嘴边勾着欣然微笑,两条健臂猛然如大莽蛇一般圈住我的躯体,触动我后背敏感的神经中榆。
他挑了挑眉,道:“小坏蛋,一大早的在这点火!”一双幽似夜的瞳孔邪邪盯着我。
我贴着他赤热健硕的男性身躯,涨红脸,反驳:“我没有!”
“我醒得可比你早些。”我噘起嘴,他的意思是我刚才做过什么他都知道,包括拔他的睫毛,捏他的鼻子,还有起色心吻他。
他看着我大为尴尬,笑意更浓,忽低头咬我睡衣襟口的扣子,扣子沾了他的口水,接连松开两个,我忙阻住他正在解第三个扣子的头卢。
“陆放,已经七点多了,你今天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