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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蒙,你作死啊!”罗淮秀真快吐血了,左翻翻不动,右翻翻不动,想去推他的腿也够不着手,气得她只能大骂,“你再压着我,信不信老娘发威拍死你!”
见她要离开,安一蒙手快的将她抓住,还不等罗淮秀反应过来,又把她给按压回了床上,大腿快速的横在她一双小腿上——
要不是怕把孩子给蹬出来,罗淮秀真想一脚踹他下床,“我说你是不是吃过药了?有事你忙你的去,死赖着我做何?我睡不睡觉要你管?”
回过头,见罗淮秀已经撑着笨重的身子坐起,且目光怪异的盯着他看,他赶紧收敛好心里的震惊,没好气的朝她道,“睡着就睡着,起来做何?”
别的人都未出事,偏偏就他们三个出事,这真的只是巧合?不会的……他们三人都是有本领的人,有什么危险能让他们招架不住?
难道是为了……藏宝图?!
他猛的坐起身,眸孔放大,震惊又不敢置信的瞪着虚空处。。
这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吴泽带兵前去狩猎山,听似是好的,可为何他总觉得不像表面如此简单?如果真是那几个孩子遇险,这事也不该隐瞒,而且他还是翼儿的爹,为何不让他去救人,而是选择让他营的将领前去。
琇阳王突然回京是为何?难道就是因为蔚卿王和翼儿他们出事了?
但想起宫里那位,他又不禁沉了脸。
见她总算安静了,安一蒙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敢!”罗淮秀瞪眼,但气势明显减弱。瞪了他片刻,她扭开头,干脆装死不再理他。
“你再不安分,信不信我立马办了你?”安一蒙也不甘示弱的威胁道。
“安一蒙,你再这样我可真跟你拼了!”罗淮秀咬牙威胁,不想跟他躺一起。
蔚卿王夫妇在她身边他尚可放心,但如今他们夫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看紧看紧再看紧,除此之外,就是等待郑可和周永打探消息回来。
“哼!不识好歹!”安一蒙气哼,并没有要拿开腿的意思,反而按住她双肩,就是不让她起。就没见过比她还能折腾的,怀着孩子还不安分,整天瞎跑。要知道,这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
“你给我把腿拿开!”罗淮秀拿拳头捶他,快被他气炸了,他是没压她肚子,可是脚把她小腿压着,她一个大肚婆还能做仰卧起坐不成?“安一蒙,欺负个孕妇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拿口锅给我,看我砸不死你!”
“求我一声真的很难吗?”他莫名的放软了语气。
看着她挺身犹如乌龟翻身般的动作,安一蒙突然抽了抽唇角,扭开头后不自然的抖了抖肩膀。
罗淮秀气得胸口直起伏,想起身,试了几次力都不行。肚子太大,她是真坐不起身。
安一蒙只是侧压在她身上,但也因为她的吼声停下了动作,只是紧绷着脸,目光阴测测的瞪着她。
“安一蒙!”她猛的扭开头怒吼道。
罗淮秀差点被吓住,先不说她肚子大,就是她可以行房,可也害怕他冲动之下……
但她这一咬非但没逼退安一蒙,反而让他怒气加大,竟有些蛮横的将她扑压在了床上。
罗淮秀也不敢乱挣扎,毕竟肚子又沉又重,她还是有理智的,担心伤到肚子。可对他耍流氓的行径又气又恨,于是狠狠的咬了他一下。
而罗淮秀正感觉火大时,突然间他带怒的脸在眼前放大,她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他大力的亲住,而他另一只手快速的搂住她臃肿的身子,一丝动弹的机会都不给她——
安一蒙突然放开她一侧肩膀,大手捏着她下巴,逼着她看向他。
看着他眼里那丝凶光,仿佛随时会咬死她一般,罗淮秀扭开头,“我什么男人也不要,我就想自己过。”她本以为能像女儿那般捡个漏,再怎么也不会比她前夫和薛朝奇渣吧。结果他是不渣,只是更难以相处。
安一蒙抓紧她的双肩,脱口怒问道,“那你要何样的男人?!”
面对他的质问,罗淮秀也不再客气了,冷眼瞪着他,“那你呢?你非要如此霸道的同我说话?安一蒙,我承认你是个男人,也是个地地道道的爷们,可是对我来说,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就这么简单!”
安一蒙有些激动,抓着她双肩将她扳向他,“你说,我到底犯了何错让你如此待我?好好过日子不行么?非要如此你才觉得好?”
追问起两人翻脸的原因,罗淮秀突然低下头咬着唇沉默起来。
他不是没后悔过,他也拉下了脸去找她,可是……她对他已经厌恶至此,再不接受他。
所以那日他气急之下说了那些话……
他那日是极其生气的!想当初,她为了摆脱薛朝奇所以不惜以身诱惑他,而那一日,她居然为了气他又去同薛朝奇勾搭。身为她现在的男人,他如何看得下去?
他不懂,他们明明好好的,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冷漠疏离?头一天她还在他怀里,隔天她就卷包袱离开,不回来不说,连他主动去找她她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同薛朝奇肆无忌惮的交谈。
安一蒙脸色变冷,眼里带着一丝怒,“到底我做了何事让你如何对我?就因为翼儿的婚事吗?”
罗淮秀惊吓般的将手抽出,泛红的眼眶朝他瞪去,“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她声音有些哽咽,安一蒙目光微闪,被她挥开的手僵硬的动了动,突然覆在她手背上,“淮秀……”
“……”罗淮秀怔了怔,扭开头朝别处吸了吸鼻子,“没什么辛苦的,只要以后能听到他喊我一声‘娘’,再多辛苦也是值得的。”
“辛苦你了。”他突然低沉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冷漠的侧脸。
她脸上写着‘别惹我’几个字,安一蒙不是看不到,只是……
罗淮秀这才将他大手挥开,指了指衣架,“换你衣服去!”
语毕,他笑容突然僵在脸上,迎着罗淮秀的冷脸,含笑的目光突然露出一丝尴尬。
安一蒙先是没动,但见她没拒绝,这才在她肚子上来回抚动,而且越摸他神色越显激动,冷硬的唇角突然咧出一丝弧度,笑看着罗淮秀,“真调皮!”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大手。
他的动作霸道又自然,仿佛摸她理所当然一般,罗淮秀身子绷紧,想推开他可是他又是孩子的爹。
安一蒙沉着脸看着她,突然走了过去在她身侧坐下,然后抬起手掌摸到她圆挺的肚子上,“孩子好吗?”
“你没长手?”罗淮秀差点吐血。这就是他的‘有话要说’?懒理他,她索性走到床边桌下,低头抚摸着高耸又圆圆的肚子自个儿玩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昨夜没回来,还是认床的原因,她几乎是一夜醒醒睡睡,她没睡踏实,结果孩子胎动比平时要多。
“替我更衣。”安一蒙斜睨了她一眼。
“什么事?”
罗淮秀顿了一下,这才将门关上,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安一蒙依然没回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般。
罗淮秀冷着脸转身,准备出去。
“关门。”安一蒙头也没回的吩咐道,然后走向了衣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
可看着他还穿着一身朝服,她抿了抿嘴,还是跟了上去。这人昨夜据说在宫里待了一夜,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罗淮秀拉长了脸,抬头望了望天,今日艳阳高照,吹鬼的风!
安一蒙背着手先朝卧房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停下等她,“外面风大,我冷,回房再说。”
罗淮秀没动,不爽的看着他,“回房做何?你的正事办完了,现在该说我的事了。”
就在她蹙眉短暂的好奇之际,安一蒙高大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并抬了抬冷硬的下巴,“走吧,先回房。”
出什么事了吗?
没过多久,书房门再度打开,那两名威武的男子从书房走出,罗淮秀微微眯眼,只见两人神色严肃,脚步极快的离开了。
罗淮秀也没有要偷听他们谈话的意思,而是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安静的等着。
安一蒙见她答应,也不再停留,转身朝俩部下递了个眼神之后,三人又返回了书房。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同他多说,免得争吵起来让人白看了笑话。这次就算她给他个面子,反正她闲,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跟他商量放她自由出府,至于他说要陪她出去,她可没答应。讨厌都来不及,谁稀罕他陪?
罗淮秀本想一口拒绝他,可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两人,于是点了点头,“行,你先把你的事忙完,我等你就是。”
他眯了眯眼,突然软了语气低声道,“你在此等我片刻,待我同两位副将议完事我就陪你一同出府。”
光是想想那情景,他都倍感头痛。
安一蒙广袖中捏紧拳头,要他不管她可以,可他得管她腹中的孩子!她要是知道那对小夫妻出了事,还不得挺个大肚跑去狩猎山?
意思就是不要管她的闲事!
罗淮秀被他喝住,扭头不满的瞪着他,“你有事忙你的,我不打扰你。”
虽然不确定蔚卿王夫妇到底如何了,可依照她护女成狂的性子,绝对不会冷静。
狩猎山出了事,她现在出府要是在外面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那还得了?
这个时候怎可能让她出去?
安一蒙脸色一沉,突然喝道,“不许去!”
见她要离开,安一蒙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未落下,又听罗淮秀道,“这里实在太闷,我想带周晓和慧心慧意出去走走,顺便去酒楼看看今日的生意如何。”
“你管……”‘我’字还没出口,罗淮秀看到他身后两名身着盔甲、威武高大的男人,这才缓和了些语气对安一蒙道,“原来你有客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回房去!”安一蒙冷声下令。
“无聊。”罗淮秀对他耸了耸肩,虽不待见他的冷脸,但她确实在房里闷得难受。
“不在房里待着,跑出来做何?”
看着她挺着大肚小心翼翼的走在青石板路上,他突然收了脸上焦急的神色,半眯着眼沉着冷肃的看着她走近。
而正当安一蒙走出书房时,罗淮秀正从花园往他这边走来。
两部下见状,也猜到一些,遂赶紧追了出去。
安一蒙脸色瞬变,眸孔里露出一丝骇然,绕过书桌疾步往外走。
两名副将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沉了脸,“将军,当真……没听说公子回京。”
想到什么,他突然露出一丝紧张,“公子此次也同他们出游了,可依然不见公子回来,难道公子他?”
真是如此吗?
安一蒙紧锁着浓眉,眸光布满了阴沉。
周永严肃的点头,“将军,皇上和琇阳王此次出游狩猎,末将小侄有幸一同前往,据他所闻,的确是蔚卿王夫妇同江太子出了事,末将还听说皇上已经派吴泽带兵前往狩猎山了,恐怕就是为了寻人而去。”
安一蒙双手撑在书桌上,大惊,“什么?!音信全无?!”
周永抱拳,神色沉着的开口,“将军,确实出事了。末将刚才听家中小侄说起,蔚卿王夫妇以及江太子在狩猎山遇险,音信全无。”
不等他们多说话,安一蒙朝进来的周永问道,“出何事了?”
郑可抱拳招呼道,“周副将。”
很快,一名黝黑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书房。见郑可也在,微微愣了下,“郑副将也在此?”
安一蒙神色一沉,立马朝门口看去,“让他进来!”
两人正说着话,老穆突然在门外禀报,“启禀老爷,周永周副将求见。”
叫郑可的部下神色冷肃,两道锋利的剑眉轻蹙着,似同样想不通,轻摇头道,“将军,吴泽带兵前往狩猎山是皇上口谕,看样子也是不想让您知道。依末将看,此事确实古怪,所以末将才会前来告知将军。”
不!如果是他们遇险,皇上为何不指派他前去?按理说,皇上是知道他同罗淮秀关系的,蔚卿王妃是罗淮秀之女,此次若是蔚卿王他们遇险,应当让他前去救人才是。最奇怪的是皇上居然瞒着他让一名副将前往而不是从他手中调人。
琇阳王回京了,那些同去的王孙公子也回京了,可为何蔚卿王
夫妇没有回京?难道……
看着前来的部下,他急声追问道,“郑可,可是有人在狩猎山遇险需要搭救?”
不怪他惊讶,他刚从宫里回来,如果说琇阳王也回京了,那还说得过去。但皇上让一名副将带兵前去狩猎山,这事就不寻常了。他们去狩猎山做何?
刚下朝回府,安一蒙就听一部下来报,甚是惊讶对方带来的消息,“什么?琇阳王也回京了?皇上命吴泽带兵前往狩猎山?这到底出了何事?”
安府——
……
众御医哭丧着脸,胆怯的应道,“是,皇上。”
南宫翰义紧绷着龙颜,双眼对他射放着危险的厉色,“朕允许你们将假金簪带回去,但必须尽快找出假金簪的怪异之处,以早日寻得解药救琇阳王。三日之内,你们若是还这般无用,朕绝不轻饶你们!”
不是他多事,而是他们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保住性命。皇上龙颜大怒,甚至有除掉他们的心思,他们若再不想办法医治琇阳王,皇上只会当他们是无用之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最前排的老御医突然开口,“皇上,微臣恳请将此假金簪带回去仔细鉴别,琇阳王之所以这般一定同这假金簪有关,微臣想先从假金簪入手,看能否找出缘由,好早日治好琇阳王的双手。”
那些御医头都不敢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何人,但都猜到几分,琇阳王这手跟他所骂的人一定有关。
南宫初明铁青着脸上前,突然朝侍卫双手挥去,那白布同碎裂的假金簪飞散落地,而他气急败坏的怒骂道,“可恶!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南宫翰义诧异不已,“什么?”
侍卫低头回道,“回皇上,此簪并非纯金打造,而是铁屑打造,只不过其表面镀了一层金色而已。”
闻言,南宫翰义朝他手中捧着的白布看去,白布里,那支金簪被削成了四五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不过碎裂的金簪却让南宫翰义放大了眼眶,指着那小撮裂物问道,“这簪是何物打造?”
而正在此时,突然有侍卫来报,“启禀皇上,金簪已毁,并未发现金簪中藏有东西。”
其他御医也是纷纷磕头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并非他无能,而是真的看不出琇阳王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他脉象正常,他们通过望闻问切,除了看到他双手有异外,确实找不出病因。
老御医一头白发都快磕散了,削瘦的身子哆嗦得更加厉害,“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南宫翰义厉声斥道,“你当然没用!枉你一家五代世代行医,如今你还掌管着御医院,现在琇阳王染上怪症,你却连一点门道都摸不到!你说,朕拿你何用?拿你们这些人何用?”
叫李培的老御医赶紧磕头,哆嗦道,“回皇上,微臣……微臣没用……”
南宫翰义指着最前的、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人,怒问道,“李培,你告诉朕,琇阳王到底得的是何样的怪病?”
见他动怒,所有御医全都跪在地上磕起头,求饶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结果虽是好的,但看着儿子跟失了疯一般的十指,南宫翰义依然怒火满面,“无恙?你们自己看看,琇阳王双手如此怪异,这叫无恙?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才对!如此明显的病症都查不出病因,你们是眼瞎了还是当真无用?”
他们都替南宫初明把过脉,可都是一个结果,南宫初明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宽敞华丽的寝宫内,御医院的御医几乎全来了,围着南宫初明看着他颤抖不止的十指,一个个眉头紧锁,神色沉重,许久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
南宫司痕,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他,他定要让父皇捉住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
听着他下令让另一名武将带兵出城,南宫初明唇角抿得冷硬,眸光越发赤红阴沉。
南宫翰义逐渐收紧了双目,沉默片刻之后愤袖朝寝宫外走去。
南宫初明咬牙切齿的盯着无法控制的十指,紧敛的双目中染满了戾气,“父皇,儿臣已让人封了进出的路口,他们现在还在山里,儿臣恳请父皇即刻调派兵马前去将他们捉住,千万不要让他们逃了。”
南宫翰义双手握拳,龙颜上喷发着怒火,“岂有此理,他们居然拿假金簪糊弄我们!”揪心的看着儿子那双颤抖不停的手,“皇儿,你怎么样?你别急,父皇已经让人宣御医去了,很快就没事了。”
南宫初明脸色青白交错,眸孔因为愤怒连血丝都溢出来了,几乎快咬碎了一口银牙,“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但儿臣相信,一定是南宫司痕和罗魅做的手脚!那安翼不是说过吗,南宫司痕把藏宝图藏匿金簪之中,可这些也只是传言,我们都没见过那金簪。这次用那名丫鬟要挟他们夫妇,难怪他们夫妇如此干脆,想必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对付我们!”
南宫翰义不置信的瞪着闪着金光的金簪,“假的?为何会是假的?”看着儿子变得异常的双手,他当然不相信这是儿子做的手脚,于是震怒道,“皇儿,你告诉朕,到底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