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院固氏屋里。
固氏将一个精致的锦盒给她,温声道:“这是你外祖母以前陪嫁给我的雪碧云花簪,这可是你外祖母的外祖母传下来的,别说其中的含义深刻吉祥,光价值就在二千两左右。”
这个簪子以前有见母亲拿出来把玩过。其中的含义荣儿自小明白,这是富贵吉祥代代留流传。
“你爹送的紫晶镇是少有的东西,市场估价在三千两左右。有的东西不能用钱来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固氏轻抚一下她乌黑柔亮的头发。
“荣儿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得亲自拿回屋里去好好放着。”
“你去吧。呆会我在前堂实行家规,你不要出来。免得她们看到你,心里更多怨恨。”
“娘。府里暗地的恩怨,今日一下爆发出来。我看从宛那事,今天别拿出来办。我想了想,府里的女儿,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都是爹的女儿,这些年姐妹间的确分得太清,让她们心里有嗔怨。如果积怨深了,将来一定弄得爹爹头痛,传出去也惹人笑话。爹爹今天好象有心事,以前他可没有这样过。往后姐妹家要和睦。以前怕大的欺负小的,所以才管得细致。往后姐妹间合得来,喜欢相互送东西加深情谊的,各自负责自己的行为,但不许传出不好听的事来。”辛妈妈看一下门外,小声道,“早上大家说得可闹热都要送三小姐贺礼。下午挨了打。没人有心情来送贺礼了?只怕这时心里更恨着三小姐。”
荣儿瞪她一眼,目光有些捉摸不定。辛妈妈连忙闭嘴,退出去。
“二公子来送贺礼了。”语香在外面高声说道。
二哥下学了?
荣儿脸上绽放出一个如花的笑,刚站起身,二哥一身白色锦袍,英姿昂扬地跑进来,见到她,哈哈直笑,“妹妹。你真的全好了。哥哥一天都记挂着你。”说着扬一扬手上的一个暗红的精致木盒,“你猜二哥送你什么?”
“不知道。”二哥送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不一定很值钱,却都很别致好玩。
荣儿拉着他,兄妹俩坐到旁边的小炕上,让语琴重新泡好茶上来。
“瞧。好看吧?”应在则打开盒子,是一首用贝壳做成的船饰,船上站着两个小孩,从衣饰和轮廓上看,一个是荣儿的样子,一个是应在则,荣儿的胸膛上嵌着一个漂亮的红宝石。
“真好看。”荣儿很喜欢这个礼物,抱着盒子开心不已。
“本来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提前给你。等你生日时,二哥再送你别的东西。”应在则看到桌子上的帐本摊开还没收拾,随口问,“你才好就和人盘点帐物?”
“今天会宁府和长乐府来探望,送了点礼物,我就顺便再整理了一下仓库。”荣儿关好盒子,和二哥在一起是最开心的时候。
应在则从炕上跳下来,库房的门还没锁,只是掩着,推开探半只头进去看了看,关好门,坐回炕上,啧啧咂唇,“我们家,除了母亲的仓库,就是你最富有。我看大哥那边,若不是有大嫂的陪嫁撑着,敌不过你。而你的陪嫁,还有好多在母亲那里搁着呐。”
这些,也许很快就会成为一场空梦。荣儿转移话题,“你今日在学堂可有用心?”
应在则一只手托着腮,痛苦地摇摇头,“爹怕我和王侯子弟混坏了,没让我去泰安官校上学,把我送到了文曲书院,那里面各类子弟都有,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人,学校规矩严,如果无故逃课坏了学风就退送回家,并永不再收教。”
文曲书院以严厉著称,有不少普通人家的子弟从里面攻读出头。真论读书,的确要去这样的书院。因其声名影响大,朝庭每年都有银两支持,并且从不干涉书院的教管之事。有不少王侯官家子弟送进去后,因受不了管束,被退送出来的事。
从长远看,荣儿还是希望他走正路,“熬吧。熬习惯就好了。爹娘还希望你将来凭自己本事挣点功名。”
应在则满脸苦容,唉声叹气。
“明年你就成亲了。”荣儿拿母亲的话劝他。
应在则抱头一摇,“我也想为爹娘挣点气,可是管得太严,恐怕要不了几天我就得逃课出来玩。”
“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血气来!你这样不懂事,本来我还想让你给我办点事的……”
“什么事?”
应在则精神上来,两眼闪亮地看着她。
“这事……”荣儿看一眼语琴。
语琴不知何事,懂她的意思,走出去,并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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