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宁绒不期而至的上到邝云修办公室的时候,把张蓦路樵还有y都吓了一跳,就连邝云修,也是微微一怔。
当两人相面而坐,宁绒看着对面那个面色淡漠的男人,眼眶发酸,心脏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房间里明明开着暖气,她的体内却隐隐有股冷意生起。
明明那一鼻一眼,看着无比熟悉,她闭上眼睛都能描摹出来,可那神情,却陌生的像是隔了她十万八千里,如今的他,已彻彻底底变作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苦涩在泛滥,宁绒马上提醒自己,今天自己纯粹是为公事而来,不是来谈论她和他的儿女情长的。
她记得以前他曾说过,公还公,私还私,两人现在已经没有私了,或者说,他不愿再与她有私,那么,只能公事公办。
宁绒在暗地里调息了一下,才开口:“今天我来是为了万屏与覃氏的公事,覃宝菱今天早上刚决定要从我们一个董事手中收购15的股份,这次收购成功,覃氏就持有万屏30的股份了。”
邝云修面上闪过一丝愕然,显然这个消息也让他感到意外。他垂眸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是担心覃宝菱想和你争万屏的控股权”
“是”宁绒严肃的点头,并不避讳。
“如果她真打算这么做,你这一趟就来得毫无意义”邝云修目光幽动,面上没什么表情。
宁绒脸上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自然,语声坚决:“我希望你能劝阻她,别干这样的蠢事我决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万屏的控股权如果覃宝菱一意孤行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应战,我们宁家虽然比不上覃家财雄势大,但真要斗起来,我相信她就算杀我一万,自己也得自损五千真要到了这一步,对谁都没有什么益处”
邝云修盯紧宁绒,眼光微眯,良久,他忽然扯了扯唇,轻飘飘的笑了一下:“你真是高估我的影响力了我不是覃氏的股东,像这些决策我是没有任何投票权的。”
宁绒面上一僵,意外邝云修这样高高挂起放任不理的态度。
体内的纳寒气更重了些,她觉得手脚都有些冰了。她吞了吞口水,有些负气的瞪着对面的男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围剿我”
邝云修面色稍稍一沉,声音冷了些:“这些事情,在覃氏轮不到我插手,至于万屏,就更加与我无关你真是找错对象了”
宁绒胸口像是重重受了一击,脸色都变了。疼痛漫上心口。他说得那样决绝,无疑在申明,现在两人之间,于私于公,都没有牵扯了。
“为什么”宁绒看向邝云修的双眸渐渐幽怨哀伤,声音虚弱低沉。
为什么要这样和她断得一干二净曾经那样深爱一场的他和她,非得闹到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就算他不再给她他的爱情,至少也不要给她他的无情呀
不是不知道他的冷情,只是不知道有一天,竟会尝到他的郞心如铁。
邝云修薄唇绷紧,面上冷郁,不语。
宁绒凄然一笑,眼底不受控制的水汽迷蒙,忍了忍,到底还是颤着声问出了口:“你现在只想把我全部抹掉是吗”
可他怎么可能抹得掉那些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美好和伤痛,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在她肚子里,不被他承认的孩子
宁绒的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都禁不住痛恨自己的软弱,明明一再告诫过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可他的冷酷,总是轻而易举的击溃她的防线。
邝云修扫了一眼宁绒那只按在小腹上的手,俊帅的眉眼上晃过一抹明显的不耐,他霍地立起身子,迈步绕出办公桌时冷声说,“既然我们的事情已谈完了,我马上还有事情要处理,请恕我不能再招呼你了”
婆挲的泪眼中,宁绒怔怔看着那道挺拔高大的背影,像一支利针一样扎眼。
在他们爱情的那方土地上,他已将自己连根拔起,而她,却还被钉在原地,把自己站成一块悲伤的石。
黄董事的股份在五天后就顺利转手给覃氏。
那几天,覃宝菱很是意气风发。
但过多两天,有一件意外让她饱满的情绪受了些影响。
覃氏今年的重头戏,在邻省那个投资的珠宝城,竟突然被当地叫停,但这件事倒也不让覃宝菱特别担心。
又过多一日,那天下午,她正在办公室和邻省那边的下属了解情况。她的办公室突然闯进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她本该在新西兰安心疗养的父亲。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覃宝菱一把摁了手中的电话,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声音满是惊喜。
不同于女儿的欢喜,覃北堂面色异常严厉,劈头盖脸的问:
“我问你,收购万屏那15的股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