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蒙似乎不想打扰她休息,陪着坐了片刻之后,突然道,“我让厨房做了些吃的,你用过之后好好休息,明日成亲,我今晚估计很晚才回来。”
罗淮秀一听,别说假寐了,就算真有瞌睡都给他惊醒了,在他转身之际,突然从被子里伸手将他手腕抓住,“等等!”
成亲?成哪门子亲?她有说过要嫁人?
安一蒙回头,刚毅的脸上带着一层薄怒,“成亲之事我说了算,你什么都别说,只管安分些明日做新妇!”
瞧瞧这霸道的口气!罗淮秀也有些来气,抓着他的手腕往床上拖,“你给我坐好,咱们把话说清楚!”
安一蒙不敢同她拉扯,顺势朝她扑了下去,但没压她,只是单手撑在她身侧,脑袋垂在她上方。
离得远,罗淮秀觉得说话不方便,可离的近了,她又不自在,推了他一下居然推不开了。她就这么仰躺着,半眯着眼紧紧的盯着他,“你说说,为何想娶我?”
安一蒙身子未动,但目光却从她脸上移开了,“想娶自然就娶了。”
别听他声音冷硬,还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感觉,但罗淮秀却清楚的看到他耳根逐渐泛红。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笑,拿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是不是喜欢我啊?是就说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安一蒙突然瞪着她,“不知羞!”
罗淮秀噗嗤笑出了声,“是是,就你知羞!呵呵……你要知羞,那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安一蒙不止耳根,就连那紧绷的脸都多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只不过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看着他躲闪的目光,她突然收住笑,认真问道,“你真想娶我?不是为了孩子?”
安一蒙不满,“若只要孩子,我随便给你一个名分都可!”
瞧他那样,罗淮秀有些无语。跟一个武夫谈恋爱,那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她拉长了脸,跟他一样不满起来,“你不是为了孩子,又不是因为喜欢我,那我可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为什么?是可怜我还是同情我?”
安一蒙突然捏住她下巴,“罗淮秀,你非得气人才甘心?”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麻烦!”
罗淮秀白眼,“你就不气人?你不也把我气半死不活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想,既然觉得我不好,为何还要和我牵扯?”
安一蒙瞪着她突然不说话了。
此刻两人的姿势虽说不算暧昧,但安一蒙脑袋垂在她上方,彼此的脸离得近,都能嗅到对方的呼吸。
罗淮秀垂下眼,眼睫毛颤了颤,再次问道,“真想通了要娶我?”
安一蒙脸黑,都想掐她了。
而就在他欲发火之时,罗淮秀突然认真看着他,“我是不是有口臭?”
安一蒙愣,目光紧紧盯着她微微张合的红唇。
罗淮秀捏了捏拳头,有一种想打他的冲动,“别跟我说你连亲嘴都不会!你娶我既不想碰我,又不想亲我,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一句,我就想问你,你娶我回家做什么?只是为你生孩子吗?”
安一蒙干咳起来,“咳咳咳……”目光不自然的移开转向别处。
就在罗淮秀咬着牙准备给他一拳头时,突然他刚毅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冷硬的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她下意识的松开双手抓着他衣襟,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按理说,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根本不需要去在乎这些,可是,她就是无法释怀,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这人从来不亲她,哪怕一次都没有。
“不许哭了!”安一蒙也没放肆,放开她以后忍不住训道,“亲也亲过了,婚事也定了,你还有何不满的?”
“安一蒙,把婚事取消了。”罗淮秀突然扭开头,擦了擦眼角。
“嗯?”安一蒙脸色一沉,将她下巴捏住扳正她的脸,怒道,“我问你,你到底要做何?”
罗淮秀突然撑起身子,然后将他抱住,脑袋埋在他胸膛里,低声道,“我说真的,我不看重婚姻。那一纸婚约别人可能在乎,可我不在乎。我是个被伤透的人,你给我一纸婚约也代表不了什么,我看重的人,是一个能真心真意待我的人。如果你看重我,那就请认真待我,不要三心二意,可以吗?”
安一蒙沉着脸听她说完,紧握的双手将她搂上。
罗淮秀抬起头,除了眼里的湿润,她神色很认真,“婚约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真心对待彼此。就算你娶了我又如何?你要是哪天出去寻花问柳,我也一样会恨你。”
安一蒙低头怒问道,“你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
罗淮秀抓着他衣襟摇晃了起来,“我不管,反正我不成亲!你别跟我比嗓子,再对我大吼大叫,我立马走人!如果你真在乎我,我会留在你身边,哪都不去,安心生下孩子。其他的一律不许谈!”
她不会嫁的,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嫁给他……
一纸婚约对其他人来说很重要,他安夫人的身份更是让人眼红。可她很清楚,自己没资格做他的安夫人。
他若真心,他会娶,她若真心,她定不会嫁!
嫁他只会让他名声受污、让人唾笑,她何必为了那一句尊称去让他背上耻笑?
如果是为了孩子,那更没必要。他安一蒙的子嗣不多,待孩子出世,只要他举行仪式让孩子认祖归宗,孩子一样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至于她……她只想要个待她至诚至真的男人就足够了。
安一蒙抓着她双,不是怕被她摇晃,而是担心她把自己给晃晕过去。
“行了,你给我安分些,别胡闹!”
“我没胡闹!”罗淮秀怕他听不进去,所以有些激动,“你现在要娶我那才是胡闹!你见过哪家办婚事如此仓促的?你这是娶我吗?我连聘礼都没收!”
“你同罗家并无来往,难道还要我把聘礼送去罗家?”安一蒙皱眉,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不愿!罗家待她无情无义,他不屑与之来往。
“那肯定不行!”罗淮秀立马瞪着他,“你我的事同罗家无关,你别有事没事把那家人提起,要不然我可翻脸了!”
安一蒙揉了揉眉头,“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他真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里面
到底装的是何物。
罗淮秀推他,“反正这婚事不能办!你要同意我就留下,你要不同意那我就走。我现在怀着孩子,受不了那个折腾,你看我如今的样子,丑得我自个儿都嫌弃,我才不要当什么新娘子。”
安一蒙哭笑不得,这也是不成亲的理由?
看着她削瘦的脸,憔悴的神色显而易见,他紧抿着薄唇,目光幽深复杂。
也罢,先听她的,省得她张牙舞爪的闹。
“老爷,夫人用的吃食送来了。”门外突然想起管家的声音。
安一蒙将她安置在床上躺好,这才去打开房门,然后端着食盘返回床边。
“先用些,不合口味我再让人重做。”
“嗯。”罗淮秀先应了一声,但随即朝他眨了眨眼,指着他手中食盘道,“你得喂我吃。”
“……”安一蒙脸黑的瞪了她一眼。
“我不管,你要不喂,我就不吃了。最多饿死,大不了一尸两命。”罗淮秀板着脸放狠话。
“……”安一蒙磨着后牙槽,那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赶紧的,你儿子饿了。”罗淮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催促道。
“……”安一蒙忍不住抽起唇角。
在另一处院中,听着女人的哭声,安翼厌烦到了极点,就在他耐性快用尽的时候,突然随从来报,“公子,大事……那罗氏诈尸活了!”
安翼惊讶的扭头看他,“诈尸?死了还能活?”还有这等怪事?
随从点头,“是啊,公子,罗氏真的活过来了。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老爷也赶去看了。”
安翼歪了歪嘴,“……”这罗氏当真命大啊!
墨冥汐伤伤心心的哭了近一个时辰,听完随从的话后,先是一惊,然后激动的跑到门口朝那随从问道,“消息可真?夫人当真活了?”
随从再次点头,“是的,千真万确。”
墨冥汐又哭又笑的擦眼泪,“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没死……真是太好了……”
房里,安翼沉冷的眯了眯眼,心里积满了郁气。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难道一开始那罗氏就没死?
凭罗魅的医术,要弄个假死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事说不定就是她们母女故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抓住他爹的心。
这对母女,真是够可恶的!她们以为耍着人好玩吗?
害他白高兴了一场!
罗淮秀在安一蒙伺候下,吃了些、吐了些,她自己倒是习惯了,但却把安一蒙折腾惨了。
从头到尾,安一蒙脸色都是黑青黑青的,就差头顶冒一缕青烟了。别说他服侍孕妇,这世上怕是没女人敢让他服侍的。偏偏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打不得、骂不得,看她吐得难受,他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下午的时候,罗淮秀让安一蒙去蔚卿王府把周晓接了过来,而她也在房里睡了一下午。
晚上安一蒙回房的时候她才醒,睁眼看到他还懒洋洋的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安一蒙站在床头冷眼瞪着她,“这是我的卧房!”
罗淮秀眨了眨眼,似乎才想起来。
看着他宽衣解带,她忍不住眼抽,“睡一起我是不反对,可你得想清楚,我现在是孕身不能侍寝的。”
安一蒙斜睨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禽兽。”他再按耐不住也不可能对一个孕妇有想法!
他说得正经,心里也想得明白,可当他换上里衣躺进被窝里时,这才发现自己把话说得太绝了。
原本这是他的床,但这女人睡过之后,床上全是她的气息。被褥里、枕头上全是女人的芬香……
两个人还没挨着,他身子就莫名绷紧,连神色都有些尴尬,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床,可给他的感觉仿佛躺在别人床上般,浑身都不自在。
看着他脸上怪异的表情,罗淮秀侧躺着身子,对他挑眉,“你这么紧张做何?我又不会把你奸了。”
该别扭的人是她才对,他紧张个毛线啊?
虽说他们睡过两次,可那种睡是运动型的,只是办事、办完就散伙,而不像现在,躺一张床、盖一床被子,什么都不做。
安一蒙斜眼瞪着她,警告她闭嘴。
“呵呵……”罗淮秀突然笑出了声,第一次觉得这男人特好笑。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可生猛了,一副恨不得把她做死过去的架势,如今他却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这反差也太大了些。
知道他是故意不碰她,她突然生了玩心,被子里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抛着眉眼道,“安将军莫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安一蒙抓住她‘捣乱’的手,黑脸训道,“闭嘴!”
罗淮秀动不了手,于是又把身子朝他靠过去,还故意娇嗔的说道,“安将军,人家冷,你都不抱抱人家吗?”
安一蒙身子绷得更紧。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早知道他就换间屋子住了!
可明知道她是故意,他还是僵硬的抬起手,穿过她脖子将她搂住。
罗淮秀顺势半趴在他胸膛上,身子有意无意的扭动,像是真冷一般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看着安一蒙菜青色的脸以及他眼中压抑的**,她实在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还说自己不是禽兽,不是禽兽你反应这么大做何?”
安一蒙咬着牙,突然侧身将她抱住,头一低堵上了她的嘴——
没多久,当房门被打开的那刻,床上传来女人‘哈哈’的笑声。
看着犹如头也不回跑出的男人,罗淮秀真差点笑岔了气。这姓安的是不怎么好相处,可是有些事上面很单纯。他也不是没经验,只是过于保守了而已。
“哈哈……”真快笑死她了。
跑什么嘛,解决那种事又不是只有一种办法。只要他肯对她说两句好听的话,她一定帮他解决……
安府先是要办喜事,但突然又不办了,蔚卿王府接到的都是第一手消息,罗魅听说以后本来是想去安府,可被南宫司痕拦着,就是不让她去。
想着府里那对母子,罗魅也只好先忍着。
南宫志已经被她送去了衙门,以故意杀人状告他。这会儿要是告诉他们她母亲还活着,那南宫志肯定会被无罪释放。
好不容易碰到个机会教训他,不多关他几日她心里真不解气!
丁红芸先是去衙门哭闹,但衙门的人迫于南宫司痕没开口也不敢随便把人放出,她没法,又跑回府里到主院哭求。
下午的时间,罗魅在房里睡觉,南宫司痕让她累过之后抽空去书房处理事务,丁红芸差不多在主院外跪了一下午,最后是体力不支被丫鬟抬回了静雅院。
罗魅醒来听说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反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南宫司痕这才问起早上发生的经过。罗魅也没隐瞒,把南宫志开口要钱的事都说给了他听,说道最后,她也是发了一通气,“就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在外玩女人就算了,连慧心慧意的主意都打,这种人渣,弄死他都算便宜了,非要让他生不如死才能解气!
南宫司痕沉默了片刻才道,“可是要我把他送走?”
罗魅冷笑,“送走?你啊,就别费这个力气了。他们母子还留在府里,也是想冲我来的,估计巴不得弄死我好重新在府里立威、敛财。他们不走也好,我还想着他们的钱财呢。既然大家都不怀好意,那就比比看,看结果谁输谁赢。”
南宫司痕沉着脸,“何必如此麻烦?”
罗魅白了他一眼,“不是麻烦,是想看他们出丑。我原本想着逼他们把敛去的钱财吐出来就完事,可今日南宫志那一闹,我还真改变主意了。这种人,放他们走,他们也会在外惹是生非,你以为赶走他们就能脱掉关系?说不定到时候给你惹得烂事更多。”
对她的话,南宫司痕无言以对。丁红芸母子是怎样的人他是清楚的,撵出去惹麻烦不如关在府里好好收拾。至少府里有规矩能约制他们,一旦出去打着他的名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只会给他添乱。
南宫志若是争气些还好,至少还能在朝中混个差事。可他的德性……皇室里就没一个人看他顺眼的。
想到今日他威胁自己的女人,他冷声道,“明日我去一趟衙门提醒他们‘多关照’些他,让他在衙门里多待几日!”
罗魅‘嗯’了一声。这么好的主意,她哪会不同意的?
静雅院
丁红芸为南宫志的事哭求了一天,但连儿子的面都没见到。听说儿子还被罗魅刺伤,更是揪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衙门里不让她见儿子,她知道是南宫司痕搞得鬼,可知道又如何,她没有南宫司痕的势力和人脉,只能看着儿子遭受这场牢狱之灾。
站在窗边,丁红芸对月抹泪,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里的恨越多。
该死的南宫司痕,就算不看在她的面上,也该看在手足的份上饶过她儿!可他居然罔顾亲情,一心偏袒罗氏母女……既然他无情,那就休怪她无义了!
不让他们母子好过,她一样不会让他们好过!
反正她和志儿下辈子也不愁吃穿,既然南宫司痕把事做得如此绝,那她不介意把事情做得更绝……
太子府——
看到跪在地上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的女人,南宫兴毅眯着眼听她把来意说完。
“丁姨娘,你是想让本宫把南宫志放出来?”他唇上嚼着冷笑,“这事你应该去求蔚卿王才是,怎会跑来求本宫?”
丁红芸不断的擦拭眼角,“不瞒太子殿下,贱妾已经苦求了蔚卿王整整一日,可蔚卿王并不理会。贱妾走投无路,所以才想来求太子殿下……求您帮帮志儿吧?”
南宫兴毅似笑非笑,“既是南宫志杀了人,理应得到惩罚,蔚卿王如此,也未有不妥。此事你来求本宫,岂不是让本宫为难?”
丁红芸赶紧磕头,“太子殿下,虽志儿有不对的地方,可事发时并无外人在场,谁也不知道志儿是否是冤枉的。自从那罗氏母女到了蔚卿王府以后,就处处针对我们母子,恨不得将我们母子撵出蔚卿王府。太子殿下,贱妾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的奸计。”
南宫兴毅起身走到她身前,一身蟒袍衬得他威风凛凛,飞扬的浓眉、微眯的双眼,轻抿的薄唇,哪怕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和威严。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妇人,他薄唇微勾,“丁氏,不是本宫不想帮你,而是南宫志杀人在先,本宫若是将他救出,只怕会被外人闲话,说本宫徇私枉法。更何况,此事发生在蔚卿王府,有蔚卿王在,本宫若随意插手,岂不是故意同蔚卿王作对?”
丁红芸垂泪听着,待他说完,又磕头道,“太子殿下,贱妾知道要您救志儿会使您为难,要不是走投无路,贱妾也不敢来惹您生厌。您宽厚仁慈,爱民恤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您能搭救志儿出狱,贱妾愿以秘事作为谢礼,以谢太子殿下对志儿的救命之恩。”
南宫兴毅挑眉,“哦?秘事?丁氏,你该不会是逗着本宫开心吧?是何样的秘事能打动本宫、让本宫从蔚卿王手中救人?”
丁红芸抬起头,红肿的眼眶里除了隐藏着恨意外,更多的是决绝,“太子殿下,贱妾知道蔚卿王将宝藏图藏在何处。”
南宫兴毅倏然敛紧双目。
太史府——
罗淮秀死而复生的事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还传到了薛太夫人耳中。
刚用过早膳,景凤就将听来的消息如实禀报给她听,“太夫人,据说罗氏拿孩子作要挟逼安将军娶她为妻,安将军一直不予理睬。前日里,罗氏还去安府大闹,但依然未果,于是就想到了轻生。”
薛太夫人听完,嘲讽的讥笑道,“这种事也只有罗氏做得出来!”顿了顿,她问道,“那昨日安府传出要办喜事是如何回事?”
景凤回道,“太夫人,是这样的,安将军以为罗氏死了,所以将她带回了安府,所为的婚事其实是想给罗氏肚里的孩子一个交代而已。听说安将军发现罗氏是假死后,大发雷霆,立马让人把婚事给取消了。”
薛太夫人‘哈哈’大笑,“那罗氏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她以为以死相逼安一蒙就会娶她,她
也不想想自己是何身份,一个被休过的女人居然想做将军夫人,她也不怕被人笑话?哈哈……”
景凤也跟着笑了笑。的确,罗氏太自以为是了!安一蒙是何身份,如果真要娶,也是娶那些身家清白的女子,怎会娶她弃妇?而且还是为别人生过孩子的弃妇!
想到什么,薛太夫人又问道,“不对啊……景凤,昨日不是传出是南宫志杀了罗氏吗?怎会变成她轻生的?”
景凤回道,“太夫人,听说南宫志二少爷是被她们母女设计陷害的。”
薛太夫人忍不住唾骂,“罗氏那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想死就算了,还要拉一个无辜垫背,真是缺德!”
风景附和道,“是啊,那罗氏心肠可狠了,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听说蔚卿王府的丁姨娘为了救二少爷,苦苦哀求衙门,还在罗魅院外跪了一天,都快把头磕破了。”
薛太夫人叹道,“那丁红芸母子遇上罗氏母女,也真够倒霉的。真是可怜了丁红芸一片慈母之心。”她突然抬头朝景凤看去,“对了,那丁红芸如今安好?你可去打听打听,必要时给她捎个话,让她空了来太史府坐坐,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宽宽她的心还是可以的。”
景凤应道,“是,太夫人,奴婢这就让人去。”
靠在软榻上,薛太夫人眼里、脸上全是得意的笑。一早就听到有关罗氏的笑话,心情大好。
那女人妄想飞上枝头,简直是做梦!就她那德性,安一蒙眼瞎都不会娶她。有孩子就了不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退一步说,就算是安一蒙的孩子,那也没必要非娶她不可。
如今闹得满城笑话,真是自作自受,看她以后还有脸出来见人不?
眼下,除了罗淮秀的事让她拍手叫快外,府里的事也都在她掌控之中。樊婉那女人现在每日都来求她,她现在就在找机会,非得好好折磨她才行,就算不让她死也要让她脱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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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冬至了,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