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搂紧了罗宁,轻轻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罗宁“嗯”了一声,鼻子更酸了,眼泪有点不受控制要往外冒,怎么竟对他这般依赖了?
“阿宁,”赵启翻身,和她脸对脸,“我会在你身边安排足够的人手,但是,我毕竟远在北疆,盛京里发生的事情就算我知道了,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你要警醒些。”
罗宁抽着鼻子点点头。
赵启伸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了,你还让我看你的哭脸?”
“谁哭啦?”罗宁不肯承认,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这不是在笑吗?”
赵启抱住她在她鼻头上亲了亲,“嗯,就是笑得有点难看!”
罗宁悻悻然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美人啊!”
“不许这么说,”赵启捏了捏她的鼻子,“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
能被心上人这么夸赞,换了谁不高兴?罗宁咬了咬唇,换了个话题,“可是,我要怎么和你联络?”她问出这句话,耳根子都红了。
赵启笑得非常开心,“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络的,有信就会让杜若给你送来,你若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也写下来交给杜若,杜若会传出去,然后于俭会用最快的速度送给我。”
罗宁痴痴望着他的笑脸,抬起手来在他脸上摸了摸,“你是在笑吗?为什么你笑起来要这么好看啊!你知道吗?以前我都认为你是不会笑的,传闻中,你……”
“我怎么啦?”赵启按住了她的手,“传闻中的我是给别人看的,现在的我是给你看的,怎么样?满意吗?”
罗宁把脸埋在他胸口,悄悄笑了起来。
赵启搂紧了她,把下巴在她柔软顺滑的发顶上蹭了蹭,“阿宁,我多希望你现在就已经及笄了!那样,我很快就能把你娶回去了!”
提到这个话题,罗宁不免有些低落,“没那么容易吧?周嬷嬷跟我说过,皇后娘娘并不喜欢我。何况我这样的出身,陛下也一定有所忌讳的吧?”
赵启微微一笑:“你放心,他们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会解决的。总而言之,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担心。就算我不在京里,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不过,为了防止万一,若是有什么棘手的难以应对的难题,就比如受到母后刁难,你可以去求助青阳皇姐,她会帮你的。”
罗宁微微有些惊讶:“青阳公主?她……”
“对,”赵启点头,“她是我最信赖的长姐。除了她之外,任何人要主动向你示好,尤其是皇室中人,你都不要相信。与皇姐见面也一定要让于俭安排。我会把于俭留在京城里的。”
罗宁一一答应,并且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尽量不出门也就是了。若是出门一定带够了人手,实在不行,我就请表哥帮忙。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赵启摸了摸鼻子,他能说是他故意让**忙的脚不沾地吗?
“还有一件事,”他绕过了这个话题,“我估计你父亲大概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能回来了,对他,你可以防备,但是千万不要动手!”
“为什么?”罗宁冲口而出,眼睛里也不自觉染上了仇恨的光芒。
赵启有些不解,但也不曾追问,只是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毕竟是你父亲。”
这是他在替自己的名声考虑啊!
罗宁心中一暖,重新把头埋进了赵启怀中,闷闷说道:“我知道了。”
“阿宁,”赵启捧起罗宁的脸,“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能够给你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
罗宁眼神有些躲闪。
赵启无声叹了口气,“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是让我帮助你好吗?你自己的力量还太弱小,我怕你吃亏。”
罗宁笑了笑,“思远,你也要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承认,躲在你的羽翼下,我会很安全,可是那样的话我经受不起任何风雨,甚至我会成为你的负累。就算我不能帮到你什么,我也不希望成为累赘。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面对。
“你不是给我安排了人手吗?你让他们在一旁看着我,若是看我快要走错了,就提醒我一下,若是我一直都没有出错,就让他们不必插手,怎样?你放心,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一定会事先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赵启无奈,只得妥协:“那好吧。”他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对他完全敞开心扉的!
罗宁问道:“你会带谁一起去?”
赵启道:“韩让在江南,不能动。于俭要留下来。安良、温三、邵恭会跟我一同去。”
“不是,”罗宁摇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真正统兵打仗的人你会带谁?”
“我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有三个,”赵启认真说道,“第一就是你的舅舅鲁国公,他有经验有才干,而且没有杂念。第二个是成国公,成国公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老当益壮。第三个是抚宁将军。不过,我怎么想都没用。”他耸了耸肩,决定权不在他手里。
罗宁想了想,前世的时候舅舅并不曾在今年离开京城,所以一定没有去成,便问:“成国公和抚宁将军有几成的可能会跟你去?”
赵启摇摇头:“不说这个了,父皇对此事非常重视,就算他最终选的不是我心目中的人选,也一定差不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要分别了,你难道只会跟我说这些?”
罗宁脸上发烧,喃喃道:“那还能说什么啊?”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不会是想……我告诉你,不可能!”
赵启忽然笑了起来,胸腔震动,让罗宁的脸也跟着微微颤,她又羞又窘,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把脸埋在他胸前,隔着衣服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毫无威慑力的叫道:“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