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杀她!”
余少白将剑架在天雪肩膀上,泪水还挂在脸上,表情有些激动。
“我会让严若曦轻易死去吗?她被我从兰溪带到三魁山。”
“她人现在在哪,带我去她!”说话间余少白收剑归鞘,看到这一幕,天雪嘴角露出讥笑,拎起地上长剑朝余少白身前刺去。
余少白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木盒,嘴角喃道:“暴雨梨花针你应该听过吧。”??
暴雨梨花针!
天雪猛的止住身形,吃惊看着余少白手中木盒:“丁韵前辈的暗器怎么在你手上!”
见她识货,余少白冷笑道:“这个似乎不是重点,看你刚才这架势,貌似是想偷袭本人,真是够阴的。你说我要是轻轻按一下,你会不会死的很精彩?”
“别!”
天雪惊慌的摆着手,被余少白的动作吓住。她曾经见识过暴雨梨花针的威力,被它从背后偷袭,根本没办法摆脱迎来的密集毒针。
“现在你带我去见严如玉,希望这次你没有骗我。如果你敢耍花样,我就让你下去陪如玉!”
天雪瞪着他,最后苦笑了一声,朝门口走去,余少白紧跟其后。
“领……她?”?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马屁精看到领和一个蒙面女子走出,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让牛冲天他们回到各自住处,不得轻举妄动。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了小树林火场。”余少白交代了一句,便与天雪朝东面村口走去。
出了村口,二人转过三道弯,朝北面山峰赶去,一路上余少白跟在她身上,木盒就在他手上,只要天雪怕死,就不敢轻举妄动。
在林子里绕了许久,二人停在一处灌木丛前,天雪指了指对面说道:“洞口就在灌木丛后面,里面是一处岩洞,我把那女人就藏在洞里。”
话音刚落,天雪便感觉脖子一痛,随后昏倒在地上。余少白将她双手双脚用藤蔓捆住,扛着她走进了山洞。
“呼~哈~呼~哈”
刚进山洞,余少白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还有回荡在耳边的呼噜声,这是什么鬼?总不会是如玉在打呼噜吧?
很快他来到岩洞内部,里面空地上点着一堆火,旁边还躺着一个披头散的身影。在东面不远处的石竹上还绑着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
余少白抬眼看向洞壁上方突出的岩架,呼噜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他将身上女子放下,左右打量着洞穴,最后视线投在了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虽然正脸看不清楚,但身形有些熟悉。
莫非……
余少白忙来到女子身旁,不小心踢翻地上酒壶。“灵柔!”看清女子面容,余少白心中一痛,那张原本美艳的脸庞的手掌印清晰可见,微微红肿,身上也有皮鞭伤痕,看的他怒火中烧!
“这女人!”余少白扯下面具,扭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天雪,眼中透着杀意。她再次骗了自己,抓来的不是如玉,而是灵柔。
就在他恼怒时,忽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去。
“臭小子,你可总算来了!”余少白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衣服破烂不堪,头散乱,满脸漆黑。
“你是天雪什么人!是不是你打的灵柔!”余少白看不清那人长相,下意识的挥剑斩出。
砰!
余少白的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华丽的抛物线,随后重重落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余少白,连老夫都不认得了?”
听到这话,刚从地上爬起的余少白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喃道:“你是……”
借着火光他看清了长相,惊道:“张前辈!你怎么在这!”
余少白没想到张士德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去找静梵师太了吗?
张士德一屁股坐在火堆旁,打着酒嗝,脸上露出郁色:“老夫去了庵堂不曾见到静梵师太,猜测她现在正在躲避无妖堂的追杀,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是三魁山,便来到这里,没成想扑了个空。”
“那您为何……这么狼狈?”
“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在村外面的树林放火,老夫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就要葬身与此。”
听到这话,余少白脸色尴尬极了,怪不得前辈这么狼狈,原来是从火场跑出。
“你认识这女娃?”
“嗯,她是兰溪县丞之女吴灵柔。”
见余少白关心的模样,张士德说道:“不用担心,这女娃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罢了。”
“惊吓?”余少白露出疑色。
张士德拾起地上的石子,猛的扔向对面石竹,砸在那捆在石竹上的男子身上。“老夫路过此处,听到女子呼救声,进来看见这畜生想要轻薄你怀里的女娃,便出手教训了他一顿。”
什么!
余少白身子一颤,扭头看向对面石竹上的男子,将灵柔慢慢放在地上,拎剑朝那人缓缓走去。
他将男子头掀开,当他看清面目时,不禁一愣:“田学礼?这家伙怎么在这?”
“怎么?你认识他。”
“这家伙是兰溪县令之子。”余少白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后猛的踹在田学礼跨间。
被张士德打晕的田学礼,一声痛哼后睁开了眼睛。“白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他露出吃惊状。
余少白俯身冷声说道:“田学礼~灵柔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不是。”
嘶~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插进他的大腿,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泪纵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有半句假话,这把剑插的就不是腿了!”
田学礼喘着粗气,看着余少白一点点抽出长剑,颤声说道:“白煞,我说得都是真的。是师父她打的吴灵柔。”
听到这话,余少白脸色不禁冷了几分,喝道:“灵柔和你不是情投意合吗!你为什么不劝阻?你和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
田学礼看着余少白手里把玩的长剑,额头渗出冷汗,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师父,“其实……吴灵柔和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师父说要教训你,便用吴家十三口的性命,胁迫吴灵柔移情与我。前几日,皇上圣旨下来,因为蝗灾,治我爹失职之罪,抄了我田家,流放三千里。师父得知消息,便带我逃出兰溪,同时还将吴灵柔带到了这里。”
……
听完田学礼的话,余少白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呆滞。他缓缓站起身来,长剑在田学礼颈间划过,鲜血染红了他的靴子。
杀人对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刺激,他只是傻傻的看着地上的吴灵柔,嘴角露出苦笑。“原来……我错了。”
他甩手将剑扔在一旁,来到女子身旁,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伤口,眼中闪着晶莹。
张士德坐在一旁,看着少年郎有些疑惑,看不懂他们之间生了什么,最后一头栽倒在火堆旁,打起了呼噜。
……
嘶~
正在为火堆加柴的余少白听到呻吟声,慌忙来到灵柔身旁,见她睁开眼睛,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是谁,你别过来!”
吴灵柔看着面前带着诡异面具的男子,不由想到之前生的事情,惊恐的挥舞着手臂,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余少白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具。?
“灵柔,是我,我是余少白。”他取下面具,伸出手,握住她挥舞的小手。
少白?正蜷缩身子的吴灵柔慢慢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她颤声喃道:“我现在已经要死了吗?临死前能看到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人在弥留之际会出现幻觉,吴灵柔单纯的认为眼前的余少白是自己的幻觉。也难怪,现在这个地方时东阳县境内,余少白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余少白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喃道:“傻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为了爹娘还有大哥,我不得不这么做。这辈子灵柔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
听到这话,余少白嘴角露出苦笑,揉了揉她的头。“傻瓜,说什么下辈子?你真以为你死了吗?”
嘶~
不小心牵动背部的伤口,吴灵柔不禁疼的流出眼泪,随即露出惊状:“死了不是就不痛了?难不成我真的没死?”
余少白刚要开口,便见她拿起长剑朝自己腹部刺去,慌忙握住她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被田学礼非礼,哪里还有脸面存活于失恋,让我死!”
余少白听到这话,一把将长剑夺走,低声说道:“放心吧,田学礼并没有得逞,他已经被这位前辈赶走。刚刚我给你脱衣包扎……咳咳,你还是完璧之身。”
真的吗?吴灵柔扯开袖子,看到手臂上的守宫砂依在,不禁松了口气。
“少白,你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到了这时候,吴灵柔才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余少白为何在这里出现。
“额……”余少白看了看身旁放着的面具,或许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时候。
“这位前辈与我熟识,撞见你被带出兰溪,便告诉我,我二人一路尾随到这里,让你受苦了。”(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