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我得感谢那帮狗们。它们的出现让我在心仪的女孩心中至少大幅度地提升了一个层次。因为我在狗们面前被迫演了一回大义赴难的男子汉形象。女孩子不都喜欢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的男孩吗基本上,我做到了。再者,我还知道了季敏佳的生肖。她属狗,我也属狗。这就是缘分啊
虚惊一场,却有意外收获。看来还真有戏。
走出村子行不多远,脚下的沙石小路又将我们带进了一片不甚繁茂的杂木林。林中灌木居多,藤蔓纵横。稀稀落落散立着一些松柏槐桐野枣之类的树。有的已经叶落枝秃,跟谢了顶的佝偻老者,满脸秋色萧条。而有的树,则仍旧绿意婆娑,一副陶然自得的优游之态,仿佛还将春天搂在怀里。林子里有一种特别的安静。除了远近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就剩下悠悠的风声了。风声仿佛一层白沙打林叶间轻轻滑落,让你分明地听出了时间的心跳。至于鸟儿,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它们应该是一种体型很精致的小家伙,一个个藏在叶深处,只将美丽的声音送给了我们。它们确实好客,却又很腼腆。我们不知不觉陶醉在一份灵动的诗意之中。二十来人心有灵犀,清一色沉浸在这书本里永难切身体会的境界里。直到脚下的路伸出了林外。林子其实并不大,但我们在里面大约磨蹭了十来分钟。我们是一路用心走过来的。可是,还不容我们从杂木林的风声鸟鸣中返身回来,眼前登时又魔术般的闪现出一大片壮观的叫人瞠目结舌的树林。清一色的白杨高,直,英武,树冠若剑似戟,直刺苍穹。记得初中语文课本上学过茅盾的一篇白杨礼赞,当时就觉得文字间有一股冲天气势咄咄逼人。如今亲见,果然名不虚传据我们当中一位生物系的男生介绍,这种白杨并非普通品种,而是国家林业部近些年研发的一类新品种。其优点是耐旱耐寒耐虫害,生命力特别顽强,并且成材周期短,很适宜种植于土地贫瘠的地带。如今这种白杨已经广泛用于防风林和防沙林建设。据说主干最高能长到三十多米。可谓身材秀颀的参天巨人。我们忍不住跑进林子里,竞相寻找着,看是否有这样的巨树。但是几乎所有的树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仰视,只有漫天的枝叶交错。所有的树都不相上下,可谓军容严整,英姿勃发,个个都是好样的。心思再乱的人来到这里都要忍不住静下心感叹一番。这就是白杨树,一种让你血液沸腾雄性勃发的树,它们似乎凝聚着一种高贵而又质朴的精神,无疑,正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在它们身上鲜活地跳动着。树犹如此,况乎人如果当年南京城的市民骨子里能多一些这种白杨树的刚性,他日本鬼子能在数周残杀我三十多万同胞吗正是因为他们身上只有任人宰杀的羊性,才酿就了这样的旷古悲剧。我清楚地知道,这样说似乎过于偏激。但中国人,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中国人,身上没有汉唐人的血性。有时候我真的怀念李世民时代的大唐,真的怀念李白诗歌里大唐。我一直觉得,只有大唐才是我们中国人的本来面目。望着这些白杨树,我仿佛正面对着血气方刚的大唐军队,我的眼前开始浮现他们策马疆场豪迈孔武的英姿。强悍才是生存的第一法则。我突然发现,原来林子里还有许多刚栽下不久的小白杨。他们完全继承了白杨家族坚忍不拔的血统,一个个枝干细弱却昂首挺胸,绝无萎靡之色。相信不到一两年,这些小辈们也会迎风疾长,齐刷刷地翘首苍穹俯瞰尘寰。
陶大宇他们正忙不迭地在林子里合影留念。一声声高低不齐的“茄子”,令我很不是个滋味。季敏佳和司徒若飞也在其中。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甚是孤独。孤独的背后就是透心的悲凉。好在还有一个单金彪。他正独自一人对着一棵粗壮的白杨发呆。或许,他心里想的正是我刚刚所想的吧。本想过去交流一下,但还是作罢了。就让他一个人去沉思吧。有时候,沉思者是不欢迎外人介入的。我不想败他的雅兴。我朝季敏佳望去。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大伙儿在白杨林里逗留了好一会儿。走出林子时,天地豁然开朗。天空高远,阳光依旧灿烂。前方,一面巨大的阴影扑面而来。
我们脸上的笑容恶作剧似的猛然定住了。。。。。。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三章
眼前的确是一片山。但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巍峨。仅仅是由几座高低不齐的山坡很不讲究地堆在了一块,正当中拱起了一座老牛背脊似的山峰。我们很担心,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黄花山。可漫山似火的枫树林呢别说是大片大片,就是一棵两棵都瞅不到。山,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座荒山罢了。我们很失望。仿佛那位被媒婆吹的比西施还美三分的姑娘,相亲人亲眼去见时却是一个肥头大耳一脸雀斑长着大龅牙的超级丑女。几乎所有人都把复杂的眼神对准了可怜的单金彪。单金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傻傻地笑了。突然一拍脑门。对嘛,那本市志是七十年代的版本,有误差也是正常的啊。
叹气声于是四起。都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很多人开始垂头丧气。
干嘛呢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本来就是爬山散心的。眼前这山不是挺好的嘛司徒若飞朝众人喊道。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有无枫树林似乎真的已经意义不大了,关键在于一种心境。这一路上可谓一波数折,大伙儿的心情其实也挺不错的,干嘛非要因为一片枫树林的存在与否而扰了心境呢只要能尽兴来尽兴归,这趟郊游就没有白来。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于是兀自朗声念道:我向上帝要一碗米饭,可上帝却给了我一碗沙子。当我恨恨地打翻这碗沙子时,没想到洒落一地的竟是喷香的米饭这其实是单金彪曾经写的一首小诗,我觉得用在今天这种场合,是再恰切不过了。谁说眼前这座山不会带给我们其他的惊喜呢我说罢意味深长地望了单金彪一眼。他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同时还有几份羞赧。他望着我笑了笑。感觉那笑容里有一份相当的感激。是啊,如果有人突然当众吟诵了我写的一首诗,我也会感动的。
大宇估计是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自己作为社长应该首先扮演起掌舵者的角色,莫料我和司徒若飞抢先了一步,所以,他也开始振臂而呼起来。大伙不要气馁既然已
经来了,咱总不能就这么失落落的折回去吧且不说对不住两条长途跋涉的腿,就是想想不久前在村中遭遇的那群狗,咱也不该回啊难道不是嘛
大宇的话确实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大家伙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活力。看来社长就是社长,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起到最关键的作用。
就在这时候,一位头戴草帽的老汉挑着一担干柴打半山腰沿着迂回的山路走了下来。走近时,我们发现已过花甲之年的他看起来似乎相当硬朗,挑着几十斤重的柴火,走着这样崎岖坎坷的山路,居然如履平川,步伐非常稳健。我们不由啧啧称叹。看他朝我们走了过来,我忍不住喊了句:大爷,您老身子骨可真硬朗啊。老汉抬头来看,见眼前是一大帮衣着时髦的年轻人,先是稍微一愣,继而笑意沿着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开来。他看起来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他放下担子。笑道:不行啦,已经老了,就挑这么点柴,走不了几里路就有点喘喽。他慢悠悠地从胸前的兜里取出一支黑油油的烟斗,点了火,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并且不时地打量了我们一下。你们是从城里过来的吧我们纷纷点头称是。
大爷,这山上以前是不是有很多枫树啊司徒若飞问道。
老人吸了口烟,慢慢地吐了出来。好像是在搜罗与枫树有关的一些记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砍啦,早砍啦。十多年前,这片山曾让一个来自江苏的商人给承包了,说是种什么药材。结果就把山上的树都给砍啦。可惜吆多好的一片树林啊,没砍之前,一到秋天啊,山上的树叶就变的通红通红的,好看,真是好看啊,就跟西游记里的火焰山一样。恩,好看。可惜吆,都给砍啦。。。。。。老人像是勾起了一段很痛苦的回忆,神色变的有些苍凉。我们听了也唏嘘不已。
那这片山现在还被那商人承包着吗我们紧接着问道。
咳包什么包啊,那小子承包不到一年,就不干了,跑了,只留下了和村里签的一张什么也不是的合同。有什么办法呢树砍了,山荒了,村民们一点好处没得着,只好认倒霉啦。
那家伙确实不是东西我们也有些义愤填膺地骂道。
谁说不是呢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老大爷,听说山上有个黄花洞,是不是真的啊司徒若飞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人的眼睛顿时放出了光彩。对,确实有这么个洞,就在那座山靠近山顶的地方。你们要是上去了,会很容易发现的。那洞挺深的呢,你们进去玩可要注意安全噢。关于它,咱们这还流传着一个故事呢。
您指的是黄花女的故事吧这个我也知道呢。司徒若飞笑着说道。
哦老人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司徒若飞。丫头,那你说说看
司徒若飞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接着便绘声绘色地把故事讲了一遍。我估计她也是从市志上看来的。
所谓的黄花女故事无非就是一个神乎其神的民间传说,讲的是一个美丽绝伦而又法力无边的黄花女如何降服旱魔降下甘霖给村民带来五谷丰登最后不思图报悄然离去的故事。由于当初人们看到她是从山上飘然而下的,所以后来村民便跑遍全山去寻找这位善良伟大的恩人。结果在山顶意外发现了一个紫气缭绕的仙洞,洞口位置有一尊酷似黄花女的石像。于是人们哗然而跪,对其顶礼膜拜,此后还供上香台,将黄花女视为他们的保护神。从此以后,这一带村落几乎年年风调雨顺,纵使是战火纷飞的年月,这里的村民过的仍旧是桃花源般的安宁生活。
司徒若飞的精彩讲述赢得了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老汉更是频频点头叫好。丫头啊,你这都是打哪听来的啊
我啊是在书上读到的。司徒若飞的脸上颇有些孩子般的得意。
哦这故事都上了书啦很好啊很好啊。老人笑着将烟斗熄灭,拿胸衣将烟锅轻轻擦了下,继而揣进了胸前的敞兜里。好啦,我就不耽误你们去爬山了。他说罢弯下腰重新挑起担子,并没有显出多少吃劲的样子。我们便笑道:您老走好啊
好的好的。那山虽不是很高,但路挺险的,你们上去玩,千万要仔细着点啊。老人绽开满脸亲切的皱纹,关切的叮嘱道。接着便在我们的回谢声中一颠一颠地径直隐入了杨树林。这真是一位可爱而善良的老人。
大伙目送老人离去后,重又将目光投向眼前这座山。山确实不高,实在无法用雄伟壮观一类的词去形容。但此刻,我们忽然觉得它的存在是那么的亲切自然,是那么的敦厚朴实。就像一路上我们所遇到的那些村民一样,尽管没有什么特别闪耀的光环,却以一种别样的随和平易而给人以无限的温暖与和谐。是的,这片土地养育了一方淳朴的人,同样撑起了这片淳朴的山。包括身后那片洋溢着无限激情和活力的白杨林。我们曾将自己比做一颗雨点。雨点源自天空终究要归依土地。雨点也没有什么华贵的色彩,本就属于人间的最底层,它滋润了大千生命,用生命的甘霖哺育着干涸的土地。呵,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巧合。难道我们以雨点自喻不正冥冥中吻合了黄花女在传说中所扮演的角色吗我们与眼前的山前生有缘啊这一发现令我欣喜不已。我将它告诉了随行的雨点成员。大家都觉得这确实是一种缘分。特别是司徒若飞,兴奋地直喊:说不定我就是那个黄花女呢所有人都被这份欣喜感染了。对于枫树林的那份怅然转瞬化作泡影。眼前的山,似乎眨眼间变成了我们寻觅了多年的老朋友。大家恨不得马上过去与它来个热烈的拥抱。于是,激情有了,动力有了,剩下的,就是整装待发,目标:爬上山顶找到黄花洞
爬山在大宇的一声令下,开始了。大宇身为社长,果然是首当其冲,精神十足。我并没有打算出这个风头。关于这次郊游的终极目的,再次成了心头最沉重的结。这一路上我都是稳打稳扎,在村子里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可后来,也不知是被伸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脑袋瓜子一
时间掉了根经。我居然沉迷在无端感慨中一度不能自拔。我知道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在关键时刻可不能自己给自己掉链子。我得分清主次。机会就在身边转悠呢,可千万要瞅准了啊。该出手,就得出手,决不含糊。
我夹在爬山的队伍中,将行走的速度始终控制在一个非常得当的坐标上。既不能离季敏佳太近,也不能超季敏佳太远。不是不想太近,因为司徒若飞老是跟她走在一块。毕竟司徒若飞和我之间还有点那个,所以,没办法,能躲着就躲着吧。当然也不能因此就放弃了靠近的企图。说到底,还得靠点谋略才行啊。我于是小步跑到前面,来到陶大宇身旁。这样爬没什么劲,你看大伙,跟蜗牛搬家呢。我琢磨着你该号召一下让大家伙来个爬山比赛。谁第一个爬到山顶找到黄花洞,回去之后发个奖品什么的,这样才刺激嘛。
大宇一听,两眉毛一拧。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嘿嘿,你这不是想得东西太多没顾上嘛。我几近谄媚道。
大宇拿眼诡诡地扫了我一下。哼哼,你小子,小葫芦里恐怕又在捣腾着什么春药吧。
天地良心,咱绝对是大公无私啊。
得得得,我还不知道你吗十之**心里是在惦记着后面那个小美人呢。大宇说罢,阴阴一笑。这小子果然是戈培尔投的胎,真奸
话虽这么说了,但大宇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社长的英明而向大伙倡议了我刚刚跟他提的爬山比赛一事。大伙对此果然兴致很高。我老远的瞅了一下司徒若飞和季敏佳。我知道很快我就可以逮到机会了。
这个算计还真是立竿见影。司徒若飞很快就不满意季敏佳的速度了。我知道她很好胜,是不会甘心被他人撇在身后的。所以,没过一会儿,她就把季敏佳给甩下了,径直朝前面人赶超过去。她还真不赖,一会儿工夫便撇下了十来个人。等赶上我时,我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可真厉害她朝我得意的一笑。神情里居然有种特别的妩媚。我不由一愣。好陌生的感觉。我的心明显突地晃了一下。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女孩子。我有些恍惚。她的额上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小雨珠。我真想替她擦一下。这个念头可真有意思。我大概确实有些恍惚了。
你,,,我望着她的侧影一时想说句什么,但话在口边挤不出来。
她偏过头笑盈盈地问道;你你你你什么呀
我,,,,,我尴尬地笑了笑。
好啦,看你结巴的。她于是小嘴顶好看的微微一翘,将我撇下了。超前没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笑道:加油哦,可别输在我后面了。
我看着她,憨憨地咧了咧嘴。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司徒若飞小鸟一样的飞远了。我并没有去追。我的脚步似乎比大脑更为清醒。它慢了下来。它在等人。等谁呢我回头去看。清楚了,它是在等季敏佳的脚步呢。
季敏佳终于走过来了。她娇喘微微,面色晕红。额前的流海已经和汗热情地胶粘在一起了。她这样看起来更加动人。仿佛林黛玉走了过来。她抬头看到我,嘴角立刻浮现一瓣明妍的微笑。
你怎么也走的这么慢啊。她颇有些喘的问道。
呵,等你啊。我故作轻佻的答道。她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打量了我一下。可能我的回答语气令她有些吃惊吧。我笑了笑。不等不行啊,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后面不管吧。她这才往身后瞟了一眼。不禁哧的一声笑了。她后面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她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挽了挽额前的湿发。我好像连累了你哦。
谈不上连累,其实也挺好的,陪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求之不得呢。我又忍不住轻佻了。
她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和所有女孩子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不,当然不。我,,我说的是实话。我为自己在季敏佳面前的这种轻佻感到了不安。尽管我一直都在克制着骨子里的那点臭毛病,但还是不行,还是漏了嘴。我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人家可是季敏佳啊,玉一样玲珑的女孩子。还好,季敏佳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我刚才的那种说话语气。或许,人家早已看透了我肚子里的那点儿坏水。
我们就这样并行走着。前面的人越来越远地抛下了我们。山路迂回。路两侧的刺藤恣意张扬,有时候不安好心地横在了路上,有时候则躲在暗处,冷不丁地扯你一下。山上高树并不是很多,多为密集低矮的灌木丛。所以,我们的视线始终能与前面的队友保持空间上的联系。这让我们的并行似乎有了一种潜在的监督者。尽管前面的人都在一心披荆斩棘。但我们因此少了一份单独相处的尴尬。
风轻轻的吹拂着周围的草和树。天空,几朵浅白的云有些慵懒地横躺着。阳光非常有精神,昨晚看来休息的相当充沛。有一只黑色的大鸟,估计是山鹰,时而盘旋,时而静止。盘旋时,舒展的翅膀滑动着一份叫人不安的阴影,仿佛我就是一只被它瞄中的兔子,突然想放命的逃。静止时,则又像蓝色的天空上一颗醒目的大痣。看起来有几份滑稽,又有几份亲切。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的班主任。他的下巴上就长着一颗抢眼的大痣。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温和又有点儿偏心眼的好人。风吹在我的脸上,风吹在季敏佳的脸上。我想说话,但我其实什么也不想说了。就希望这么安静的走下去。看看天空,想想往事。挺美的。
但季敏佳说话了。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吗
我很不解,茫然地望着她。我摇了摇头。
你可真健忘啊。她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我实话实说。
你
不觉得司徒若飞是个很好的女孩吗季敏佳侧着头盯着我的脸说。
我躲过她的眼神。好明澈的眼神啊。绝对是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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