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旦纠缠,就难分难解,等到终于下床,吃过早餐,驱车到文化广场时已经十一点了。
宁绒实在无奈,最近她老是迟到,以前总是九点前就到了办公室,邝云修这次搬过来后,她就没能有一天在九点前赶到办公室的。
艺术馆这几天有个创意展,宁绒向来对这种展览很感兴趣。两人携手在馆内逛了一个多小时,出馆时就十二点半了。
由于早餐吃得晚,两人都还没饿,也不急着吃饭,寻了广场边沿的一张休闲木椅暂时坐坐。
这天太阳明媚鲜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竟有几分晚春的味道。宁绒懒洋洋的斜倚在邝云修的肩膀上,笑咪咪地看广场喧闹繁杂。虽然已是午饭时点,广场上仍是人头涌涌,红男绿女,一家大小,面上都笑得像朵幸福的花儿,顶上几只形状各异、艳丽惹眼的风筝浮在半空,俯瞰一地的喜庆祥和。
邝云修侧眸看看贴身的人儿,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黑发遮了她半边的脸,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但他却真切感受到了她的愉悦。
他温柔地倾了倾唇,宠爱的伸手将她垂落的发撩到她的耳后。
宁绒松开一只手抓了他的手,两只手缠握着搁在了宁绒的腹部上。
“还记得上次你自己跑来这里的情形吗”邝云修问。
宁绒笑。世事可算难测,那时她还不待见他,现在却已是两情款洽。
“我那天就不该管你,饿你一餐就对了,让你整天那么不听话”
“唔”宁绒秀目圆睁,脑袋马上离开邝云修的肩膀,不满的瞪他。
很快,宁绒便轻哼一声:“那天在地铁就该让警察把你这色狼给抓了看你现在还整天折腾人”
邝云修哭笑不得,睨着她:“我一没违背公序良俗、二没违反国家法律,不具任何社会危害性,有哪个警察吃饱了撑着管这样的闲事”
宁绒听他说得天经地义,心上有些羞又有些甜,娇嗔道:“无赖”
邝云修轻笑着伸手亲热的捏了捏她秀挺的鼻。
宁绒揉了揉自己的鼻头,忽地说道:“好香”空气中飘浮着一股食物的浓香,她嗅了嗅,转头四处地望。“烤红薯”宁绒湛亮的双眼馋光一现。
离两人二十米开外有个中年男人推着个小手推车在卖烤红薯。
“看起来很好吃”宁绒两眼紧盯着小手推车,两手又抱着邝云修的手臂,微仰着小脸:“修,你去给我买好不好我想吃”
邝云修愕了一下,疑惑地上下扫了宁绒两眼,“你要在这里吃烤红薯”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要当众吃烤红薯
“嗯”宁绒哪知他的心思,毫不迟疑的点头。
邝云修终于还是起身,到那小摊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心烤红薯。
一回到木椅爆宁绒眯笑着,就伸双手来接那纸袋装着的红薯,圆滚肥厚的红薯在她摊开的两手之间滚了两下,她就迫不及待伸出两只手指将烫人的红薯从纸袋抠出来些,然后忍着烫,伸着水嫩葱白的小手去剥那烤焦的红薯皮,很快,便露出香气四溢诱人的红肉。
宁绒吞了吞口水,对着红薯一口咬将下去,舌却被烫得一下伸了出来,呼呼地冒了些热气。
邝云修正打开宁绒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包纸巾,抬头看她那副有失仪态的馋样,不禁好笑的叹气。他取出一张纸巾,摊开在手,示意宁绒将手中握着的红薯皮放到纸巾上,然后摇着头道:“你可能是第一个会在路边吃烤红薯的亿万董事长”
宁绒不以为意地呵呵一乐,舌头慢慢适应了红薯的温度。她一边消化着口里的美食,一边含糊出声:“比尔盖茨肯定不会介意当众吃热狗的,我吃个烤红薯有什么大不了的”
“”
这女人面目多变,一时天真自然、一时优雅知性,一时清冷果敢,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倔强、她的娇憨,她的温柔、她的疏淡,她所有的情绪,都那么真切而饱满,总让人知不觉地沉溺其中。
宁绒见他不说话,继续欢快剥皮,然后殷勤地将红薯递到邝云修口边。
邝云修莞尔,张口咬下。
“修哥,宁绒”
两人耳边忽然多了一道微是诧异的清亮女声,两人稍稍转头,眼光不约而同地向着声源处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