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站着的人竟是阮紫朱,她手上提了个保温壶,面上有些忐忑。
两人沉默地僵持一会儿,阮紫朱秀雅的脸上率先扯出一抹温笑,对着早已别过脸去的宁绒柔声说:“你姑姑陪你爷爷打针去了,来不及给你送饭,所以让我来送。”说着便迈步进房间。
“出去”宁绒的声音很哑,但怒气冲盈。
阮紫朱面上一僵,脚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但片刻后还是继续往里走。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啪”的一声,宁绒重重合上了画册,情绪激动起来。
“送完饭我就赚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能激动”阮紫朱深吸一口气,声音和表情依然轻柔,一步步绕过病床,将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
宁绒双肩微颤,怒目扫过阮紫朱和那保温壶,突然身一倾,手一伸,用力一扫,“砰”的一声,保温壶倒地裂碎,一股浓郁的粥香立时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保温壶触地时,阮紫朱条件反射地向后大退一步,面上骇住,呆呆望着地上的狼藉,眼珠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我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情”阮紫朱的声音有些哽咽。
宁绒冷笑,刻薄地讽道:“我不稀罕再说,我父亲已经不在了,你演这种善良后妈的戏是准备给谁看”
阮紫朱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圈儿,她伸手抚着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满脸皆是厌恶的宁绒,终是咬了咬唇,一扭头,就往门口走去。
“你以后别再跑来我面前惺惺作态,离我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冷而愤恨的话语自宁绒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阮紫朱脚下滞了滞,豆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地滴答落下。她抬手擦了擦脸,然后重新起步。
在门口时,只顾快步走路的阮紫朱差点没和突然出现的一道高大身影撞个正着,她狼狈地定了一下身子,侧过身,低着头匆匆逃也似地离开了。
仍是怒气勃发的宁绒在和门口的邝云修对撞一眼后,就不管他眼里的疑问,将脚弓起,两手抱头,将额抵在膝头上。
邝云修进得房间,看到地上的狼藉,有型的眉头紧皱,眼光又调向宁绒那黑呼呼的头顶,看了片刻,终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返身走出房间,再进屋时,身后跟了一个护工。
护工很快将地面打扫干净,将房间留给两人。
直到护工离去,宁绒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邝云修一看,猜她是刚才一通火山爆发后,把她那还留有脑震荡后遗症的小脑瓜又震得难受了。
他站在一边又看了一会儿那抱作一团的身子,走到床爆就势坐下,伸出两手拉开她抱头的双手,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医生不是交待过这些日子情绪不能激动吗怎么都不听医生的话呢”邝云修声音里有一丝薄责。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