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耀眼的太阳高悬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强烈的日光投射下来,地面像着了火似的热。
灰色西装的青年白皙的双手各拿着一把手枪,右手举着一把枪,似是没有目的地对准前方,皮鞋在平坦的地面上踩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乌黑的短发似是染上了一层蜜色。
流畅精致的脸庞被光线晕染得有些柔和朦胧,然而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情绪深沉冰冷,像是同周围的世界割裂开来,让人心神一颤。
三个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心脏和身体一样紧绷。
寸头忽然大喝:“开枪!杀了他!”
说完,他率先对着江渝开了一枪。
江渝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随即瞄准寸头的脑门开了一枪。
气势汹汹的子弹正中寸头的脑门,男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瞳孔瞪得很大,眼里还有些许不可置信和惊恐后悔。
其他两人见状,哪里还敢和江渝对上,转身拼了命地逃跑。
江渝的子弹打在他们逃跑的方向,声音冷淡:“不要命了就继续跑。”
两人被前面的子弹吓了一跳,听到这话,猛地停了下来,两股战战,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着江渝。
江渝放下了手,白皙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然而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
带黑色帽子的男人猜到了江渝要问什么,连忙说道:“大哥饶命,不是我们想要杀你,是有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今天来埋伏你!”
江渝微微眯眸,淡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有钱,听声音是苏州本地人,应该在某个大人物的手底下办事。”
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江渝知道想杀他的人很多,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找杀手刺杀他的人可不多。
这个戴帽子的男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就在江渝陷入沉思时,帽子男忽然抬手给他开了一枪。
江渝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竟然真的让帽子男打中了自己,下意识捂住受伤的腹部。
帽子男大喜,没想到真被他打中了,连忙大喊:“快,赶紧杀了他!”
胖子如梦初醒,刚要举起枪,手臂忽然中了一枪,瞬间垂了下去。
“砰!”
“砰!”
“砰!”
接连三道枪声响起,帽子男和胖子倒地不起,身上都中了两枪。
尽欢跑到江渝身边,担忧地挽住他的胳膊,“你受伤了。”
江渝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有靠倒在她的身上,偏头看着她,纤薄的唇角竟然勾起一抹带着笑意的弧度。
“你的枪法不错,多亏了你,我才没有多中几枪。”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她挽着他往车子走去。
江渝笑着问:“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你可以现在教我。”尽欢十分冷静地说道。
她吃力地把江渝扶上了副驾驶,刚坐进驾驶位,偏头正要问他该怎么发动车子,一只大手忽然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入他的怀中,一个炙热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车内的空气闷热,尽欢的身体都感觉到了粘稠的湿意,有她身上的汗,也有江渝身上的血。
她有些错愕,顾忌他受了伤,没有大幅度挣扎,努力躲避着他的吻。
“你的伤……”
“死不了。”他极快地说了一句,含含糊糊地黏着她,“但是有点痛,你亲亲我,这样我就不那么痛了。”
尽欢的呼吸被他堵住,双手有些无所适从,纤细的十指张了张,最后不得不抓住他的衣袖。
像是海面上濒临窒息的旅人,她需要紧紧依附他才能够得到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氧气。
她觉得他是疯了,她又不是止痛药,怎么能亲亲他就不痛了?
有那么一瞬间,尽欢在想,他受伤的地方怎么不是手臂,不然还能让他这么有力气对她为非作歹。
最后江渝终于肯松开她,伏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低声喘着:“不用去医院,去我的另一个住处。”
尽欢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你起来。”
江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轻佻的笑意:“好|软,不想起来。”
尽欢本就绯红的脸颊更加娇艳,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但也控制了力气,没让他直接倒在副驾驶上牵动伤口。
然而他还是轻轻吸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说道:“好痛,你对我好粗鲁,万一我失血过多死了,你岂不是要当寡妇?”
尽欢看着他看似可怜实则散漫的模样,知道他纯粹在插科打诨,轻哼:“我们还没有订婚,你死了我还能再找。”
“那不行。”江渝的神情正经起来,“这样我太亏了,快开车,我还不能死。”
他教尽欢怎么发动车子,一点也不怕一个自小在深闺里长大的大家闺秀第一次开车上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尽欢其实会开车,并没有为了宿主的人设也故意弄出意外浪费时间,她怕晚点江渝真的失血过多。
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江渝说:“医院不安全,我的地方安全一些。你放心,我是学医的,我的伤势我自己心里清楚。”
那双略微狭长的乌黑眼眸看着前方,没有眼镜的遮挡,眼里的情绪有些散漫,仔细看,却又透着让人心惊的凌厉。
尽欢抿唇,没有再说什么,气氛安静了下来。
江渝指挥着尽欢开车到了他名下的一栋独立别墅,周围有洋人保安巡逻,这里是苏州最富有的一个别墅区。
下车后,江渝半搂着尽欢,两人依偎着,别人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他腹部受了伤。
进了别墅门后,江渝松开尽欢,视线落在她纤细的后腰上,轻声感叹:“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绿色的丝绸布料上染上了一团鲜红的血迹,像是一朵开得糜烂的花。
尽欢摇了摇头:“没事,你的药箱在哪里?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事情?”
“在我房间,你跟我来。”他抓住她的手,依旧是半搂着的姿势带着她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受伤了还走楼梯,你歇着,我帮你去拿。”尽欢微微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