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笑一见楚寂身旁的沈良久,更是嫉妒的快要发疯,他跪在地上垂着眼角盯着那把女帝想要刺死他的刀,更是显得十分的悲壮:“陛下,您看见了吗?您日日夜夜挂念的这个男子,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您为何还是要如此的执迷不悟?”
“君笑实在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叫楚寂的异国男子。”可他却能让他深爱的女皇陛下所痴狂,这简直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女帝闻言,顿时失笑:“你应该问,你有哪点能比得上他。”
沈良久见女帝的目光落在楚寂的身上,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剜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子突然冲出来说的这番话,还因为这个男子的长相与楚寂和气质竟有六七分的相像。
“是!微臣知道,微臣只不过是他的替代品。”那男子一脸悲怆:“可是微臣是真的爱你啊,而他的眼里何曾有过你!”
“朕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头论足!”女帝仿佛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脸上的怒气更凝重了:“来人,送君大人回君澜殿。”
女帝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女侍者上前跪在了君笑的对面,眼角含泪道:“君大人,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求求您千万别为难我们。”
沈良久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一个楚寂的替代品,在南岐女帝的心中地位都是如此的高,可想而知,楚寂与她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若是寂皇子不愿意与我说,那便罢了。”沈良久闭上了双眸,不去看楚寂哀求的目光。她伸手覆上他捧着她脸颊的手,贪恋了片刻的温度后,她还是将他的手挪了下去,就拿着侍女微风递来的一套衣裳朝着殿外走去,只留给楚寂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也不想与他生气,可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姑娘这边请。”绕过一层廊坊,步下阶梯,微风十分有礼的将沈良久带到了温泉池后又伺候着沈良久脱下楚寂的锦袍与外衫后才缓缓的退下去了:“微风就在不远处的廊坊中等着姑娘,姑娘若是好了,唤我一声便可。”
“好!”沈良久点了点头,便没入了池水之中,温度适中,水波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身躯,身上的不舒适感也渐渐消失。可脑中的女帝与楚寂确实挥之不去。
“哎,实在是心烦。”沈良久在温池水中换了一个趴卧的姿势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楚寂的新欢吧!”一个声音蓦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一回头看见的居然是刚刚大闹女帝寝殿的君笑,她立刻往水中缩了几分。
君笑看懂她的心思,当即笑了笑:“怕什么,我这一生一世都只爱女帝,你就算是脱光了毫不遮掩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对你动一点心思的。”
沈良久撇了撇唇,虽然她对这个君笑没什么好感,可是现在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告诉她楚寂与女帝究竟是什么关系了:“你的意思是女帝是楚寂的旧爱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沈良久的心有如被芒刺扎了数千下一般。
“何止是旧爱。”君笑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顿时就没了原本在寝殿内大闹的气势,脚步虚浮的倚在一旁的一棵青松树上:“他们可是差点成为夫妻的人。”
君笑嘴角的嘲笑渐渐变得哀凄起来:“她怎么那么傻,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想着要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可那个男人却在新婚之夜上让她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们成过亲?”沈良久僵硬的动了动唇。
听到这儿,沈良久已经无法淡定了。她陡然从水中站了起来,哗啦一声就从池子中带着一身的水渍跑了出去。
君笑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
沈良久此时却已视他为空气,拿起一旁的衣裳就套在了**的衬衣上,朝着女帝的寝殿跑去。
寝殿内,芙蓉帐暖,青烟袅袅。
女帝妖娆诱人的姣好身姿紧紧的贴上在楚寂的身体。
楚寂别过脸去,显得十分不耐烦:“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又何必执着于我。而且当初我也跟你解释过,我背负着血海深仇,实在不能留在这南岐与你成亲。”
“那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人呢?”女帝浅笑。
“她是个例外。”楚寂答。
女帝的笑意凝在了脸上,她的语气带着幽怨:“那为什么当初,朕不能成为你的例外?”
见楚寂想要推开她,女帝收起了幽怨与凄楚,转而带着冷笑,挑着食指划过他的鼻尖:“你不是说了,只要我救她,你就任凭我处置的吗?”
女帝的一双丹凤眸紧紧的锁着楚寂,俯身就要将一双红唇贴在楚寂的脸上,楚寂一个心急,食指便点上了她的唇,将她的脸推向了一边。
沈良久恰巧在此时跑了进来,却只见女帝与楚寂的姿势暧昧不已。
这下,可真是百口难辩了,楚寂冲着沈良久笑了笑,当下心中哭笑不得。
沈良久缓缓踏进殿内,脸上带着嫣然的笑容淡淡的道:“我没来过南岐,竟是不知道女帝你有染指别人相公的癖好呢!”
说着,她便一把推开了女帝,拉过楚寂那只碰过女帝红唇的食指,上面还残有些许胭脂。
“怎么?狼沙的瘴气已经消了?”女帝似乎也并不在意沈良久的冒犯,反而挑眉又将沈良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虽然皇宫内几乎全是女子,可后宫内也有男妃,你这副样子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说完,女帝又叹息一声:“不过也罢,念你不懂规矩,朕就容你一次。”
随后她又扭头看向楚寂幽幽道:“楚寂,你的例外已经活蹦乱跳的了,现在该轮到我来处置你了吧!”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楚寂揉了揉沈良久被水浸湿的头发,脸上带着宠溺,话语却十分的漫不经心,似乎对女帝如何处置自己毫不关心。
“你不仅擅闯了南岐的禁地,还杀了一直为朕敛财充盈国库的沙盗所以,朕要罚你留在南岐一辈子!”
原来那些沙盗是为了她敛财的,难怪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毫无畏惧。
“哼,你休想。”沈良久双眸一眯,轻哼一声,就想拉着楚寂跑出去。
“久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要跟女帝说。”见沈良久有些迟疑,楚寂伸手就捏上了她的鼻尖道:“这件事
情,我希望能够处理妥善,省的你这个小丫头又平白无故的吃飞醋。”
“我才没有!”沈良久反驳:“明明是你什么都瞒着我不跟我说”
“我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有些事情我怕说出来你一时之间会很难接受。”楚寂皱了皱眉,神色有些担忧。
“好,那我就等这个合适的机会。楚寂别让我等得太久。”
说完,沈良久又睨了女帝一眼,才与女帝的侍女们一同出了寝殿。
沈良久折下一支枯木,抽打着一朵月季花,越想越不服气。
长得倾国倾城了不起吗?有权有势了不起吗?
居然敢跟她抢男人,就算是女帝又如何,她必要弄得这南岐的皇宫鸡飞狗跳,让那个美艳妖娆,前凸后翘的女帝再也没精力去勾引她的楚寂!
在宫中绕来绕去,直到放飞了据说是女帝最喜爱的白雀鸟,又将花园中孔雀的尾巴拔光了毛,最后还放火烧了数十位男妃的宫殿,沈良久这才心满意足的找了个凉亭睡起了午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南岐皇宫都已经闹翻了天。她伸了伸懒腰,这才打算去找楚寂,想要领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刚走出几步,就见女帝既然领着楚寂已经找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数十位男妃一脸愤怒的盯着她,其中一个已经忍不住的指着她叫嚣起来:“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烧惨了微臣的华阳宫。”
“久儿,真的是你?”楚寂一见沈良久,立刻就甩开了女帝,冲着她走了过来。
沈良久点了点头,尔后又扬起了头看向女帝:“我沈良久既然做了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不像有的人,偷偷摸摸的勾引别人的男人。”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女帝讲话!”女帝还未动怒,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就先跳了出来,拔出剑来指向沈良久。
女帝却阻止了那侍女的行动,缓缓的走了过来,随即又当着沈良久的面,伸手拂了一下楚寂散在耳侧的青丝道:“这里可是朕的国土,你这样惹怒我,你就不害怕吗?”
她都是死里逃生好几次的人了,早已能坦然对待生死。不等她回答,楚寂就已抢先开口:“女帝,你就别吓唬她了。你要的东西,等我回到东宣定会差人送你,就当是我欠你的!”
说完,楚寂就率先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住道:“久儿,抱紧我。”
沈良久一阵茫然,却只见楚寂手中一只烟火嗖的一声窜上了天空:“我方才已经联系了我的部下,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附近了,我们该离开了。”
话音刚落,几只蝙蝠便从远方飞来,盘旋在她们的上方,一条绳索刹那间落在她们眼前,细细看去,那巨大的蝙蝠上似乎有人,她简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这是你的人?”
沈良久见楚寂点了点头,依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还真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