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恭亲王怎么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您是皇后,一国之母,尊贵着呢!却让您顶着大太阳去施肥除草,简直……简直太侮辱人了。”
春花一面给姜堰带上遮阳的帷帽,一面愤愤不平,那恼恨的模样,好像这去施肥除草的人是她似的。
“无妨,反正有萱贵妃陪着,也不会太难熬。”
看着别人受罪,哪怕自己也正在受着,也是一种享受,如是想着,姜堰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忽然觉得南宫懿并不是针对为难她,反而是替她出气。
“好生照顾着秋月,她的药要按时服用,伤口也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敷药膏,万不可忘记了。”
临出门时,姜堰还不忘了叮嘱春花。
“娘娘放心,奴婢不会忘记的。”
春花应道。
“好,那本宫去了。”
到了御花园,南宫懿早就一袭白衣,仙气凛然的在回廊之下等着了,姜堰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夏紫萱的影子,不禁疑惑,难道她来早了不成?
“见过皇叔。”
感觉到南宫懿望过来的视线,姜堰先行过去给他行了一礼。
“嗯,先坐一旁等着。”
南宫懿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似乎特意在她手里的东西上停顿了一下,才又敛下了眼眸。
姜堰手握小镰刀,乖乖巧巧的坐到了一旁,她知道是要等夏紫萱。
过了很久,高贵的萱贵妃还没有来,不过却差遣了一位宫女过来。
“见过王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命奴婢来禀告,自那日受到惊吓之后,身子一直虚弱无力,怕是无法来御花园干活了。”
哈!
不能来了!
姜堰激动地站起身,她不来,自己干个什么劲,这么积极,不就是为了看仙女一样的人是如何弯腰挥锄头的。
南宫懿余光瞥到姜堰脸上的愤恨,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一旁,冷脸对着那宫女说道
“若是萱贵妃身体不适,那就不必来了,何时身体好了,何时再受责罚也可,不过若是换做以后,可就不是三日了,你回去如是说给萱贵妃听吧!”
“是,王爷。”
小宫女走了。
姜堰凑到南宫懿的跟前,略带讨好的看着他道
“皇叔,还是您老有办法。”
原本是想要夸奖拍马屁,等会干活时好让南宫懿睁一支眼闭一眼,却不想您老二字处了他的逆鳞。
“本王很老吗?”
南宫懿倏然抬眸,脸上布上了寒霜。
呀!
拍马屁没拍上,拍到了马蹄子上。
姜堰脸色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皇叔一点都不老,男人三十一枝花,皇叔是朵开的正艳的花呢!”
听了姜堰的形容,南宫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墨般的眸子紧盯着她,犀利的让人心底发憷。
“皇叔?”
姜堰被盯得有些发虚。
“皇后,本王不记得以前你是这般油嘴滑舌的。”
南宫懿的眼神越发的犀利,似是要看出来这具**已经被鸠占鹊巢了,姜堰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暗恼自己不该多言多语,她本就不爱多说话,常言道多说多错,这下可好,引得人怀疑了。
“皇叔,本宫以前确实是沉闷了些。”
讪笑有些维持不住,姜堰正想转移话题之时,萱贵妃夏紫萱终于姗姗来迟,南宫懿的目光终于肯从她脸上移开了。
“妾身见过恭亲王,见过皇后娘娘……”
小宫女说夏紫萱受到惊吓,所言非虚,毕竟是闺阁内的大家闺秀,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夜里梦魇了好多次,人也是虚弱的不行了,行礼间弱柳扶风,甚是惹人怜惜。
“嗯,免礼吧!”
对着夏紫萱,南宫懿的面色就冷漠了许多,似乎是千年的冰块,赤阳都融化不了。
“谢皇叔。”
夏紫萱盈盈款款的起身,如水的眸子装作不经意的在南宫懿的脸上划过,见他并未看向自己,眸底有着淡淡的黯然。
斜对面的姜堰正巧将她这份黯然神伤收进眼中,心中咯噔一下,面上露出几分惊讶。
不会吧!
难不成夏紫萱这清高的白莲花爱慕南宫懿不成!
姜堰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流转,就想看出点什么,却不想一下撞进了南宫懿的漆黑眸子里,她只能就此作罢。
“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南宫懿收回视线,对着两人说道。
烈日骄阳。
姜堰蹲在花丛中,挥舞着手中的小镰刀,干的那叫一个认真。
前世时,她最爱种些东西,当然都是毒草毒花什么的,那些个毒物,可比这普通的花草娇惯多了,要细心的呵护,姜堰事事亲力亲为,所以这些活计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再看夏紫萱,就是另一幅画面了。
娇娇弱弱的小美人,蜷曲在矮花绿植间,显得是那么的憋屈违和,虽有宫女在身旁打着伞遮挡阳光,但那白皙的皮肤还是发了红,汗也不住的往下流。
有心想要歇息片刻,但南宫懿冷厉的目光总是能恰好的投射过来,夏紫萱也只能咬牙继续。
姜堰时不时的抬头朝着夏紫萱那里看一眼,瞧见她随时要昏倒,满面潮红的样子,心里舒爽极了,连带着干活都有劲。
“娘娘!”
忽然一道惊呼,姜堰抬眼望去,夏紫萱中暑倒在了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