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玉 第八十三章 本该喜欢你

PS：十一国庆，祝大家节日愉快！

那女子冰冷的呼斥，让我和程风手下的动作同时一僵，剑与剑分别停滞相交。

“师妹，怎么了？”程风用剑指着我，向司马雪询问道。

司马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相信她！”

我愕然地看着，眼里绽放出淡淡的喜悦。

她，还相信我？

“师妹……”程风不甘喊道。

“师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我们不能这样妄下决定。”司马雪的声音更冷了。

“……”程风哑然，半响之后，把剑收回，狠狠地。

“司马姐姐，谢谢你。”我向司马雪道。

司马雪先微微一愣，片刻后，冷漠的脸上有不容易察觉的笑容：“我想你也担心沈姑娘的安危，不如跟我们去看看她吧。”

“沈姐姐平安无事？”我惊喜道。

“恩。”司马雪平静地点点头，然后解释道：“其实，昨天我们已经来这里调查过一遍，还在一个密室里找到昏迷不醒的沈姑娘，现在，她被我们安排在一间客栈里休息。”

“既然这样，我跟你们看看她。”

“好的。”

在司马雪的带路下，来到镇上一间小客栈里。听司马雪道来，发现沈静的时候，她不但身受重伤，而且似乎还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如今，这女子，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会这样的？”看着沈静苍白的面孔，我心里像被大石压住一般难受。虽然只相处过一段很短的时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女子，更加敬佩她坚强直爽的性格。

想不到，分别数月，竟然如此再见。

司马雪在一旁看着，轻声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批神秘黑衣人，起初，他们只是偷袭一些小门小派，并没有引起我们三派五门注意。后来，这些人的行为越来越张狂，不少大门派开始受到袭击，而且，死的人越来越多。前段日子，掌门对此开始引起重视，所以才派我和程师兄下山调查。”

黑衣人？不知怎的，我很容易联想到当年陷害聂隐和玉瑶的黑衣人。不过，穿着黑衣作恶的人何其多，希望我是多虑而已。

司马雪见我默默不语，以为我在担心沈静，所以缓缓转过身来，静静地退出去，隐约中带着叹息声，渐渐走得远了。

房里，一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

司马雪退出房间后，外面等候已久的程风立刻走上来，问：“师妹，你真的相信，她和沈家堡惨案毫无关系？”

“我们不是也没证据么？”司马雪淡淡地回应。

“但是，聂隐和她关系非同一般，而江湖上，如今敢公然和武林正道对抗的，恐怕只要上邪阎罗。”

“师兄，你忘记了黑道魔教吗？或许，这是他们在搞鬼。“

“不会的。”程风摇摇头，断言道：“最近被神秘黑衣众袭击的人里，包括魔教中人，既然这样，已经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

司马雪听了，柳眉轻皱，沉默片刻，才道：“……我想，他不屑这样做。”

“师妹？你这话什么意思？”程风听了很不高兴，道：“聂隐是江湖一大危害，比整个黑道魔教还要危险。他和他师傅齐星一直修炼邪法，视武林正道如无物。或许，那些黑衣众，正是他们暗中发展的势力……”

“师兄，这一起都是你的猜测！”司马雪声音提高，打断了程风的说话。

司马雪激烈的反应，让程风大大愕然，直到佳人离去，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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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简陋，所以，这一晚，我和司马雪再次同床共枕。这情景，和雪苍山下那一夜，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没有局促不安，没有脸红耳热，也没莫名的冲动。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半夜醒来，却发觉旁边已经失去司马雪的身影。

黑暗里，只有淡淡的余香。

披上外衣，借着月色，我缓缓走出去。

这晚月色明亮，高悬天际，清辉如水，如霜雪一般洒落人间，落在下面的街道上。虽然还不如满月之夜那种可以照亮整个余杭镇的灿烂月华，但天上月光轻柔，将整间客房照得是亮如白昼，尤其是地上光滑的青石因为角度不同，倒映着无数个月亮，更显得特别清冷美丽。

举目看去，对面的瓦顶上，正有一抹白色身影。

当我跳上瓦顶的时候，呈现在我面前的，便是这幅美景。而在那如霜的月光中，还有个白衣如雪的女子，正背对着，站在瓦顶前方望屋檐上，眺望着远方无尽黑夜，默默伫立。

她的面色漠然，但一双眼睛中彷彿因为倒映着这片美丽月光而显得光芒闪烁，那个白衣身影，如站在月光中的仙子一般，看去竟没有丝毫尘世的味道。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个身影动了动，司马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也睡不着？”

她缓缓回头，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站在那里，凝望着我。

“这……”我微微张口，话未说出声音却已低沉，“……是的。”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月光照在司马雪冰雪般的肌肤上，几乎如透明一般毫无瑕疵，更增添了她惊心动魄的美丽。远远的，我竟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最近，还好么？”我腹中有千言万语，可是说出口的，却终究只有这几个字。

她微微低下了头，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轻轻道：“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身子震了震，她，还在意上次的事情？

司马雪还站在那里，沉默如许，寒风吹来，她白衣轻轻飘动。

踏出脚步，走在月光之上，身后远处风声沙沙作响，身前的女子悄悄抬头凝望，我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司马雪看着我，忽然道：“那一次，我不得不选择正道，但是，你为何没有过来？”

我嘴角动了动，眼中闪烁，忽地移开目光，不再和司马雪对望，就在我面色渐渐黯然时，我最终又慢慢回过头来，彷彿在犹豫，似乎在挣扎，终于轻轻说道：“我，不得不站在他身边……”

司马雪身子一震，脸上再次有惊愕神色掠过，但随即而来的，是苦涩，“他，还好吗？”

他，聂隐吗？

不自觉地，我的手落在小腹，莫名其妙，这里便多了一个生命，是他的。找到他，我该如何？杀还是剐？

带着被骗的苦楚，我轻轻摇首，“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司马雪向着我，眉头轻轻皱起，道：“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她怎么会如此关心？我心里莫名一跳，半响，轻声道：“在花泠的时候，他便和我分开了。”

司马雪眼里闪过一丝异常，接着，嘴唇里幽幽吐出一个，“哦！”字。

屋檐上，我和她这般站着，静静地。

我心里，还在回味她的说话，不知道怎的，我总觉得，司马雪对聂隐好象存在一种别样的情绪。

悄悄地，我向她望去，发现这美丽清冷的女子，忽然笑了，如深夜最娇艳的百合，在风中无声微笑，她洁白的身姿是月光中那般耀眼的存在。让我屏住了呼吸。

司马雪忽然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欢喜他？”然后，她依旧微笑着，眼光轻柔如缠绵的水波。

夜色更深，月儿西沉。

并肩站在瓦顶前方的屋檐之上，一起眺望着前方那片黑暗，寒风吹过，两个人的衣衫同时飘动，身影在清亮的月光之中。

温柔的，是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无垠而黑暗的苍穹中，还有点滴星光，静静闪动。

我本该喜欢你！

心低里，我喃喃地，对她说。

在月光下，在这么一个凄清的夜晚里，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