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流 5. 麻将馆

5. 麻将馆

朱仪没有让齐誉送到底。她不能让齐誉看透她，更不愿让柏池知dao自己的一丝信息。

在离家还有四五百米的路kou，朱仪xia车。这是一条小巷，两边是shui泥墙，墙ti有些破败，louchu里面的红砖，墙面印着红se油漆，贴满了小广告。但从外面看，仅只是繁华的秦城略为朴素的一个存在。

朱仪觉得她家也像这条巷zi，外表看还过得去，越往里走，越不堪ru目。

穿过巷zi，是一条窄街。已经天黑了，沿街店铺几乎都收摊了，昏黄的路灯照亮它们的招牌：阿婆旅馆、小霸王游戏厅、红红nei衣、夜未眠成人用品店……

小旅馆是开着的，一楼的登记chu1没有人，天花板led灯以度数最低亮着，光线又暗又白，人若长期待这里，yan睛都要瞎。

但朱仪却动作自如，溜到登记chu1的办公桌xia，拿起一个鼓鼓的手提袋，又跑jin旁边的公共厕所。没几分钟，她从女厕chu来，shen上的吊带裙已被换成了短袖长ku，脸上的妆也被ca掉了。

朱仪拿chu手机，dian开自拍功能，对着镜tou把唇纹里嵌着的唇泥抹gan1净。

chu了旅馆，朱仪继续在夜se中前行，经过an摩店时，她看到宗阿姨又像往常那样拿了个塑料凳坐在门kou。宗艳娜的打扮比同龄人要大胆，紧shen短裙，脸上是纹好的红se眉mao和蓝seyan线，嘴上涂着亮面kou红。

“小仪，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见到朱仪，宗艳娜主动叫住她。

“宗阿姨好，同学过生，请吃饭呢。”朱仪看到宗艳娜坐着时，小腹突起一圈赘肉。

宗艳娜diantou，“你妈今晚生意好啊，现在店里还re闹着呢。”

不用别人说，朱仪也听到了一阵搓麻将的声音从远chu1传来。朱仪走开一两米了，宗艳娜的声音再度传来，“小仪大学快毕业了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吗？”

朱仪并不愿谈及这些话题，好几秒才从鼻腔里憋chu一句嗯，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但宗艳娜却没再多问了，只笑着gan慨：“真好。”

是她能读大学，并且顺利毕业好，还是找到工作好？朱仪不解，回tou一瞥，却只看到an摩店里粉红se的暧昧灯光，以及宗艳娜坐在夜风中的shen影。

巷尾是一间大门面，没有招牌，不待走近屋nei就传chu麻将声、男人们兴致gao时带方言的脏话。朱仪皱眉，在门kou迟疑一会儿后踏jin去。

深夜十dian半，麻将馆还坐了三桌人，大多都是住在附近，成天无所事事的中老年男人，任妻zi怎么打电话或是亲自上门来找人都不会回去的那种。朱仪不喜huan晚上有人打麻将，这意味着朱云霞必须陪着熬夜。

这几年，朱仪失眠的最大源tou就是楼xia的麻将声，就算有时晚上麻将馆早关了，她躺在床上，脑zi也会自动响起乒乒乓乓的麻将声，堪比酷刑。

没看到朱云霞，朱仪便揽起了妈妈的活，拿起空桌zi上的开shui壶，挨个给每桌客人添茶。

朱仪添茶添到最后一桌时，王蟒正光着上半shen打牌，肚zi和胳膊上是龙虎豹之类的纹shen。看到朱仪，他抬起tou，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