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脚步一滞,微侧头,看到两道俊挺出挑的身影从她左后方并肩向她走来,她的唇边一下绽出一朵清丽的笑花。
“洛丞,严总”
严晋温和地朝宁绒笑笑,当作回应。然后眼光自然地扫向随她一起步伐停顿的邝云修,两个男人相互微微点头致意。
池洛丞清寂的黑眸在宁绒的脸上幽幽地转了两圈后,眼光就落在她与邝云修交握的双手上,原本就散发着淡淡愁郁的清俊面容更是暗下。
“你们坐在哪里刚才都没见到呢”宁绒笑问。
“我们的位置靠后一些。”严晋瞥了一眼有些失态的表弟,开声回答。宁绒迟到,所以一到场,他们俩就注意到她了。
“洛丞,没想到你今天那么给力,不仅出力还亲自到场。”宁绒打趣道。
池洛丞面上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他淡淡一扯唇,笑容轻薄如纱,有些会心的开口:“你知道了”
宁绒轻点头,然后有些感慨:“你真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池洛丞眯了眯眼,望着宁绒俏容的黑眸益发深幽如潭。
两人打哑迷一般,让严晋听得面上不由冒出一丝疑惑。邝云修却是不动声色,只把一双鹰眸仔细的放在池洛丞俊逸的面上。他记忆力极好,如今已是记起,眼前的男人就是去年圣诞夜送宁绒回家的男人。而更重要的,是这男人对宁绒的喜欢让人一目了然。
其实宁绒刚才一看到那幅望,就认出是出自池洛丞之手。那个画中的女子就是她。那个画面该是上次他带她上千障峰时,她在看山时的情景。当时她因为被邝云修所拒,心情郁郁,而那画面上轻愁弥漫,便是他对她的体察入微。
宁绒甜笑着微仰头看了一眼邝云修,对池洛丞说:“那幅画被他拍了下来,他是邝云修。”然后又对着邝云修说:“这就是那幅画的作者池洛丞。那位是他表哥,严晋。”
三个人一经介绍,互相伸出手,交握了一下。
池洛丞看向邝云修,眼神复杂,声音微涩的开口:“多谢邝先生对拙作的厚爱”
也许这世上真是有一种巧合叫无巧不成书,他为她而作的画,却被她的爱人所买。
邝云修神情闲定,回道:“客气了都是为做善事。”
池洛丞的眼光在宁绒和邝云修面上滑过,心中五味翻滚。为她而作的画机缘巧合之下还书了她,而他的情意,还没有说出口,就失去抵达她的心的机会了。这样想着,不禁更是黯然。
一直在旁默默留意表弟举动的严晋见状,忙轻咳一声,朝向宁绒说:“你们这是要走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洛丞,我们别再耽搁宁董他们了你不是也还有事要和基金会的人谈吗”
池洛丞抬起暗淡无光的眼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是啊”
“那我们先赚改日再聊”宁绒开口。
严晋点了点头。
于是,邝云修重新牵过宁绒的手,转身离开。
好一阵之后,池洛丞依然立在原地,呆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严晋轻叹了口气,伸手安慰地拍拍表弟的肩膀:“别看了人都走了,你再望眼欲穿,也没用了”
池洛丞眼里掠过苦涩,他没有出声,却终于撇开眼,转身,开步。
严晋摇了,跟上。
这世上最让人无奈的,莫过于你心上有她,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你的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