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颤抖着手,去解南宫懿的衣衫,但因为纽扣太过复杂,费了半天的劲才解开一颗扣子。
“噗……”
焦灼之下,内息混乱,气血像是暴风骤雨,巨浪滔天,闷哼一声吐了出来,喷在南宫懿胸口,像是盛开的死亡之花。
反正衣服已经脏了,姜堰索性直接给撕了,还不忘道一声抱歉。
“对不起,回头我会赔你一件衣服的。”
看了眼见过一次的某物,忍住几乎让人崩溃的羞耻,姜堰坐了上去。
夜深,风止,飘扬的垂幔将凉亭围的严严实实,细细碎碎的呻吟让苍穹之上的星星也都羞涩的闭上了眼,那一弯月牙却还在眨着眼睛,想要透过垂幔的缝隙偷看,却也只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姜堰满头大汗,脱力的趴在南宫懿的胸口,微张的红唇是斑斑点点的血痕,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惊动到别人,她一直紧咬着。
微微抬眼,那凉薄的唇自始至终都抿着一道冰冷的弧度,宛如刀锋一般,这个男人怕是要恨死她了。
右脸的印记忽然发热,温度越来越高,似要烧起来,姜堰暂时抛开心底的愧疚,咬牙忍着那灼烫的痛苦,在达到极致之后,倏然又变的冰冷,好像是紧贴着霜雪,牙关都在打颤。
忽冷忽热过后,就趋于了平静,姜堰摸了摸脸,印记已经消失,她的毒解了!
欣喜之余,姜堰激动地坐起身,身下的人传来一声闷哼,那唇的弧度越发的森寒。
讪讪的从南宫懿身上下来,姜堰想要帮他把衣服穿好,却发现已经烂的无法遮体。
看到衣服碎片,脸再次烫了起来,不是余毒,而是羞的,她太着急了,怎么能这么粗鲁。
心里的负罪感几乎要将姜堰吞没,但事已至此,说再多歉意的话都显得虚伪,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她依然会这么做。
“南宫懿,此事是我有愧与你,日后,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会满足你。
你中的迷药,一刻钟之后就会自行消解,到时,就可以自由活动,你……保重。”
说完这话,姜堰斩断一截垂幔,盖在了南宫懿的身上,而后脚步蹒跚的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姜堰迫不及待拿出铜镜,镜面里,右脸那块可怖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整张里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细腻光滑。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人是极美的,跟夏紫萱娇弱冷傲的美不同,姜堰的美带着锋利的光芒,艳丽四射,夺人眼眶。
容貌不过是一副皮囊,姜堰更为激动的是,她体内的毒解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残留。
南宫懿……
终是有些不放心,姜堰又匆忙出去,来到凉亭,人已经不见了,只余地上那被她斩断的垂幔。
“主子,奴婢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对劲?”
次日清晨,春花在给姜堰梳头时,盯着她的脸疑惑道。
“哪里不对劲?”
姜堰心里紧了一下,但面上却如常,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消失的印记她又画了上去。
“说不上来。”
春花挠了挠头。
“可能是昨儿个本宫睡得比较安稳,精气神比以前强吧!”
随意找了个理由,姜堰就将人糊弄过去了。
临近中午,冷宫才吃第一顿饭,依然是清汤寡水,难以饱腹。
看着手里这些连讨来的都不如的饭食,姜堰默了默,忽的抬头看向春花秋月。
“你们可还想吃鱼?”
一听鱼这个字,两人忍不住有些犯恶心,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顿顿吃,也是受不了的。
“本宫也不想吃鱼了,这冷宫本宫更是呆够了,眼见着天越来越热,咱们是时候回未央宫了……”
姜堰将手中的碗往旁边一丢,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