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逮了个正着,姜堰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努力的除草,头顶的阳光被遮住,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阵阵寒气把炽热逼退时,她便知道某人来了。
哎!
叹口气,姜堰调整好表情,视线从眼前金丝云纹的靴子慢慢往上,一脸无辜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南宫懿。
“皇叔,还有何吩咐?”
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很久,南宫懿才用脚尖点了点姜堰刚除完草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多的杂草,难道皇后没有看到吗?”
好吧!是她的错,刚才只顾着看夏紫萱跟南宫懿之间奇怪的氛围了,根本就没认真干活,姜堰任命的将那些杂草重新除了一遍。
南宫懿盯着看了许久,才转身回到了回廊坐着。
人一走,姜堰觉得空气流通了许多,她用余光悄悄地瞄向夏紫萱那里,不知这个女人心里怎么想的,哪怕汗流浃背,也咬牙坚持着,像是跟谁较劲一样,不对,更像是想要引起谁的怜惜。
那人不会是南宫懿吧?
细细的瞧了瞧,姜堰可以完全断定了,因为夏紫萱每当要撑不住时,都会看向回廊下的南宫懿。
那玄色清冷的身影好似带着某种魔力,看一眼,夏紫萱就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活干的比她快多了,也好多了,姜堰由衷佩服的同时,她也不能继续偷懒了。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总之一眨眼就过去了,南宫懿也尽职尽责的监工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的里,夏紫萱这个弱女子硬是坚持了下来,没喊苦没喊累,哪怕南宫浩不止一次的来探望,瞧着心疼不已,想要把她带回去,也被拒绝了。
责罚结束,姜堰跟夏紫萱两人彻彻底底的黑了一个色度,姜堰还好说,她本来也是蜜色的肤色,夏紫萱可就惨了,原本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这一晒,就成了鸡蛋壳。
那副清高冷傲的模样,在这鸡蛋壳的肤色下,多了几分的矫揉造作,姜堰看的是十分同情,把自己整的这么惨,愣是没换来南宫懿一个怜惜的眼神,这男人的心简直比石头还要硬。
许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夏紫萱悲愤之下把自己关在椒房殿,谁都不见,连南宫浩也被拒之门外。
一开始,南宫浩还耐着性子站在门外哄,但哄了几日之后,便也不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女人讨好他,就算夏紫萱是他心中的女神,但这女神一旦得到手,时间长了也会厌烦的,更何况夏紫萱还三天两头的作。
最后得了便宜的人,就是淑妃莫如春了,这些日子,南宫浩都宿在她的碎玉轩。
后宫的那些嫔妃为了得到南宫浩的注意,就时时往莫如春的那里跑,碎玉轩里呱噪的跟个戏园子似的。
姜堰没心理会宫里这些女人争宠的小伎俩,前两日安子渊就给她递了消息,说是阿幼朵醒了,她在受责罚,没时机出去,现在她已经不能再等了。
乔装打扮一番,姜堰再次从冷宫偷偷溜了出去,刚进安子渊的府邸,就听到里面乱成了一团。
“放我出去,若不然我就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阿幼朵攥着那柄黑玉的笛子,杀气凌凌的指着对面拦着她的那些人。
安子渊也在其中,正一脑门子的汗,生无可恋的垮着脸,眼前的阿幼朵是他活到这么大,头一次遇到如此难以应付的人,说什么都不听,他嘴皮子都要破了。
“阿幼朵姑娘,你先别激动,你的姜姐姐很快就会来,等她来了,自然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别骗人了,你们肯定都是闻博中的人,想要把我关在这里是不是?告诉你们,休想,今日谁都不能把我留下,我也一定会去把闻博中的心挖出来!”
看着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安子渊,阿幼朵的直觉告诉她,好看的人都会撒谎,就跟闻博中一样。
她将笛子放在嘴边,就要吹响,刚出来一个音,天地间就开始狂风大作,面前阻挡她的安子渊等人,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
见此情景,姜堰心中大惊,南宫懿说的不错,凡是南疆出来的人都是可怕的。
“阿幼朵,不要吹了!”
顶着狂风,姜堰大声的朝着阿幼朵靠近。
“姜姐姐!”
看到她,阿幼朵的情绪平稳下来,墨玉笛子从嘴边拿开的一瞬间,风也停了下来,干净整洁的院子里,一片狼藉。
“阿幼朵,这人是我的朋友,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因为你重伤昏迷,没办法移动,所以才将你留在这里,让他照顾的。”
趁此机会,姜堰赶紧把安子渊的介绍给阿幼朵,就怕她再将他当成了坏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已经让人胆战心惊了。
安子渊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顺便再把嘴里的叶子吐掉,委屈又生气的朝着一脸尴尬的阿幼朵喊。
“我都说了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