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这日,许泽平让捕快们去全城购买了粮食。
在十二月二十这日,许泽平与八名捕快,带着十万斤粮食出发赶往岭南县。
十万粮食,也不过花去了三千两。
还剩下的一万六千两银子,足以给这些百姓搭建一个临时庇护所了。
当然也可以给西河水军,补充一些军饷。
还靠着他们保护百姓,自然也不能够将他们给忘记了。
十二月二十六日,许泽平与八名捕快押送粮食到达岭南县。
这一日,天空下起了绵绵飞雪,这是长南冬日的第一场雪。
浅浅的白雪覆盖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将昔日的破败和不堪掩藏在了绵绵飞雪之下。
“将军,长南知府来了。”
李戍掀开军帐的帘子,恭敬的走进来汇报。
此时的洪延沉正在看南海的布局图,他听闻李戍的话,有一丝惊讶:“新上任的许知府?”
“是的,将军。”李戍脸上难以掩饰欢喜,“许知府还带了一万斤粮食、三只活猪,说是为将士们年节添些吃食。”
岭南县南城墙半面墙都倒了,洪延沉他们也不敢走远,只能够就近安扎住营,为了更好的护住百姓,他们就索性沿着南海岸码头扎营。
而南城墙的正大门就是南海码头,可想而知他们这些西河水军就是百姓的第一道防线,想要进入岭南县,就必须从他们的身上压过去。
他们这一驻扎就是五个月,所带来的粮草这几个月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但后续的补给一直都没有到,去了不少书信就像是石沉大海....
李戍知道这是二房又开始做幺蛾子了!
但没有办法,老爷子就是偏袒二房。
为了解决如今的困局,他们也不是没有想着修建城墙,可是他们一修建城墙,对面的倭寇就来捣乱。
一停止俢检城墙,这些倭寇又停止了骚扰。
真是一群打不死的臭虫!
也不是没有百姓来送粮,但是都被洪延沉退回去了。
因为岭南县的百姓过得也都不容易,他们也不能够给他们添麻烦。
好在靠近南海,还可以靠着一些海鱼度日。
“到哪里了?”
“已经在帐篷外了。”李戍憨憨的露了一抹笑容。
洪延沉立马站了起来,他道:“还不请进来?”
“见过指挥使大人。”进入军营后,许泽平行了个躬身抱拳礼。
洪延沉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许大人,无须多礼。”
这时,许泽平才看清洪延沉的全身面貌。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十分的俊秀,好在那一双鹰眼足够的锐利,让人看了就心生胆怯。
洪延沉的个子并不算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也不是特别的魁梧,凭着许泽平的估算顶多一百三十斤。
如此,若非那一身铠甲的衬托,那就是十分的欣长,完全没有武将的身形。
但是虚托许泽平的那只手的力道,让他知道洪延沉绝不是外面看上去的那么儒雅。
这一双铁臂,许泽平完全是挣脱不开的。
在他的虚托下,这个礼并没有行完。
“这些日子,劳烦指挥使看顾岭南百姓了。”
在洪延沉的邀请下,许泽平坐到了他们平日议事的小厅中。
“许知府说这话,让圣人听了倒是要怒斥洪某了,为大景效力本就是我们这些将士的职责。” 洪延沉倒了一杯热水递到许泽平的面前:“军中过得粗糙,没有茶水相待,还请许知府不要见怪。”
洪延沉待人和善,远没有二品大员的架子,倒是与阿兄说的不好相处有几分出入?
许泽平倒也没有推翻阿兄的看法,双手的接过热水:“多谢指挥使了。”
“洪某痴长许知府十余岁,就厚着一回脸皮了。”洪延沉爽朗的说道:“也莫说什么指挥使了,若是许知府不介意,可以喊我一声延沉兄。”
洪延沉这么说,自然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他既然要走这从龙之功,那么就会尽自己的能力为皇太子笼络人心。而许泽礼又是皇太子的左右手,那么身为许泽礼嫡亲弟弟的许泽平,四舍五入也就是等于他们的这派人了。
洪延沉不是没有自己的字,只不过这个字是他父亲取的,他并不爱这个字——长耀。
所以对外,他都不喜欢提起自己的字。
许泽平倒也没有多想,温和的笑笑:“延沉兄,你可以唤我一声远之。”
寒暄过后,许泽平说起了自己的来意:“延沉兄,我观南城墙的根基还在,可是能够动工修建这城墙?”
许泽平问起这话,洪延沉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他们三次动工修建城墙的事情说了出来...
每次一动工,倭寇就偷袭来了。
许泽平听完这话也是沉默了,他迟疑的说道:“我们与南海相隔这么远,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修建城墙,莫非我们这里有内贼不成?”
洪延沉没有多说理由,示意许泽平跟着他走。
一路往外,直到抵达南海岸边,洪延沉指着海岸中央的那个点:“远之,你看到那个点了吗?”
许泽平隐约能够看到洪延沉说的那个点,“那是?”
“那是百越岛,百越岛从前是一个无人的岛屿,我们从前蠢笨,不知道此岛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