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总是让人慵懒,宿舍里的女孩们抱着自己的玩偶在安静的睡着,就连坏女孩萧馨都在沉静的看着窗外,树影斑斓的细碎阳光打在她的周身,也是好看的像是一幅画。
舒霖微微一笑,起身轻手轻脚的穿好军训服和运动鞋,踮着脚尖悄悄的走出去,又转身小心的关好房门,她像是一阵暖风般快速的跑下楼,轻轻喘着气跑到树下站着的少校身边。
少校对着她行一军礼,声音清清凉凉,“舒小姐,首长吩咐,等你来到军区务必带你去一个地方,请跟我来。”他侧身替女孩敞开车门,用手在车顶挡住,生怕她不小心会撞到头。
女孩安静的靠在车内,路过训练场她好奇的直起身,黑亮如星的墨眸流光溢彩,她看到一排排英姿飒爽的女兵在端枪射击,动作行如流水异常熟练。她很羡慕,她也想有一天能持枪站在沈子濯的身边,守护他百岁无忧。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少校已停下了车打开车门等着她,舒霖不好意思的回过神快速的跳下车,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少校,让你久等了。”她抬起头才发觉面前有一幢二层小楼,门口有一棵茂盛的梧桐树,装修没有太过于精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破旧,墙是泥灰色的细沙,不过窗明几净门前的台阶也没有落叶。
“小姐不必道歉,这里是首长在军区的住所,他特别交代若是小姐不愿住宿舍可以来这里,这是钥匙。”少校将一串钥匙交到舒霖的手中,“小姐可先去看看,我在这里等着。”
舒霖对着他感谢地一笑,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白嫩的小手抚摸着掉漆的把手插入钥匙轻轻转动,“吧嗒”一声门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等待的少校,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什么特别,一楼大概是用来招待客人,正厅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前的墙上贴着一张地图。左边有一间厨房里面一应俱全只是没有菜,还有几间会客室。
她踩着木质楼梯扶着把手走上二楼,相对于一楼二楼便是沈子濯用来居住的房间,二楼一共三个房间,卫生间和客厅,最大的的便是他的卧室兼书房,没有什么太多的家具。
卧室里也只有最基本的布置,她蹲在床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床上整齐叠放的被子,床单没有一丝褶皱,书桌上的文件也摆放的很整齐。她拉开柜子的门,里面尽是清一色的军装,军装有序的挂着衬衣叠好放在中央,她都不得不佩服沈子濯的整洁。
舒霖郑重的锁好门,她转身走下台阶,将手中的钥匙交回到少校的手里,“替我谢谢首长的好意,但是我不能住在这里,我在总军区是来参加军事演练,不是来当首长夫人的,还请少校转达。”
暖阳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树间缝隙撒在女孩柔美的侧脸,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挺翘的鼻尖,樱粉的薄唇,她勾勒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少校,请送我回去。”
286军区总医院
“刀口暂且不要碰水,不要有剧烈的运动,情绪起伏不能太大,调整好心态最重要……”军医看着沈子濯的检查报告,“出院之后更要注意……”他浪费口舌的絮叨着所要注意的一切,他也不知道首长能听进多少去不过至少要让他知道。
男人倚在病床的墙上,被子盖在腰间手虚虚的搭在腹上,他安静的听着军医的嘱咐,是不是得回应一下让军医直到他在认真的听,腹上刚拆线的刀口有些发痒还有些麻。等军医讲完,男人捏捏眉心显示着自己的疲惫,“我知道了。”
军医见他已经劳累识相的敬礼走人,还体贴的关上房门。男人抬起没扎针的手在胃上打着圈儿轻揉,胃有些胀气摸上去发硬,他的动作尽量轻微,嘴中不停的嗳气。他烦躁的用力在胃上一按,只觉得一股酸水逆喉而上侧身对着地面不停地干呕,但是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
原本轻度的胃胀转为疼痛,他双手交叠在胃部反复的按揉却不想更加疼痛,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胃在床上来回翻滚,可他依旧咬紧嘴唇不发出一声呻吟,以至于下唇血迹斑斑。也不知过了多久胃里的翻涌终于归于平静,沈子濯无力的仰倒在床上后背的衬衣被汗湿透。
警卫员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自家首长软弱无力躺在床上的模样,他顾不得什么规律的几乎是扑倒床前,“首长,你忍一忍,我去找军医。”他作势要向外跑去,却不想手腕被一只冰凉湿滑的手拉住。
男人长长的输出一口气,艰难的开口,“不行…你出去…待在门口…”他说完这句话似乎是耗尽了力气,紧闭着眼睛,大手不停的在胃部用力按揉,眉紧紧的皱着额头出了一层层冷汗。
警卫员满眼担忧却也不敢犹豫的停留,他快步走出病房并且关好门,他看看不远处的办公室,鬼使神差的迈出了一步可是又很快缩回来,军人已服从命令为天职。
男人紧闭双眼屏住呼吸来抵抗这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胃像是被一只手拧住般的绞着疼,他努力的蜷缩成一团用被子紧紧的顶住胃,却也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他不想让警卫员去找军医,因为他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军医看到他这幅模样说不定就要做胃镜等一系列的检查,那样只会耽误他出院的时间。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舒小五了,久的他都快生锈了,想念她的笑她的害怕甚至是她的惊慌,她的一切都是沈子濯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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