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枫院一
“一,每个人都在不断做着选择。我们总是选择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既然选了一条道路,就绝对不要后悔,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是了。”
在这个十六的晚上,我仿佛看见了暗金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习惯地勾起一抹微笑的样子。曾经不经意地说过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瞪着那轮圆圆的月亮,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救了喜助逃到现世,不知不觉已经两百多年了。
虽然中间和有过见面,也一直有书信联络。
现在过得好吗?
我在屋顶踱了几步,喵的一声,跳起来翻了个身,一阵烟雾升腾,从黑猫的姿态还原成人形。
变成猫的主意,还是当初从朽木家的小鬼那声“妖猫”中得到的灵感。
四枫院家的人都有着微微上吊的猫瞳。在这之中的灵旬佼者,更会拥有带着金的瞳。
当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双暗金的眼睛。瞳孔还是纯粹的黑,但是周围一圈圈晕开着从深到浅的金。一双清澈而有着层层叠叠炕清的情感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带着莫名的神看着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直到很久之后,我仍然不能完全明白。
但是我始终记得她抱着我的双手的温暖。
当我可以说话的时候,我首先学会的就是“”。那时候我只是一心想让高兴而已。我不喜欢我的父亲,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冰冷,所以他要抱我的时候,我总是大哭抗议。
总是很忙碌的样子。每天晚上才能回来,而且立刻就会从侍手中接过我,不管她看起来有多么疲惫。
有时候她会唱歌给我听,尽管是听不懂的语血—四百多年以后,我接任家主也有很多年,我问起的时候,只说已经记不清了。谎言,的记忆力出类拔萃,几乎是过目不忘,这一点和亲近的人都知道。当然我最终知道了部分歌词,还是京乐从被灌醉的浮竹那里问出来的。
‘呼唤你的名字,尽管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奢望。当我们说出再见的时候,其实都清楚不会淤见的时候。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几个天地,几道轮回的距离。’
‘回忆过去,擦拭记忆中的名字,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忘记。什么时候,我曾经被人如此称呼?如果没有人这样称呼我,那么这个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最初,最后。这些词全都成为过去式,然后我们的所有过往,也就一起尘封。我们的事迹,被人们歌唱着。我们的名字,逐渐成为一个符号。’
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首歌的?又是从哪里学的那奇妙的语言?
关于的谜题,从来就没有减少过。
从我听到了父亲和那针锋相对箭弩拔张的对话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的弟弟到底是谁?谁如此幸运地成为了她的弟弟?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单方面地认定了这个。
从知道了不是四枫院家的血裔以后,我才发现到看似平静的家里隐藏的波动。她明明可以不管我的。只是为了一个承诺的话,她做的已经太多了。她放下番队的事情,任父亲收回给她的权力,整天在家照顾我。我几乎就是一手带大的。说话、识字、读书、礼仪……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很多事,而她有些时候随口说说的话,更是让我获益匪浅。
我很清楚,对于父亲来说,只要是四枫院家的孩子,不管是谁可遥他看到的从来就不是我这个人,只是有着四枫院血缘的继承者。
那样优秀,只不过没有血缘,他就极尽利用排挤打压,最后甚至想要害死。
从那次让昏迷了一年的任务之后,我和父亲彻底闹翻了。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死亡这样的事情。
“对一好,所以一也要对好!”我小时候说的这句话,从来就不是玩笑。
我会保护。
这是我早已决定好的事情。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所以即使和父亲敌对,我也在所不惜。没有比更加优先的事情。
我希望可以过得快乐幸福,希望可以露出真心的笑容,而不是习惯的微笑。可我又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的笑容。
“你有恋情节吧?”喜助以前这么说的时候,被我毫不留情地揍飞了。可是现在想来,却相当的正确。喜助有的时候,真的目光锐利得吓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完全炕出来。
我希望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就像我小时候那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一,你也长大了呢。什么时候能喝到一的喜酒呢?”无心的一句戏语,突然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朽木家的小鬼居然和有过婚约!
不能容忍!
我隔三差五变着法子地整那小鬼,没想到一时说漏嘴,被知道了。那以后,总和我一起去。我一方面觉得开心,一方面又更卖力地整那小鬼,他居然在第一次见面时叫妖——要不是阻止,我肯定直接把他打成半身不遂。
当时的我还真是幼稚。
以为这样就可以把的世界和其他人隔开。
浮竹、京乐、小鬼或者那些真央的学生,你们都别想靠近。
如此幼稚而自私的想法。
对于我有意无意的阻挠,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了,我的行为就和一直揪着大人的衣袖不放的小孩子一样。我以为自己长大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开那双温暖的手。
的体温一向偏低,到了冬天,手比常人要低好几度。可是我觉得非常温暖。
的世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我的世界已经不是只有一样。
我以为不去记住那些侍的名字,她们的存在就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影响。
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了。
其实我还是一直受着的照顾和保护。
然而我却如此自私地想要羁绊着的脚步。
当我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有痛苦一场的冲动。
我拉着喜助出去喝酒,回到二番队的时候酩酊大醉。
醒来看见有些生气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又似乎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即使不是唯一的存在,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重要的人。
于是我不再耍着小孩子脾气,身边出现的人越来越多,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我才想到另一件事。的弟弟到底是谁?
这件事居然成了尸魂界的绝密之一。即使我已经是四枫院家主和二番队队长,也查不出分毫。
是谁掩盖了的过去?
朽木家的小鬼长大了,火爆冲动的个也差不多完全改掉了,估计和后来朽木家请去做他的礼仪和剑道老师关系不浅。被教过的人,总是会变得比以前优秀的多。不知道这应该算是的能力还是特质。
朽木家再次提出了联姻,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步——何况也是完全没有嫁人的打算。
当上一番队的副队长已经很多年了,像她这样长任期的副队长前所未有,但是她多次拒绝了调任队长的提议,坚决不愿意担任队长。
朽木家的小鬼进了真央。
听说毕业的成绩非常优秀。直接进入六番队。
浮竹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状况突然恶化了。以前只是偶尔咳嗽,现在演变成咳血。经常往返于一番队、四番队和十三番队。原因不用问也知道。
京乐还是一样,按照的话说就是,五百年前他就是个心大叔了。
她们三个同期的感情,毕竟比旁人深厚的多。只要看到她们站在一起的情形就知道,熟稔且自然,亲密而信赖。除了我,只和他们两个人并肩作战过。不曾把后背托付给我们之外的人。
十三番的队长副队长变动的原本也快。
朽木白哉都当上六番队队长了。五番队的副队长是一个看起儡温耗大好人蓝染——据说在真央的时候他就有着“好好先生”的称号。为什么我居然没什么印象?
虚的活动变得频繁了。
顺手捡人的习惯发作,在流魂街六十二区救下来一个孩子。很巧耗是,那孩子和的名字居然有些相似。
过了一年,那个叫绯真的孩嫁给了朽木白哉。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朽木家的老头气的发病,但这也没能改变白哉的决心。
只有这时候,我突然有些佩服他了。能够如此坚决地贯彻自己的主张。出手帮他一把也不是困难的事情,虽然只能是暗中。
即使朽木家眼看着就翻天了,他也硬是压了下来。虽然,这之中也有四枫院家出力——当众叫了一声“绯真”,即使只是非正式的称呼,也多少表明了的立场。
婚礼道贺的时候,居然是作为方代表出席的,同时代为转交了山本总队长的道贺信及礼物。有了山本总队长的表态,十三番的队长没有一个前去,只有副队长们去转交了贺礼。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之后,仅仅五年时间,绯真就去世了。
前去参加丧礼的有、我、蓝染、京乐、喜助、浮竹。
白哉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从墓地回来,白哉休了一个月的假。那段时间,六番队的事情都是处理的。
二番队进了一批有意思的新人。
有个叫碎蜂的就很好玩。而且她和一样,个子不高。
我有意识地训练她,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可以分担队务的优秀副队长。
批改文件的速度在全十三番也是数一数二的,难怪在一番队也可以半天上班,半天去别的番队散步。
十一番队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更木剑八的。尸魂界中第一个采用“第三种方法”当上队长的死神。他的副队长和看起来是认识的。
每个月的例行聚会因此多了两个人。
我、喜助、京乐、浮竹、白哉,现在加上两个人。虽然他们经常迷路找不到地方。
白哉愈发地沉默寡眩
则是感情丰富了许多。
喜助当上了十二番队的队长。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没想到发生了喜助被诬陷的事情。
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蓝染给我的隐隐的违和感盒意是因为什么。
崩玉固然是喜助被蓝染盯上的原因,但也是因为我,蓝染才会选择最决绝的方式逼迫喜助离开尸魂界——从一开始,蓝染的目标就是我。
原来蓝染就是曾经提过的弟弟。
我蒙面去四十六室带出了喜助。
在我和喜助准备逃离到现世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的灵压。
从岩石后面走出来,之前她一直暗众照看虚化中的队长副队长们。
“一。”
“。”我不知道对事情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但很显然,并不是状况外的一无所知。
“,对不起。以后,四枫院家就全部交给你了。”你想怎样都可以,振兴家族也好,灭了家族也好,我知道你对四枫院家没有好感,但是至少它可以给你一个保护伞——如果你是四枫院的家主,不论是谁,想要伤害你,都要想想清楚。我就要离开尸魂界了,这也许是我最后可以为你做的事情。
“嗯。你放心离开。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依然淡淡笑着。
我对于自己的自私和无力再一次感觉到愧疚。
直到这时候也要麻烦。
“蓝染……”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蓝染就是她口中的弟弟。
“我不会让他去打搅你们的。安心吧。”笑着说,“快些吧,追兵就快来了。时间紧迫,我没有布置太多的障碍。”
“…”
“绯大,多谢你!”喜助很干脆地点点头,打开了穿界门。
不管我们怎样地号称“思虑周详,最好和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如果不是的掩护,可能还要平添很多麻烦。
她可以不管这件事的。
四枫院家亏欠她的已经太多了,可是她却站在这里。
我跳进穿界门。
“浦原,好好照顾一。”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是一个我印象深刻的男子的声音。
“绯队长是来送的吗?”
那是蓝染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我都过了很久才从传闻中知道。
我那样仓促的离去,造成的麻烦数都数不清。忙了很久,才安定下来。
因为我的叛逃,接受四十六室长达两年的审查,最后无罪释放。
接任了家主之位,并且从一番队调回了二番队。
我和最近一次的见面,是在“消灭灭却师”的行动中。
趁机找到了喜助的店面,没有参尖一次严肃而荒谬的行动,而且顺手捡人似乎成了习惯,把大街上一对灭却师祖孙拉进了店里。
之后每隔几个月就会来一趟。间或写写书信。的字体很漂亮,带着一种古老而优雅的风格。
四枫院家运转正常。
二番队恢复正常以后,提名碎蜂担任队长,自己又回到了一番队做副队长去了。
尸魂界的时间流逝既缓慢又迅速,感觉不到什么,几十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现世则不然。喜助每一天都懒洋洋地开店。虽然说是被流放了,其实他和尸魂界有联络,看看他卖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而且能够过来,这也说明了其中的问题。
尽管名义上是副队长,但是一番队的副队长权限比其他番队的队长都略为高一些,又是公认的队长级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随便就离开尸魂界,说不定出静灵廷都要报备一声。
可是她却能够定期前来现世。
尸魂界已经开始腐朽了。
我和喜助都明白。
说不定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她什么都没说而已。
“一?一,牛奶凉了。”喜助喊话的声音传上来。
我变成黑猫的样子,轻盈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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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一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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