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答不出话来。
在她心底,她知道她与池洛丞没有将来。可她对着他的痛苦,想起他的深情,答案便噎在了深喉。
她想,池洛丞其实也和她一样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他无法面对。
所有的事,有始,必有终,尽管可能不是善终。对于池洛丞来说,这个“不是善终”来得太过突然,就像不久前他的幸福造临一样,都是迅雷不及掩耳。
怪只怪,老天的玩笑太过弄人。
这一天,是邝云修正式覃氏工作的第一天。
他早上和公司高层开了个碰头会,下午在看集团公司方方面面的合同报表。从领导一个不足百人的保镖公司骤然转身成为一家过万人的大集团总裁,于他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对覃氏及覃氏所在的行业都不陌生,四年前他天天跟着覃北堂来覃氏,这几年覃北堂也没少和他唠叨覃氏的事。
下午快下班时,张蓦和路樵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们现在成了总裁特助了。
邝云修舍了手头那些能垒成砖头的资料,身子往黑色大班椅上挪了挪,望向他那两个一向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第一天来这里感觉怎样”
刚坐下的张蓦晃了晃有些晕呼呼的脑袋,呵呵两声,坦白道:“有点云山罩雾的”
他们也在开始熟悉业务,只是远没有邝云修那样轻松。覃氏的一切对他们都是陌生的,现在身居要位,领着比从前一分不少的工资,他们可不想让覃氏上下认为,自己只是脑袋空空只能站成门神的摆设。因此,他们也要尽快加强学习,让自己专业起来。
路樵弯着嘴角深有同感地看了张蓦一眼,然后羡慕的看着自家老大面上的轻松,说:“我们准备要报读个课程,经济啊、管理啊,都好好学一学。”
他还真心纳闷,老大也不过就大了他们两岁,怎么拳头不但比他们硬,就连脑子里的内存也像比他们多出很多光年似的哎这人与人还真是有差别的,不由他不五体投地。
邝云修微倾了倾唇,赞同的点头:“隔行如隔山,一开始这样也是正常。覃北堂珠宝大王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覃氏也有很多过人之处,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机会,好好学学”
“是”张蓦和路樵朗声回道。
过了一会儿,张蓦有些小心翼翼的瞄了邝云修一下,面上微显担忧:“修哥,这两天报纸和网络有关万屏和开兰合作泡汤的事,动静好像有些大啊有些机灵的都嗅到覃氏来了”
邝云修眼眸动了动,面上却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随它们闹去商企合作不比花边新闻,人们的兴趣不会持续很久,就算真有人想从中挖掘什么娱乐大众,有喻开兰和覃北堂在,他们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张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他最关心的,是为什么宁绒还不宣布与池洛丞解除婚约。他家老大不惜放下大好江山,图得不就是这个吗他心里不免有些急,可看老大还是那么云静风渺的,又觉得自己太过沉不住气了。
路樵口唇一启,正想说话,声突然响了起来,随即门就被推开。三人望去,覃宝菱笑意盈盈的进来了。
张蓦和路樵对视一眼,然后路樵向邝云修说:“修哥,我们先出去”
邝云修点头。
两人立起身,向迎面的覃宝菱礼貌致意:“覃副董”
覃宝菱如今已晋升为覃氏的副董事长。
覃宝菱微点头,和气笑笑,两人便走向门口。
覃宝菱在椅子上落坐,眼光略扫了一下装潢简约却每一个角落都透着讲究的宽敞办公室,向邝云修巧笑:“云修,感觉怎样对你的办公室和秘书还满意吗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让人去办”
为邝云修准备的办公室与秘书,都是由覃宝菱亲自把关,各个细节都不敢马虎,为的就是要他感到满意。
邝云修淡然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回道:“都挺好的”
“那就好”覃宝菱唇边笑容扩大,一张俏脸更见明艳。
“今天一起吃饭好吗”覃宝菱温软的声音充满期待,看了邝云修面上表情,又赶紧补充:“有些关于公司发展的想法,我想和你慢慢聊一聊”
邝云修面上已是冷了:“公事等明天上班后再谈吧”
覃宝菱的微笑一下僵在唇爆眼里滑过一丝难堪,半晌,她才苦笑了一下,道:“云修,你非得这样和我划清界限吗以后,我们可胜作伙伴了”
邝云修皱了皱他有型的眉,眸光慢慢锋利如刃:“正因为我们胜作伙伴,所以才只有公没有私因此,公事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在公司谈”此话一出,覃宝菱的难堪已跃了满脸,邝云修却全然不理会,声音更是冷硬铿锵:“还有,我私人事务,更不劳关心上次刘一海的事是我疏忽,但这种疏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覃宝菱惊得脸色大变,漂亮的眸子刹那全是慌乱。
他居然知道知道他与刘一海合作的事是她捅给宁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