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带着何天心和万屏一个主管业务的副总火速飞赴f市。当她到达现场时,看到那满目疮痍,一颗心一沉再沉,药厂遇袭的情况,远比接报时严重得多得多。
受伤的员工中有两人已不治身亡,多人重伤,轻伤更是达到几十人。厂房已毁得不成样子,生产机器全然爆废,仓库中的原材料也基本损失殆尽。
这个药厂是万屏下属最大的药厂,专门生产一种获国家专利治疗肝病的药物,因此它也是最为挣钱的药厂,它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初。
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除了直接的经济损失,再加上灾后重建及赔偿不能按时履约的损失等各项费用,万屏损失惨重。
宁绒从未想过会遭遇这样的变故,心头沉重如山,但这样的紧要关头,她也只能咬牙稳住心神,在第一线上马不停蹄的指挥救灾,安抚受伤职工及其家属,并与客户进行沟通。
在f市呆了三天,宁绒的声音已完全嘶哑。
第四日差不多中饭时分,宁绒正准备去见当地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争取当地全力支持药厂的重建工作。路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董芳意的。
“芳姐。”手机接通后,她率先哑声招呼了一声。
手机那头没有立即回应,宁绒只听到话筒中董芳意的呼吸声粗粗细细,似波涛起伏,她正纳闷,就听到董芳意微微发颤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董,咱们刚刚封顶的那两座商厦出了问题。其中有一座昨夜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明显倾斜,市里已派人将那两座商厦封了。”
宁绒心口仿佛有一口大钟直直撞来,三魂六魄像是在那一刹都被撞得飞出体外。
“怎么会这样”宁绒失声,声音益发吓人,像被敲坏的锣。
车上几个人都是一惊,除了司机外,目光一下聚了过来,随即齐齐吓了一大跳,宁绒本就疲惫的脸上,已苍白如出土女鬼,两个纤巧的肩膀都在明显发颤,仿佛一只遇上强劲气流袭击而孱弱不堪的蝴蝶。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市里已勒令我们与有关部门组织专家尽快对大厦进行检查。”董芳意的话说得一反常态的慢,像是什么硌得她喉咙发痛,以至于她发音都艰难。
六月的炎热中,宁绒却忽然有了十二月的寒冷,手一松,手机直直从她手心滑落下去。
“宁董宁董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坐在宁绒身旁的秦副总担心不已,急急唤着已是两眼发直的她,然后弯身去捡那只落在车底的手机。
“停车马上停车”宁绒眼珠动了动,骤然哑声叫了出来。
司机的心一提,“哦哦”了两声,急忙变道靠向路爆将那辆商务车停下。
宁绒机械接过副总递过的手机,通话已然中断。她的手用力的拽着手机,仿佛这样才能保持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使自己那嘶哑的声音从嗓眼里挤出。“秦副总,咱们刚刚封顶的两座商厦出问题了,我需要立即回a市,这餐饭我要缺席了,你代表我去。小何,我们马上回酒店,搭最快一班机回去。”
在场的几人立即面上骇变。
大家都清楚,药厂出事,万屏损失严重,但还可以重建。但那两座商厦若是出了问题,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其中的损失,就不是万屏可以承受的惨重了。
万屏这是撞了什么霉运,居然这样祸不单行
宁绒没再多说什么,与何天心匆匆下车,自行打的回酒店了。
a市,万屏大厦,董秘办公室。
董芳意结束与宁绒的通话后,面色峻严的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忽然,她点开页面,找出邝云修的手机号码,拔了出去。
手机响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以色列,邝云修正带着张蓦到那间著名的以色列国际安全学院考察取经,为自己即将开张的安保学校做准备。彼时他们正听取学院相关人员的经验介绍,听到手机响动,他拿出手机一看,有些意外竟是董芳意的。他向说话的人歉意的示意了一下,走开几步,按下了接听键。
耳边立即传来董芳意前所未有的沉重声音:“邝总,万屏出大事了,这一次,对万屏可能是灭顶之灾,我怕,宁董会抗不住”
邝云修原本淡漠的脸上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