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云修一如往常低沉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爆宁绒本来怦怦乱跳的心骤然停止跳动,呼吸都一下滞住。她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立在门边的邝云修幽黑的双目微闪了一下,面上仍是平静如镜,又说:“我做了早餐,现在时间可能有点晚了。你先起来洗梳一下,浴室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具。”
半晌,宁绒就着原来的姿势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法将头抬起,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那个让自己的初吻初夜糊里糊涂一夜尽丧的男人。
二十分钟后,宁绒穿回昨日自己的衣服,拿上手袋,出了明亮的客厅。
“过来吃点东西吧”穿着浅色休闲服的邝云修安适坐在长方形的原木餐桌旁,肩批窗外洒进的薄阳,为装饰讲究却透着冷色的客厅平添几分暖色,生生合成了冷暖相映、色调相融的和美画图,瞧着十分养眼。
只是胸口塞着一团乱麻的宁绒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美景,眼光在他脸上飞快一掠而过,就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生硬地说:“我要回家”
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脸上的慌乱、委屈、愤怒甚至羞辱。如今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这个男人
邝云修搁在餐台上的手不自觉握了一下。他微抿着唇,笼在明亮光色下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一点一点幻变。
好一会儿,如他脸色一样阴郁的声音响了起来:“宁绒昨晚如果还有其他的方法可想,我绝不会那么做”
宁绒低垂着微白的脸立即发烫,心里却委屈的几乎想掉泪。她现在不能想昨晚,更不愿这样打开天窗似地去谈昨晚。
她没有了昨夜的大部分记忆,甚至不记得与他欢好的感觉,可她却清楚地记得,是自己一直喊着难受让他帮她,说到底,又是他救了自己一回只是这回救她的方式,让她不知如何接受。
她是恨不得把那天杀的刘胖子千刀万剐,却不能把邝云修的好心当色狼肺办,可是,又没办法洒脱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吧”邝云修看宁绒始终沉默,眉头微蹙,却也不再多作解释,起身走到黑色沙发爆随手抄起扶手上的棕色皮衣,稳健地向门口走去。
对于宁绒的反应,应该说不算意外,如今她需要的是时间,让她消化这已无法抹去的事实。
可一直到星期一早上,邝云修将宁绒送到万屏大厦,她还是纠结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踏、踏、踏”耳中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时,宁绒将眼睛从财报上抬起,扫向门口,董芳意略显凝重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怎么了”
宁绒心中微奇,董芳意跟在父亲身边多年,性格稳重,遇事向有静气。如今这副样子,像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董芳意走到办公桌爆才开口:“我刚打过电话给赵行长和他落实那笔贷款的事,他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一直和我耍太极,让我觉得这件事好像突然起了变数。前两天您和萧总请他吃饭,他是怎么表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