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宁绒微动了动,醒了。
惺忪的眸慢慢睁开,又马上有些不适的闭下。即便拉了窗帘,屋内的光线也是刺眼,外面的太阳可想有多炽烈。
全身酸软。宁绒皱眉,昨夜那一幕幕的旖旎却蹿上心头,脸一下热了。猛地睁大眼,那张这三个月来只在无边漆黑出现的熟悉俊颜直直落入了眼底。
心头一下鼓鼓胀胀,像是风把帆都吹满了。
她实在没想到昨晚邝云修会搞那样的突然袭击。
她屏了呼吸,凝着那张迷人的脸的眼光痴迷,看着看着,眼前渐渐一片模糊。
她是他的不管她现在还是谁的未婚妻,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从始至今,她一直都是他的没有什么需要纠结,她从来都想和他在一起
自责和悔恨涌了满脸。当初自己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能那样伤人伤己自己这一生,差点就要错失这个男人若不是他一直坚持不放手,她的未来,恐怕就再也没有他,而自己的生命,又将会怎样的缺憾
“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伸手轻抚着他微长了些胡茬的下巴。
“傻瓜我说过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
宁绒微一惊,愣愣的面容就撞进了一双带着些迷蒙的黑眸中。
明明邝云修晨起略带沙哑的低醇嗓音,都是既往不咎的大度和温柔,宁绒却听得异常难过,眼泪不争气的反而加速涌了出来,一会儿横到面上就像小溪流似的。
邝云修无奈,一手揽过她的肩,让她枕着自己宽厚的胸膛,大手像以往那样一下下抚过她的美背,让她尽情去哭。他一向知道,眼前的女人冷着一张小脸,只是假装硬气,一旦流泪就是真伤了心,泪水是想刹也刹不住,非得哭个淋漓尽致不可。
好不容易,宁绒才止住哭声,却也将邝云修的胸膛弄得涕泪交加的一塌糊涂。
邝云修只好掀开薄薄的一层空调被,下床去电视柜上拿了一盒纸巾放到床头柜上。
“丑死了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邝云修嗔怪着,拿着纸巾抹向宁绒脸上的手却是轻柔。
“你你怪我吗”宁绒仍有些抽噎,鼻头红红的,眼神小有忐忑。
邝云修给宁绒归置完,又收拾干净自己的胸膛。靠坐在床头,黑眸有些沉凝的看向宁绒。
半晌,才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更加重要”
她那么狠心地撇下他说要嫁给别人,若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怨,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可她有她的情非得已,他也知道她从未停止过爱他。所以,他伤,她一样锥心刺骨,因此,他又怎忍心再苛责她
也许爱情便是如此教人无奈吧明明她给的是无情的一刀,你却只是眷恋她的温柔。
宁绒默默提着薄被环着身子半坐起来,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伸手围住他劲健的腰。她能猜到他话里有未尽之意,心不由揪了一下。但她也清楚,她的绝情会有多伤人,让他一点芥蒂都不生,那就不是男人,而是圣人了。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她和他们重新相守比起来,一切都是云淡风轻。
“回去就和他说清楚,这样拖着,对他也是不公平”邝云修突然说了一句。
宁绒身子微微一僵。
一会儿之后,闷闷开口,“他是个好人,没有错我只是,不想伤害他”
邝云修没说话,只是捋了捋宁绒那一头柔滑如缎的卷发。
他一向知道,她的心肠从来不像她外表表现的那样狠硬。
那次慈善晚宴,他拍来的那幅画里的女子,宁绒虽然从来没说,但他心知那个女子就是她。能那样精准的捕捉到她的神韵,她在池洛丞的心里,必定已是千迴百转。
在喻开兰设计的那个局中,别人或许都是假戏,那个男人却是情真。这样一个人的深情,必定会给心软的宁绒造成心理负担。之前一个月他一直耐着性子按兵不动,就是想给宁绒时间处理她和池洛丞的婚约。但宁绒似乎一直狠不下心来,他终于等得失了耐性,要亲自来敦促她结束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对他与宁绒之间的感情有信心,而池洛丞也确实再不能给他造成威胁,但只要他和宁绒还室名未婚夫妇,就会阻止宁绒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我会和他说清楚,是不能再拖了”宁绒轻轻的又补了一句。
她和池洛丞的结局,她和他的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只是他不愿说,她不忍说。
对池洛丞,她真的很抱歉。只是她的心只有那么大,除了眼前的男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邝云修勾了勾嘴角。
两人隔着一层薄被静静相拥,倾听着彼此的心跳,看阳光透过窗帘像蜜糖一样泄了满地,晃得人心里也是亮澄澄的,像是之前的阴霾都褪散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一切俱是新鲜而美好。
都说岁月静好,应该不外如斯吧
当宁游看着宁绒与邝云修手牵手在他面前出现时,喜上眉梢,暗自慨叹自己前两天的白饭没白吃。
在他心里,邝云修才是他从头到尾认定的姐夫。池洛丞不是不好,但怎么说还是邝云修更胜一筹这样帅气无爆身手高强,厨技一流的肥水,宁游始终坚定不移的认为,断断是不能流到别人家的田里去的。
然后,他发现原来好心真的有好报。
他之前磨了姐姐三天想去潜水看珊瑚,但因为这里的的潜水项目还不是开发的很成熟,宁绒怕不安全,一直不肯答应。当着邝云修的面,宁游死心不息的又提了一回。邝云修来了兴趣,说,那咱们去看看吧于是,宁绒就没再持反对意见。
下午,三人找了当地的两名潜水教练,乐颠颠的下了海。这岛的东北角海域分布着若干个活珊瑚礁,海水清澈,珊瑚的种类还有穿梭其中的热带鱼,虽然不如宁游前几年在澳大利亚大堡礁看到的那样色彩斑斓,但沉浮在海底,与那么多的海洋生物亲密接触,已够让他忘乎所以了。后来,他和邝云修在那两名潜水教练的帮助下,居然还徒手抓了一只大龙虾。
三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当夕阳开始西沉时,又坐了小机船,到小岛附近的一个渔排吃“虾兵蟹将”宴。
宁游的食物挑剔症,自然是神奇的不
药而愈了。但他很快就发现,有些东西是让他真心受不了的。
譬如像他们捉到的那只龙虾被加工上桌后,对面的邝云修就下手去剥龙虾壳,然后那鲜美的龙虾肉都体贴周到的往宁绒的小嘴送;而邝云修手上不停时,宁绒也会拿着筷子在那一大桌子的海鲜里精挑细选,往邝云修的口里亲亲热热的喂。他们俩吃得真叫一个浓情蜜意,可宁游却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的直翻眼。
宁游那颗聪明但情窍未开的脑袋实在是有些费解,自己的姐姐平时冷艳如女王,云修哥哥也是帅酷若男神,这样的两个人谈情说爱,怎么也像电视上那些肥皂剧里演得那样腻腻歪歪,一点也不清新脱俗
吃饱喝足,上了岸后,已是夜幕降临,因为明天吃过早餐后三人就要离开小岛,因此宁游约了几个刚认识的小伙伴准备告别一下,而邝云修和宁绒则准备到沙滩上的露天酒吧,消磨消磨。
大家圣诞快乐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