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面,施益天指挥着猫头鹰从窗户进来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再将房门关上,坐在长孙冲对面冷冷地看着他,想着应该怎样处置他。
说实话,刚听到施老二说这事时,是比较气愤的,当时就想过来将长孙冲暴打一顿,起码打的他三个月下不了床,让他爹妈都不认得他!
不过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他的心情平息了不少,更多的是想着该怎样处理好这事。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爸爸长孙无忌还是自己店里的大客户。
十多分钟后,施益天终于有了决定,先将长孙冲抬到了床上仰卧,拿毛笔花了几分钟在长孙冲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然后,又拿了宣纸留下几行字,便悄然离开了长孙府。
“梆梆梆~~~梆梆梆~~~”
“少爷,起床了!少爷!”
长孙冲摸了摸沉重的脑袋,起身欲开门,却两脚一软,又倒回了床上,然后,发现身上放了一张写满字的纸,赶紧拿起看着。
“限尔明日正午之前到‘扣逼逼’饭馆诚意道歉并赔偿相关损失,否则:斩!天道。”
长孙冲拿着纸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惊胆战地朝室内环视了一圈,才稍稍放心,又挣扎着起了床,在床边抽出宝剑,围着房间四处转了一圈,怔怔地定住身子。
“少爷,少爷!起来了没,上值要迟到了!”丫鬟轻声重复地敲着房门。
“来了。”长孙冲上前打开了房门。
“啊!少爷,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
“你的脸上被画了东西……”
长孙冲又是一惊:“拿镜子来!”
丫鬟赶紧将铜镜递到了他面前。
长孙冲看着铜镜中画着猪头的脸,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昨晚‘天道’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在自己脸上画了个猪头,最诡异的是,房间门是栓好的,它是从哪里进来的?如果它想要自己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少爷,洗刷吧?”
长孙冲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到脸盆旁边,突然转身瞪着丫鬟道:“今天你看到的这个,不能跟别人说!否则定不饶你!”
“是,是,少爷。”丫鬟结巴道。
“去,找人跟父亲大人说一下,今天我要‘旬休’,让他替我上报一下。”
“是!”
施益天回到饭馆,先抓着施老二安排了一番事情,接着又开始安排明天招聘服务员的工作,报名人数太多,嘉宾的选择,选手的安排,伙食考虑,梯台的准备,还有休息娱乐等,他基本将招聘当成了一场选秀在操作,这些事情饭馆的人颇觉新鲜,一个个在正常工作之余,乐呵呵地按照他的指示忙碌着。
‘逼逼扣’门外,长孙冲一脸心事重重,烦躁地徘徊着。
这一进去道歉,自己这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但是不道歉的话,想想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天道’,他又心惊胆战,他丝毫不怀疑‘天道’在那封信里面说的内容,连七宗五姓的郑家大公子都敢杀,自己这个长孙家的大公子,也比他多不了什么份量。
“少爷,我们来这干什么?还要再砸一次这家饭馆吗?”一护卫问道。
“大家伙听好,抄家伙!!”另一护卫一声大吼,旁边的几个护卫立马都将刀剑亮了出来。
长孙冲朝在最前面的护卫便是一脚:“蠢猪!来砸场子还需要带这几箱礼物??”
“那我们在这是要干什么……”
“多什么嘴!还不赶紧将武器都收起来!”
众护卫尴尬地收起刀剑。
哎!有命才有脸,没命什么都没了!长孙冲似乎想通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紧了紧拳头,硬起头皮带头走进了‘逼逼扣’。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施老二站在‘逼逼扣’门口,招呼着进出饭馆的人。
“等等!你?你是长孙冲!你到这来又想干什么!!”突然,施老二高声叫嚷道。
饭馆里的客人都被这声叫声惊动了,全部回头望着刚进饭馆的长孙冲和与他对峙的施老二。
昨天长孙冲是下午过来闹的事,那时‘逼逼扣’基本属于歇业状态,所以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关于这‘逼逼扣’掌柜施益天和长孙冲在倚红阁的赌局,这些天可是被大家伙津津乐道,天天谈论的吐沫横飞,犹如亲眼所见,这时见到门口的长孙冲,都露出颇为期待的神色。
长孙冲被众多目光注视,脸色‘唰’的瞬间惨白,有一种想夺慌而逃的冲动。
“咦?这位是?长孙少爷啊?里面请,里面请!”这时,施益天来到了长孙冲面前。
“我不是来吃烧烤的。”长孙冲低着头道。
“哦?不吃东西?那长孙少爷过来有何吩咐呢?”施益天笑着问道。
“我,我,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长孙冲支吾半响,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低声道。
施老二刚开始有些惊讶,等看着施益天淡定的笑容,想起之前他吩咐的话,这才有些想通了。
“诶!不用如此拘礼,我也知道你和程驸马是很好的朋友,咱们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哈哈!”
长孙冲暗中瘪了瘪嘴,程处亮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他?要不是因为那神秘莫测的‘天道’!嗯?等等,‘天道’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否则被知道了还不知要被怎样惩罚,既然这样,打着程处亮的幌子便是最合适了!
“是啊是啊!之前不知益天兄是处亮兄的兄弟,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来人!抬上来!”长孙冲朝后面的几个箱子一指,“一些金银首饰和铜钱,给益天兄赔礼,还望笑纳!”
“长孙少爷真是有心了,不用如此客气。”施益天笑眯眯地看着长孙冲。
“要的要的!”长孙冲慌忙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破费,破费了啊长孙少爷。”施益天搓了搓手,乐呵呵地道。
“赔偿损失,应该的,应该的。”长孙冲心里堵得要死,却还是不得不敷衍着施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