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沈灏回去的路上,项寻若有所思,沈灏见他不说话,主动开了口,问:“小叔叔,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项寻随口敷衍,不欲多说。
沈灏又问:“爷爷是不是很生气?”
他轻笑:“你还怕你爷爷生气?”
沈灏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又指了下脸颊上的伤痕,说:“爷爷再生气,看到我负伤,估计什么气都没了。”
回了家,沈灏乖巧得很,爷爷、奶奶、小叔母依次喊人,又揉乱童婳头发,笑说:“小丫头今天走人了?”
童婳没理,顺顺头发,刚顺好,沈灏又揉乱,她不跟他一般见识,沈定邦倒是出言呵止:“你看看你,除了会欺负人,你还会干什么?”
沈灏故意将脸上的伤亮给沈定邦看,开始装乖卖可怜:“这话说得不对,今晚我可没欺负人,倒是被别人欺负狠了!”
项寻懒得戳穿他,带上童敏年和童婳离开,车内安静,童婳坐在车后座一如既往地缄默不言,童敏年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项寻开着车,又想起郭雅琼的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童敏年睁开眼来,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从包里将手机拿出,看到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她微一皱眉,还是接通把手机放去耳边:“喂。”
那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年年,是我,许家阳。”
童敏年握着手机的手指僵了下,许家阳又道:“明天有时间么?见个面吧。”
童敏年没说话,察觉到项寻看了她一眼,她莫名感到紧张,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挂断,项寻见状问她:“谁打来的?”
她并不像从前那般指责他对她的*管得太多,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一边将手机调成静音后放回包中,一边对他说道:“推销房产的。”
项寻又看了眼她,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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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阳想约童敏年出来见个面,岂料她连他电话也不愿意接,思来想去,只好找吕琴从中牵线搭桥。
他请吕琴吃了顿饭,虽没说明用意,但吕琴已经猜出大半,问他:“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跟童敏年有关?”
许家阳笑:“就不能单纯请你吃饭?”
“你少来。”吕琴嗔他,“你大忙人,要不是为了童敏年,会有时间理我?”她低头喝了口汤,又道:“说说看,这次是想通过我见到童敏年,还是想从我这里知道童敏年的什么信息?”
她都这么问了,许家阳也不再跟她打太极,开门见山道:“我想你帮我约年年出来见面。”
“童敏年不肯跟你见面?”吕琴问。
“她要是肯,上次我也不用通过你见她。”许家阳叹气,“连我电话都不愿意接。”
吕琴笑了笑:“也许是项寻管太严。”
许家阳脸黑下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吕琴立马转移话题,问他:“你想我怎么帮你?帮你说服童敏年出来见你,还是帮你把她骗出来?”
“都行。”许家阳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能见到她人就行。”
吕琴却不买账了:“我凭什么帮你?”
许家阳微怔,想了会儿才说道:“你是年年最好的朋友,既然你知道年年心里爱的人是我,你作为她的朋友,是不是应该替她的幸福着想?”
“这倒也是。”吕琴点点头,想到什么,看着许家阳笑了下,“不过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童敏年不想见你,我硬要让她跟你见面,造成我跟她的矛盾怎么办?我可不想跟朋友闹矛盾。”
“不会。”许家阳竭力说服她,“她以后会明白你是为她好。”
吕琴故意道:“我不管以后,我只想现在。”
许家阳沉默下来,盯着吕琴看,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变了态度,他眼露疑惑,吕琴也不再卖关子,直说道:“除非你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问。
吕琴:“我帮你追回童敏年也行,你也要帮我。”
许家阳问:“帮你什么?诊所?”
“诊所我会自己看着办。”吕琴摇摇头,说:“你帮我追朱起东。”
“朱起东?”许家阳闻言皱了眉,下一秒又笑起来,“这都多少年了?你心里还惦记着朱起东呢?”
“对呀,我就是喜欢朱起东。”吕琴大方承认,“不瞒你说,我跟朱起东这几年一直有联系,不是男女关系罢了。”
许家阳说:“朱起东这些年也没交什么正经女朋友。”
“我知道。”吕琴说,“你帮忙撮合我跟朱起东,我帮你追童敏年,互惠互利有来有往,怎么样?”
许家阳问:“你想我怎么撮合?”他可没觉得自己对朱起东的影响力大到可以让游戏多年的朱起东正经谈一场恋爱,何况吕琴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你是朱起东最好的朋友,你说的话,他多少会听。”吕琴说,“我也不指望你能舌灿莲花说服朱起东立马接受我,这种事急不得,我明白,你只要在他面前多怂恿怂恿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会看着办。”
许家阳没心思管顾吕琴要怎么看着办,他心里虽然清楚朱起东看不上吕琴,也明白朱起东以后的打算——玩够了女人再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更知道朱家虽然只是暴发户,但也不可能看上吕家这种小门小户。不过吕琴自己也说了,只要他帮忙在朱起东面前怂恿怂恿就行,他只负责撮合,可不管结果,沉吟片刻,许家阳答应下来,两人算是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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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寻忙完手头事物已是夜里十点多,开车回到家中更是快到十一点,童敏年早便睡下。
她今天穿了一条象牙白丝绸睡裙,衬得益发肤白体纤,柔软的衣料下,年轻成熟的*玲珑有致,每一条曲线都美好诱人,这睡裙大概是刚买不久,他先前并未见她穿过,一时贪鲜,覆上那熟睡中的人亲吻了一会儿,童敏年悠悠转醒,见他在吻她,懒音娇恬:“回来了?”
“恩。”他离开她,直起腰身,坐在床边沿看她,见她睡眼半睁,整个人散发出朦胧的柔美,替她顺了下长发,“睡吧,我去洗澡。”
他以为等他洗完澡,童敏年应该已经再次入眠,谁知从洗手间出来,却见她靠坐在床头,他有些意外:“我吵醒你了?”
“没。”童敏年看向项寻,他刚沐浴完,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短发末梢滴下水珠,滚落到肌理分明的男性胸膛,他惯于健身,身材自是极好,身上没有一丝多余赘肉,一块一块的肌肉不至于突出而显得太过霸道,却充满力量和爆发感,火候不多不少刚刚好。
童敏年见惯他的身体,更熟悉他的身体,此刻并不扭捏,盯着他的人鱼线看了一会儿,目光又上移,看向他,说:“我帮你。”
“什么?”项寻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抬眼看她,童敏年解释:“擦头发。”
他愣了几秒,走过去坐在床边,童敏年拿过他手里的白毛巾,跪在床上帮他擦头发,她动作很轻很柔,伴随着毛巾擦干头发的动作,她身上的淡香味飘来他鼻下,她极少这般待他,项寻闷头想了会儿,开口喊她名字:“年年。”
“恩,怎么了?”她问。
项寻顿了下,垂下眼来:“没什么。”
她也不多问,继续帮他擦头发,力道温柔,姿态柔软。她帮他擦了一阵,项寻突然伸手扯下头发上的毛巾,童敏年一愣,下一秒胳膊已经被他握住,之后整个人被他往他身上拉,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分开腿坐在了他大腿上,她低头看他,又伸手摸了下他尚未干透的短发,说:“还没好。”
项寻一双眼睛黝黑,又暗又沉,深深看她,童敏年熟悉他这样的反应,笑着弯了眉眼:“想要了?”
“你可以么?”他哑声问,指的是她身上有没有走干净,因为她的月事,他已经好几天未曾碰她。
童敏年没说话,稍稍软下`身子,温热的唇瓣触在他唇角,一贴一印,最后轻含住他下半唇,手往下扯开了他腰间的浴巾,以此代替自己的回答,项寻很快便化被动为主动,一手固定住她腰身,一手扣住她后脑勺,给她一个热烈又绵长的深吻,他不知倦怠地吻她,一点点掠夺完她的呼吸,将她所有的感触都席卷干净,让她周遭只剩下他的气息......
几天没有这般纵情,项寻热情,童敏年比他还要热情,他能明显地感受到,童敏年对他的渴望日渐加深,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令他激动不已,事态正往好的一面发展,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他坚信,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童敏年还待在他身边,他终有一日能够打动她、占有她,不分`身心。
童敏年没他想得那么多,抵死的缠绵让她整个人软绵无力,最后趴在项寻怀里平复余韵,她只觉不够,让他抱她,项寻便将她牢牢拥在怀里,看她在他身下绽放,他身心均得到极大慰足,柔声问她:“今晚怎么了?”
“想你了。”她轻声回。三个字,令他血液流动的速度都温柔下来。
童敏年声音又响起:“你舒不舒服?”
他诚实地“恩”了声,她便又问:“明天继续这么伺候你好不好?”
项寻微觉诧异,低头看她,她眼里笑意带着一丝狡黠:“你带我一起去拜祭你父亲,我明天还这么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