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走到安子渊身边,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脑袋,这几日可怜这孩子了。
“辛苦你了。”
有了她的安慰,安子渊脸色好看了一些。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阿幼朵也过来跟他道歉。
一个男人岂能跟小姑娘计较,安子渊大度的挥了挥胳膊。
“无妨,无妨,误会解开就好。”
一场混乱就此化解,几人回了花厅,安子渊命人上了茶水后,就借故要去换衣服先离开了,他觉得姜堰跟阿幼朵肯定有话要说,他在的话会不方便。
“姜姐姐,你当真会带我去见闻博中吗?”
安子渊一走,阿幼朵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个负心的男人,然后把他的心挖出来。
“阿幼朵,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堰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嗯?
阿幼朵愣了一下,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
“姜姐姐问吧!”
“你能把你跟温大人的事,细细说与我听吗?”
姜堰得确定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可是她猜测的那样,若所差无几,她才好帮她。
她跟闻博中?
阿幼朵低下头,默了一会,才又抬起头来看姜堰。
“好,我说给姜姐姐听。”
阿幼朵才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寨子里,因为她是蛊人,母胎时就以蛊毒为食,出生后更能操控天下蛊物,寨子里的人又敬她,又怕她,所以并没有什么玩伴。
哪怕身为族长的父亲,还有圣女的母亲对她疼爱有加,但阿幼朵的内心还是很孤单寂寞的。
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在寨子后山玩耍,遇到了昏迷的闻博中,这是她第一次见寨子以外的人,对他充满了好奇跟喜欢。
因为他们寨子不允许外人进入,阿幼朵就把闻博中带到了她的秘密小屋修养。
阿幼朵精心照顾了好几日,闻博中才醒来,知道是她救得他,闻博中对阿幼朵表示了感谢。
人虽然醒了,但断掉的腿还得修养一段时间,所以闻博中就暂且在秘密小屋中住了下来,阿幼朵每日都会来,给他带好吃的,说很多有趣的事给他听。
渐渐地,两人对彼此都有了爱慕之心,阿幼朵是个大胆开朗的姑娘,既然喜欢,那就表达。
面对她如此火热的表白,闻博中害羞之余,也不禁欢喜,两人在这小屋中私定了终身。
闻博中跟阿幼朵保证,等他回到京城中,定会禀明父母,然后再回来迎娶她。
阿幼朵也表示,一定会等闻博中的,若是她失信,就会找到他,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海誓山盟一番,感情自然越发的浓烈,在这小屋里,他们奉献了彼此。
冬去春来,闻博中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了,怕京中家人担心,在依依不舍之下,他告别了阿幼朵。
阿幼朵一直在苦苦的等着闻博中,可等了一月又一月,眨眼两年都过去了,但还没有等到他。
思郎心切的阿幼朵决定去京城寻找她的情人,临走时她给父母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寨子。
十七年都在寨子里生活的阿幼朵从千里迢迢的南疆来到京城,其艰辛可想而知,她足足走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才抵达。
却不想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清冷,面对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惊喜过后的失望最是让人绝望,阿幼朵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要挖了闻博中的心。
“姜姐姐,您说为何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绝情,当初他跟我甜言蜜语,如今却是冷眼相待,我恨死他了。”
阿幼朵嘴上咬牙切齿,眼眶却是发了红,不管她怎么恨,也是在深爱的前提下。
“哎!”
姜堰先是叹了口气,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这对小男女注定要成为痴男怨女了。
“阿幼朵,其实闻博中并不是绝情的男人,相反他一直记着对你的承诺,只是你不懂,京中这些世家门族,他们的婚姻并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年半以前,闻博中为了去找你,几乎跟家里人决裂,但就在他骑马南下之时,那马发了狂,将他摔了下来,脑袋受到重创,昏迷了许久才醒来。
只是醒来之后,以前的事全都忘记了,自然也就将你给忘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阿幼朵想过千种万种原因,却独独没有想到这种,归根结底是她自卑,也对闻博中的不信任。
从南疆到京城这一路来,她也增长了很多的见识,姜堰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懂得,就因为懂,所以在看到闻博中对她冷漠样子,她就以为他是放弃了自己,选择跟那些世家门族的小姐成婚。
恼怒之下,她也没查清楚,就要去挖他的心,若是没有人阻止,那是不是就杀了深爱自己的情郎。
后悔,后怕……种种情绪涌上心头,阿幼朵崩溃了,她捂着脸,肩膀无助的耸动着。
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姜堰很是不忍心,但是她还得告诉阿幼朵更残忍的一件事。
“闻大人是当朝闻老太师最器重的孙子,前年一举高中榜首,后入翰林院,闻家已经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
“你说什么?他竟然跟别人订婚了,我要去杀了那个女子,把我的情郎抢回来!”
阿幼朵一听此事,顾不得心中的悲戚,恨恨的起身,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