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难得的安静,一向活泼的秀秀回来眼圈红红的,吃饭的时候更是一言不发,在她之后回来的关山北也只是低着头,不住的给架子上的烤狍子翻面。
一副专注的样子,好像这就是他现在的头等大事了,郑顾洲扫他一眼,撞了他一下“老关,怎么了?”
关山北倒腾了一下手,粗着嗓子道“没事。”
“什么没事啊?人家小姑娘都哭了。”
“现在哭总比以后哭好。”关山北难得语气这么重,话说的斩钉截铁。
郑顾洲也不好再劝,自己削下一块烤好的狍子肉塞进嘴里“行,你拿好主意。”
嚼了两下,又忍不住道“其实你也是···人家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哪里配不上你了,追着你跑两年了。”
关山北把烤好的肉码放在盘子里塞给郑顾洲,岔开话题“把这些烤好的送过去吧。”
郑顾洲端着盘子走了,关山北蹲在地上,看着郑顾洲把盘子送过去了,拨了拨火,想起郑顾洲刚才的话,他心道“就是因为人家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我哪里配得上呢。”
······
吃饱喝足,汤圆和秀秀凑到一起说悄悄话去了,两个小少女说话自然不好让宗烨听,小姑娘抓着宗烨袖子左摇右摇,宗烨也吃她这套,他不愿意做的事,别人说破大天也不行,放在汤圆身上,她话都不用说,宗烨就做了。
宗烨从搭好的帐子中出来,揉揉她脑袋,叮嘱“刚吃过饭不要吃点心,把大麦茶喝了。”
看着汤圆乖乖点头,他才转身出来了。
反正也不能和汤圆说话了,正好趁这会儿空办点正事了,前面不是说了吗,郑顾洲去之前了一趟云州,他当然不是去玩的,乃是去打探消息。
按照宗烨当时设定的路线,山庄发展的很快,从一个小破山寨到不算名满天下也称得上闻名几洲的福元商号,也不过五年而已,从去岁开始,商号的生意已经发展到边疆几处地方。
那些帐篷里的北方部族首领爱极了大周的瓷器和茶叶,丝绸布匹更是千金难换,而他们的骏马则是大周需要的资源,福元商号规模大,东西全,去年福元商号在在岁北城开业的时候,就有一个走商来下定,他愿意出五十匹骏马换取福元商号的冰裂瓷和渐花绸。
到了今年,这个商人去却只带来了十五匹马,那边商号就把事情报上来了,这笔生意说来并没有太大,和商号总体规模比来更是九牛一毛,最起码是没到可以惊动郑顾洲亲自前去的地步上。
但是郑顾洲制定了一个制度,就是信息直送制,只要是下面商号觉得有价值的信息都可以放到专门的地方,会由专人送到山庄里来,若是确定信息有用,这个商号的人都会受到奖赏。
这个消息就是这样被送来的,郑顾洲拿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给宗烨去信了,马匹是小,这个商人说的话却十分关键。
他当时只带了十五匹马来,却还想和福元商号换取一些瓷器,所以很是努力的解释了一番“北边那些部落现在看的可严了,马都没法过他们的地方,要是带着马往这边被撞见,商人处死,马匹充公,就这几匹马,还是我们直接从野马场套来,穿了没人烟的大草地才运回来。”
马匹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但是北方也同样需要瓷器与丝绸,所以很多时候,管的也不是很严,至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了,这个消息说明,那些北方部族可能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所以才会禁止马匹交易,甚至不再购买丝绸等物,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在之后的战役里,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抢回来。
当时郑顾洲在郁洲,宗烨马上去信让他往云州走一趟,虽然诸老元帅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去通个气,而且宗烨也想和外祖父取得联络。
诸老爷子常年镇守边疆,地偏路远,前几年没有条件联络,趁这个机会,也能给老人报给平安,郑顾洲收拾东西就走了。
你别说,要是去的是别人,还真不一定能见到诸老元帅,诸老元帅毕竟位高事忙,人家也不可能随便来个人就接见吧,郑顾洲先和诸鸣搭上了线,先开始没说宗烨的事,就是说了自己是福元商号的一个小管事,了解到一些情况,特地来禀报一声。
诸鸣很重视,心里还特感动,还是有这种爱国之士的嘛,大老远的过来,他也是爽快人,邀请郑顾洲一同用饭,郑顾洲多能说呀,说着说着就说到诸老元帅的外孙宗烨身上了。
宗烨的母亲诸秋是家里的老小,也是唯一的女孩,这一帮哥哥都挺心疼这个小妹的,诸秋去世的时候,诸鸣死活要去奔丧,奈何军纪在上,无诏不得离开边城,诸鸣闹腾一气,还被诸老元帅打了板子。
说起小妹留下的这个孩子,诸鸣满是骄傲“烨儿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我早上起来练枪,他看一遍就学的像模像样了···你也听过他八岁剿匪的事情吧,你不知道这孩子特别勇敢···”
诸鸣一说起来,滔滔不绝,郑滚洲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我还真知道,怪不得呢,原来人家从小就和一般孩子不一样。
他也不打断诸鸣,听着诸鸣说了半天,多方观察之下,终于确定诸鸣眼中的感情是真的,确实是真的为宗烨骄傲,烨确实是担忧着,正好此时诸鸣也说的差不多了,叹了一句“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烨儿怎么样了?”
郑顾洲把酒杯一放,正色道“将军不必忧愁,我正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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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一天了,阴天让我难过,今天早点睡了,记得给我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