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燃｜春雪 四月的第二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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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哈岚的第二场雪，落在了顾一燃落地后的第七天。

雪是半夜悄悄xia起来的，无声无息地盖满了整个哈岚，习惯了晨跑的顾一燃被生wu钟叫醒，拉开门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

四月，明明是chun的季节，在花州燥re得过了tou，可哈岚却迟迟不肯ruchun。花州的冬天从来没有这么冷过，顾一燃在心底默默比较着，手不由自主地nie住了漏风的领kou，脚xia却没有动作。

说不清楚雪到底有什么魅力，像郑北那种对雪景见怪不怪的人来说，xia雪就是一切麻烦的开始，它会顺着人的足迹化成一滩滩污shui，被落xia的脚步踩成难rong的冰，气温也会随着雪rong而一降再降，冻得人tou疼发昏。

可即便如此，即便yan前的雪景远不及真正的冬季，从未见过雪的人还是难以移开视线。顾一燃抵着门站在原地，看着突然掀起的风在院zi里打转，卷着雪花向自己涌来，呼xi也很快变得juti，和雪花一起将镜面染上白雾。

那一刻，顾一燃的脑海里或许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就像地上攒起的雪花，白茫茫，也空dangdang。

“你看哈岚多huan迎你，听你说还没见过雪，这不，又专门为你xia了一场。”

不知dao什么时候起床的郑北，此刻正一脸睡yan惺忪的坐在折叠床上打哈欠。看他的样zi，顾一燃总觉得刚刚听到的那句话是自己的幻听，他多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东北人的好听话能张kou就来，哪怕没睡醒也不影响发挥。

“别搁门kou站了，那儿冷，你把门关上，上窗hu那看也成。”

郑北一脸迷瞪的往洗脸盆那儿摸，见顾一燃没动静，只好搭着肩膀把人往屋zi里转，顺势把门也关上了。

“ting好的，花州只会xia雨，连xia好几个月。”

“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dao。”

“跟我们这儿的雪差不多，都是连xia几个月。”

“怎么，想家啦？”

“没事儿，等案zi一办完，我立ma送你回去。”

郑北的声音被嘴里泛起的牙膏沫吃了不少，顾一燃没听清，照着后半句才推chu他上句说了什么。也不知dao郑北为什么一直把自己想家挂在嘴边，当初到花州恨不得把人连夜绑回哈岚交差，现在倒和其他人一样，希望自己快dian走了。

“没有。”顾一燃沉默了许久，打算开kou回应时，声音却哑得有些发不chu来了，郑北正把shui往自己脸上泼，一xia接一xia的，把顾一燃的回应也一起淹没了。

“啊？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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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刻板印象中的reqing好客不同，专案组其他人对自己的敌意倒是外lou得大大方方，当面损人也就算了，背地里讲坏话被自己听见也不觉得害臊。只是讨厌的理由过于幼稚，和刚开学才知dao换了班主任的小学生一样，既排外又厌学，nong得顾一燃也不知dao到底是该认真对待，还是随便敷衍了事就好。

因为幼稚的敌意，五个人之间愣是划chu了三个阵营，shen为专案组组长的郑北只能被夹在中间，跟个陀螺似的，一会儿得说好话哄着容易急yan的瑶瑶和晓光，一会儿又得扭过tou来劝顾一燃注意措辞。

顾一燃起初gen本没想过rongru，这里只不过是临时单位里的临时小组，只要上级宣布结案，无论同组关系是否用心维护，到tou来都会和数不尽的卷宗一起，被锁jin满是灰尘的档案室里。

没必要，顾一燃心想。

或许是为了快dian结案，抓到李文龙好问清父亲的xia落，又或许是为了不再让郑北为难，顾一燃也没把他们的针对放在心上。该chu外勤就跟着一起去，没有人愿意听的化学课，照常准备教案，至于当面阴阳怪气自己的话，也照常以他们能听懂，但又没法ying气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