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开始,就再没到医院去看池洛丞。
严晋也没有电、话过来,想必受家告诉他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了。
宁绒自觉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池洛丞自己好自为之。
这样不觉又是一个星期过去。这天是星期天,宁绒在邝云修的公寓。
如今,只有周末,宁绒才会到邝云修的公寓留宿,做甜蜜甜蜜的周末情人,其余时间则留在家陪伴爷爷和弟弟。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两人都躺下午睡,宁绒睡了一个小时后就自然醒了。她看邝云修睡得正香,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邝云修这段时间都忙,昨天就搞到深更半夜才上床。说来,从管理一个不足百人的小公司到手下人马过万,这样的角色转换,邝云修还真是适应的让人叹为观止。除了工作时间增加了些,应酬稍为多一些,他依然游刃有余、有条不紊。
宁绒简直不可思议,还奇怪的问过他,是不是以前有过管理大型企业的经验。邝云修一笑而回:“其实管一百个职员受,管一百个管理人员也受,像韩信将兵、刘邦将将的故事,就是那么个道理,只要抓到了点子上,自然就是轻松自如了”
话虽如此,宁绒想起自己一接手生意时的焦头烂额,对邝云修免不了还是高山仰止。
三点时,宁绒拿了杯热茶进睡房,想去唤醒邝云修,毕竟他已睡了两个小时,再睡下去怕会影响晚上的睡矛到时自己难免又要舍命陪君子了。
将热茶放到床头柜上,宁绒在床边坐下,眸光如一片轻羽落在邝云修的睡颜上。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表情宁静放松,少了醒时纳淡漠,柔和了面部俊帅的线条,看上去更加勾人心魂。宁绒每回早醒,都喜欢悄悄盯着他大看特看。
九月下旬的a市还是热,所以邝云修只穿了条宽松的沙滩裤睡。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上天偏爱的宠儿,面孔无可挑剔,身材也是一级的棒,一米八八的高个儿,既不块大如牛,也不清瘦如棒,而是恰到好处的修长挺拔。
以前宁绒读书时,写生也碰到过不少,西方的东方的,但相貌身材和邝云修比起来却是有所不及。
宁绒的眼光从邝云修的俊容下滑到他的胸膛,越看越是两眼放光,仿佛一对明珠在黑夜中绽出夺目的光华。
邝云修睁开眼时,一眼就看到宁绒两眼烨烨的盯实自己的上身,那眼光,嗯,具体说来,像是一个鉴赏家碰到一幅绝好的画,也像,狐狸碰上了一块好肉。
邝云修有些啼笑皆非。
“注意点,口水要掉我身上了”邝云修出口戏谑,声音懒散。
宁绒醒过神,这才发觉邝云修已经醒了。要在往常这样被调侃,她非得面红耳赤不可,难得今天却是一脸镇定,还立即堆出一脸古古怪怪的笑。
邝云修不觉眉头微挑。
“你醒啦呵,尝尝这金骏眉,刚泡好不久。”宁绒收回手,伸向床头柜,笑眯眯的将茶碗递给正在坐起靠向床头的邝云修。
邝云修勾着唇惬意地伸手接过茶碗,一手揭开茶盖,深嗅一口,芬芳满鼻,迷人的帅脸上笑意弥漫,对宁绒的殷勤贴心表示万二分的满意。
他现在能体会宁绒对两人感情更多的用心。像他喜欢喝茶,她便用心学泡茶,经常给他泡茶喝,如今是茶艺日渐见长。
有时早上也会起来争着做早餐,她不会做中式早餐,就给他做简单的三文治或者烤土司。虽然味道的确不咋地,但胜在有心意,邝云修吃的也是美滋滋的。
她还开始和邝云修学厨艺,耐何她在这方面确实天份极其有限,一个菜**作下来,不仅弄得厨房烽烟四起,自己更到处不是切伤就是烫伤。
晚上休息前,她又会卖力的为他捶肩敲背什么的,当然,因为他有良好的健身习宫不容易疲劳,反倒是宁绒自己,在办公室一坐下来,经常腰酸肩紧,她倒是需要推拿推拿一番。邝云修为人体贴,所以经常是一开始宁绒在他肩背上敲敲打打,到了最后就是邝云修帮她来个邝式,把宁绒舒服得不行。而到了最后的最后,邝云修当然是不失时机的将推及全身,然后再让两人来一场加快血气运行的运动,还美其名曰,运动使人健康。
邝云修将一碗热茶慢慢饮啜完,将茶碗放回床头柜后,又发现宁绒的眼光盯着他溜溜的转。
邝云修再深怀若谷,到底也被那眼光盯得受不住了:“你究竟在看什么”
宁绒微抬眸,呵呵一声,一双黑水银婉转灵动,面上有十二分的诚恳另加十二分的期盼:“你看,能不能为艺术献个身”
邝云修愣得一愣,这个要求有点怪他狭长的眼角倏地一挑,唇边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一笑开口,断然拒绝:“不行”
宁绒顿觉沮丧,面上有些蔫了,但却听他接着补了一句:“我只为你献身”
宁绒心一甜,两眼“噌”的一亮,两边的小酒窝深深一陷,两只小手连连地摆:“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
然后,一手指了指邝云修的胸膛:“就是我觉得在那上头能画出很漂亮的画,你让我画一副画怎么样”
“画画”邝云修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胸膛。
宁绒点头,“对就是那种人体彩绘。”
说话间,宁绒两只眼眸晶晶的亮,面上跃跃欲试,手上发痒,像是全身沉睡已久的艺术细胞在那一刻一起作动,她耐不住的就想大展身手了。
最后,邝云修被宁绒强行拉到了客厅,躺在沙发上。
宁绒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赤橙黄青靛蓝紫的油彩来,邝云修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带到他公寓来的。
宁绒的创作十分饱满,一鼓作气的画啊画啊,一直画到外头太阳下山,画到夜幕降临。说实话,做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再加上作画中的宁绒是认真而严谨的,严格要求她的身不能动、口不能说。也多亏了邝云修性情沉静,才耐住了这三四个小时的枯燥。
完工之后,宁绒叉着小腰,盯着邝云修左看右看,面上洋洋自得。
直到宁绒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邝云修这才看清这几个小时宁绒都画出了什么。
他胸前变成了个伊甸园,草木苍郁的像是要滴出翠来,百花也妖娆的像是会飘出香来,在他的怀中,也在那一
一片花草簇拥中,澄黄如蜜的太阳光线下,一个卷发女子娇卧其间,像只幸福的小猫。
一向淡定的邝云修看得两眉高挑。
后来,宁绒还郑重其事的拿出手机,将她这次成功的人体彩绘作品永恒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