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挨父亲坐下,让语琴把茶交给雪菊。
“早闻荣姑娘会制花茶。今天我们有口福能喝到你新做的花茶。”蒋名远连忙恭维。
“好不好,要吃了才知。”应清沅笑道。
雪菊把茶泡好,三位客人尝了一口,赞口不绝。
这茶喝着的确有些清芬。
应清沅夫妇脸上放光,却含蓄地说“勉强入口”。
荣儿喝一口,觉得除了花香清悠,别的不怎么样,并不象从前那样觉得自己制花茶的手艺挺好。
吃会茶,夏中正说要上厕所,蒋名远也要去,应在允连忙陪同带路。
夏之康留下继续吃茶和大家说话。
应清沅夫妇这才细细地和他寒喧家常。
其实应清沅和夏制平天天早朝相会,偶然朝后大家聚聚,彼此的家事大多知道。
说会家常,夏之康突然提起昨夜一事,“听说昨晚快二更时,突然响起晴天霹雳,有人远远看到,说一道很经的紫光雷电霹在城南上空。我昨晚睡得沉,不知道此事,不知昨晚这雷电惊吓到你们没有?”
荣儿暗付,昨晚上有霹雷?应该是她醒来之前的事吧?
只见父亲笑一下答道,“昨晚荣儿又犯昏迷,直到二更过才醒来。当时我们全守在她屋里,虽是听到空中有霹过一记雷声,却不知它在哪个位置。”
夏之康看一下粉光四射的荣儿。心中喜爱不尽,关切地问,“荣妹妹这病不会反复吧?”
应清沅笑道:“尤大夫说昨晚她体内还有残余的瘀血堵塞。为她针灸过,又开了一幅活血的药,说再吃两天调整调整,一定无事。”
“这尤大夫真是神医。荣妹妹昏那么多天不醒,太医来看过都无法。他一来就救好妹妹。
荣儿看一眼外边的语琴和辛妈妈,若无其事地跟在父亲后面,顶多是有人告状,靠她派人四处查探。
固氏见状不对,跟着出去,到门口看一眼语琴和辛妈妈,不好问话。
语琴和万妈妈对视一眼,低头跟在后边。
书房在中庭东面。
“语琴,你去把语香她们几个全给我叫来!”应清沅在书房的小厅里,不先责问女儿,让语琴先去找人。
“怎么了?”固氏感觉有点紧张,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
荣儿俊丽地站在一边,双手负手,抿着嘴,轻摇几下身子,笑微微地看着父亲,也不说话。
应清沅瞪着她,还是没有发问。
固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摸不到魂头,坐到上方的靠背椅上,只有静观。
屋里陷入寂静。荣儿丝毫没有紧张。一只手摸摸顺肩下来的长发,走到父亲旁边,撒娇地看着他。
应清沅脸色微和下来,嗔爱地看着她,“鬼丫头。你倒是比你娘精着呢。”
固氏听语气没有责备,暗松一口气,小心地问,“到底怎么了?”
应清沅看她一眼不说话。
很快,语琴带着语香她们进来,低着头站成一排。
“语香。你们说吧。先前在西花园,和东安院后面,还有荷院里发现些什么。”应清沅脸色恢复平常。
荣儿猜到大概,吩咐婢女们,“你们都照实说来吧。看到什么说什么,没看到不要打胡乱说。”
语香几个看下荣儿。
荣儿点名,“语香你先说。”
语香小声道,“午膳后,三小姐说让去弄点极嫩的荷叶,好半下午泡点鲜荷茶喝,我就和柳妈妈去了大花园的荷院边。这时候,极嫩的荷叶不好弄,就在塘边慢慢寻找。找了许久才采得几片嫩叶,坐在荷香亭里歇气,突然看到不知是蒋家还是夏家的一个仆人从客院和东安院之间的林荫道钻出来,好象是走迷路的样子,刚要进大花院,他在廊口站一会,来风从客院的走廊过来,问他是不是迷了路?他说的确找不到方向了,先前往后院上了茅房,看后面的花木好看,看了一会,东穿西穿走到大花园来了。来风就把他领到回客院去了。”
先前蒋家和夏家的仆人都安排在客院的客厅用膳,喝茶等主人。
上宾用的茅房在客院后面,另外马厩边还有个茅供下人使用。客院在前端,客人上了茅房回客院客厅,怎么都不可能迷路,怎么会钻进后花院来?
荣儿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又点语露的名,“语露。你呢?”
“语琴说屋里的花该换了。说这时西花园的文心兰开了,让我去那里挑株好看的,移植进花盆里做摆设。我在那里挑半天,选不出株好看的……”语露有点紧张,两只手藏在衣袖里拽时衣服。
“有人说你在西花园的花木里站了很久。别说选花的事。直接说你在那里发现什么了。”应清沅直接问道。
语露瞟一眼荣儿,咬下嘴唇。
荣儿鼓励她,“无论是府里府外的事,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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