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绒一愣。邝云修身边还真是阳盛而阴衰,除了田穗母女,他好像对其他女人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连他公司里的那些女职员,个个也英眉大眼像女汉子,还有上次偶然在“和味菜”遇到的那个对他很是温柔体贴的城中首富的女儿,他对人也是爱理不理。
不过
“谁人不知你邝总魅力无边啊心里想恋而表面不敢恋的,恋不着也还是想继续恋的,还有明着想恋暗地也想恋的,估计少不了”谁让他长了那么一副盅惑人心的脸,人家是桃李满天下,他是桃花朵朵开
宁绒那一串绕口令似的说辞惹得邝云修脸上孔雀开屏般的欢畅,低笑连连,他现在其实对她也时常的笑,却难得笑得这样尽情,竟将宁绒看得微微失神。
然而等宁绒回过神后,她就郁闷了,不满地嘟起了嘴:“你还笑你还笑受尽女生宠爱你很得意是吧”
邝云修抿嘴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下巴,黑眸光华烁动,璀璨慑魂,含着笑意的声音扬了起来,“我是笑你满脑子的想象力实在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果然不亏是学艺术出身的不过,你刚才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可和我没半点关系”
“”
邝云修斜睨一眼过来,“反倒是你,你的那些狂蜂浪蝶怎么算还有你那个两小无猜呢”
宁绒愣得一愣,什么两小无猜很快便意识到他指的是莫檀,不由辩道:“我和莫檀只是好朋友,他知道咱们在一起了,他还祝福我们呢”
邝云修又是一眼轻飘飘的睨了过来,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反正是没再说话了。
不过两人这样唇来舌往一阵,倒是不知不觉将宁绒心底原来的那片郁闷驱散了。
清明那天,早上到墓园给宁绒的奶奶和宁万承扫过墓后,中午,宁绒和爷爷还有姑姑一块在外边的酒店吃饭,聚聚天伦。
宁绒点好菜后,服务生退出了包房。
宁缓如端起茶杯边饮啜,边觑了几下宁绒,似是有话想说,却又不太好开口,放下杯子时,她终于还是决定一吐为快:“绒绒,听说你和天影的邝云修在一起了”
宁穆生握住茶杯的手在嘴边滞了滞,却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慢慢喝他的茶。
宁绒闻言却是丝丝羞涩和甜蜜涌上了俏脸之上,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还没将自己和邝云修的事告诉家中的长辈,她并无意隐瞒什么,只是想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没想到风声已经刮进了他们的耳中。
宁缓如稍稍蹙了蹙眉,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忧心忡忡,她瞧了瞧面上讳莫如深的父亲,然后才转向宁绒,清了清喉咙:“绒绒,姑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宁绒不禁一愕,原本抚着茶杯的纤指松开,宁缓如的态度实在叫人费解,于是说:“姑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绒绒,邝云修救过你几次,人长得又很帅,你们年纪轻轻地经常处在一块,互相生情是很正常的。不过,就这样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他的为人你够了解吗你知道,你和别人家的姑娘不同,你身上还背负着宁家的一大家子家业,因此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该慎重一些”
一番话说得语重又心长,听得宁绒莫名其妙,她面上惑意生起,长睫眨了眨,不解地回道:“我不太明白姑姑您的意思,但我和邝云修是很认真的想在一起,我们对这段感情都很慎重”
宁缓如宽和的微微一笑,然后说:“你在美国待得时间长,婚恋观可能受那些西人的影响比较多,想得比较简单但事实上,结婚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何况你还是一个身家过亿的董事长”
宁绒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些端默讶然了半晌,才问:“您是说,我和邝云修不合适”
“你们确实是不太合适”宁缓如很干脆的承认,顿了顿,才接下话头:“听说邝云修是个孤儿,先不说你们两个人的身家背景相差太远,就拿他的为人来说,好像也有问题”
宁绒一愣之后心略一沉,“他为人有什么问题”
“他以前做过覃北堂的保镖,听说和覃北堂的女儿覃宝菱就有些不清不楚他好像很善于得到富人家女孩子的欢心,这样的男人,能信得过吗对人会有真心吗”
这一番话大出宁绒所料,她不可避免的震惊了。
一时间,宁缓如就像将一个居心险恶的妖怪扒了皮般的得意,宁穆生却是微皱了下眉,仍然不作声。
宁绒呆愣了一阵,才将微微散乱的心神收回,直视着宁缓如,面色肃然,微沉了声音问:“姑姑,你说他和覃宝菱不清不楚,是你亲眼见过他们两人暧昧过,还是那个传话的人亲眼见了”
宁缓如被问得一怔,然后才急急出声:“所谓空来风,未必无因,这种事情传得出来,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宁绒没有立即接腔,而是掩了睫,脑中浮出了那日在“和味蔡”遇到覃宝菱时的情景。传言是真是假,宁绒无从知晓,但那日邝云修和覃宝菱相处的方式虽是奇怪,可在她看来,两人倒不是什么不清不楚,而是一清二楚的妾有情而郎无意。
“这世上多的是吃饱了撑着胡说八道的人,传言的东西十有**都作不得真”宁绒厘清了思绪后,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宁缓如看侄女明摆着不信自己的话,难免尴尬,过了一会儿才讪讪道:“就算这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那你们之间存在着的差距总是一目了然吧”
宁绒双眼微一眯:“姑姑,你是不是想说他图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