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室中,里面充斥着一股阴沉沉的臭味,墓室的格局简单明了,一丈见方的青砖墓室,中间是两座大小的石椁,四角是童子持铜灯。
另外,地上有具女性尸体,穿着已经泛黄腐烂的胞衣,皮肉已经腐烂殆尽,脸上烂得露出了牙齿,墓室里到处是余堡和赖头所造成的痕迹,石椁上的流纹雕花被打碎了多处,而原本的赖头尸体呢?余堡心想。
一瞬间,诡异的气氛沉重地压在余堡头顶。他找不到了返回原来的路,但还是耐心地寻找着,几乎每一块砖石都敲击一下,最后他发现,地上的血流进石椁下面,那里好像有一个缝隙。他把布袋挪了挪开,找到撬杠塞进那里,使劲一撬,下面便突有风透了上来。
这个发现让已经放弃希望的余堡稍稍振作了一点,昏暗中,他用背扛着石椁,用尽力气把石椁顶起来,最后他用撬杠支住石椁,可是刚一撒手,金属撬杠就开始扭曲变形,能爬出去的时间不多。
余堡把布袋送进去,接着自己爬了进去,正要去捞旁边的布包时,撬杠竟稍微发出嘎吱的声音,显然它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余堡刚要伸出一手抓向布包时,“呴……”突然一阵嚎啕鬼叫的声音传来,吓得他赶紧缩回手,就在这时,一张满脸烧黑黝黝的脸孔展现在他眼里,瞬时余堡的眼眸瞪的大大。
那是……那是赖头!原来他早已经被尸气浸染,尸变了!只见赖头满脸狰狞着,一条一条血迹布满了整张脸,石椁轰然一声合拢了。“呴呴!”石椁对面不停传来嚎啕鬼叫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碰撞声。
余堡深吸了一口气,他分明能够感觉那就是赖头,但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赖头,或得是余堡看到了赖头的眼里只有对食物那种狂热,一个以活人为食的狂热!他又四周顾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狭长倾斜的石穴,是自然形成加上人工开凿的产物。在这里面移动要弯着腰,他还要兼顾拉着厚重的布袋,短短一段距离余堡用了一个小时才走完。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空腔,下面是水流的声音,下到水中,余堡突然发现水是温的,这居然是一道温泉河!他把装着冥器的布袋背在身上,沿着河水走出一段。余堡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体温越来越低,不得已呀只好把自己先浸泡在温泉河里。
已是清晨四点左右,却宛若傍晚,好像有什么压在天空上,如此压抑,久久不散。风呜呜地叫着,吹在余堡的脊背上,仿佛是十二月地窖里吹出来的阴风,冻得他直哆嗦。
突然,画面一转,余堡发现他已经站到了一个坟墓前面。坟前长满了杂草,坟墓面目全非,但看起来依稀熟悉,坟的旁边长着一朵红色的花,在草丛中显得特别明显。
余堡正看得入神。突然,草丛里发出声音,仿佛随时会蹿出几只动物,余堡心头一紧,开始紧张起来。出于好奇,余堡往前走了两步,却从树丛里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褂在余堡的背后的布袋往草丛里拽,力量极其巨大,蛮牛一般。
余堡抓住这只手想要往回拽,却发现这只冷冷冰冰的手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手骨若隐若现,蠕动的蛆虫伴随着腐烂的肉掉落下来,肉目艮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蛆虫还是肉。
余堡缩回自己的手,抖落手上的蛆虫,却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拉进了草丛,他惊得睁大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一片黑暗,一股的味道,隐约能感觉到空间十分狭小。
平常十分淡定的余堡紧张不已,身上的长袖衬衫已经湿透,全身不自主地哆嗦起来。而此时,一声凄厉的怪叫声划过,余堡的心紧缩了下,伸出双手探索周围,发现手伸不出去,被木板阻断,隐隐感觉自己躺的地方仿佛是隐隐约约曾经来过的地方。
余堡开始推面前的木板,纹丝不动。黑暗中伸出的一双手紧紧地捂住余堡的嘴,有蛆虫不停地往嘴里爬,不停蠕动着,冰冰的、软软的。
余堡挣扎着试图掰开这双手,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夹着。草丛中响起吱吱的声音,与凄厉的怪叫声相互交织。然而那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大,捂得越来越紧……突然一阵刺耳的怪叫使余堡清醒过来。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爬满了蠕动的蛆虫的手臂迅速缩回。
他终于能够大口大口地呼吸,背后的衣服和身上的布衣早已湿透。余堡还在不停地发着抖,风从天地四周的细缝中不停吹进来。
余堡身上冷极了,紧紧地抱着已经湿透的布袋。原来是那个赖头,没想到已经尸变的赖头竟会如此的恐怖,身体冰凉的触感,让此刻的余堡异常清醒,这偷袭来得太诡异了,还有那只叫声凄惨的鬼叫。
难道?余堡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随即望向了落地镜里的自己脖子处赫然缠绕着血红的指印。
树旁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夹带着一声长长的呴叫,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余堡知道那边林地肯定有什么怪物,余堡已经吓得也不敢说话了,突然他竟又听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好像蛤蟆叫一样的从林里发出来……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一边后退,一边腰上别着布袋,里面装着均是从墓里掏出来的古物。只要那尸变的怪物有什么动静,他就先别着布袋直接炮,谁知这时候那血红的东西竟然站起来了,余堡仔细一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那分明就是赖头,但却已经成了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像是自己整个儿从人皮里挤了出来一样。
可是这样的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竟然还能走动,当真是可怕。正想着,那血尸猛地一个弓身,突然就扑了过来,如此一来余堡就和他对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脸一下子就贴着他的鼻子,一股酸气扑面而来,余堡顺势向后一倒,啊的一声。
霎那间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