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还是在南疆时,母亲生下云汐不久,留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信中再三叮嘱父亲不要去找她。当时父亲发疯般的寻找了很久,也没音信。
后来,由于念及女儿云汐难以承受自娘胎带来的寒毒的折磨,加之昏庸帝王的猜忌,凌景渊归京卸职,专心照顾女儿,同时隐秘寻找妻子。
父亲告诉云汐母亲是一位很温婉贤良、美丽脱俗的女子,她时而坚韧勇敢、果断洒脱,时而娇俏可爱、蕙心兰质……
听着父亲满含柔情的诉说,云汐眼前总是浮现出如落入人间精灵般翩然若仙的形象。
父亲说她跟母亲很像,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云汐有时会摸着自己圆圆的脸蛋,想着父亲很是严肃的叮嘱自己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揭掉自己易容的人(九菇)皮面具,并嘱咐说这是母亲信中所强调的。母亲还给云汐留了一本易容的绝本秘籍,内容玄妙超绝,云汐一直在研究。
云汐经常想着母亲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突然消失,如此风华无双的女子必然不会默默无闻,为何任凭父亲如何寻找也是音信全无。又为何会身中寒毒,如今又是怎样忍受那非人般的折磨。
云汐曾偷偷摘掉人(九菇)皮面具,看见那精致的如天界仙童的脸庞时,自己也惊住了。想着母亲又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若是母亲也在的话,那父亲母亲又该是怎样令人羡煞的神仙眷侣!
耳畔笛音依旧,凝望着凌景渊那丰神俊朗的身姿,云汐突然心有所动。默默走到书桌前,握起狼毫毛笔,运笔自如,于纸上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幅颇有意境的画勾勒而成。眼前男子倚窗吹笛之景跃然纸上,虽显稚嫩,但画中人眉眼传神,悠然笛音仿若透纸而出,可见功力,非一日可练成。
待墨迹微干,悠扬笛音也慢慢停息。静谧片刻,凌景渊手握玉笛,走到书桌前,看着云汐的画作,微微一笑,欣慰的抬手轻抚云汐头顶,道:“阿萝画技又精进不少,难得的是意境颇为自然天成。”
“那父亲就给我的画提个词吧。”云汐期待的望着凌景渊,目光灼灼。
父亲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的呀!当年多少风流名士千辛万苦只为一睹少年英雄将军凌景渊遒劲笔墨。当然,这些都是福叔告诉云汐的。
凌景渊放下玉笛,长身玉立,拿起笔,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地行楷笔墨收放自如,洒脱却不张扬,内敛却不拘泥。
“好字!”云汐情不自禁的赞道,又不无羡慕的感慨道:“我的字什么时候能有爹爹的三分气蕴我就很满足了。”
“傻丫头,爹爹在你这个年龄时书法并不见得比你好,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女儿,当然厉害了。”凌景渊宠溺一笑。
云汐嘿嘿一笑:“爹爹,您这样说我会骄傲的。”
凌景渊朗声一笑,霸气的说:“我的阿萝有骄傲的资本。”
云汐被凌景渊的霸道豪言说的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仔细卷起字画,娇俏一笑:“爹爹,您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晚安。”拿起画卷,向门外走去。
凌景渊又是一阵舒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