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九天 第13章 心界渐开

“除非如何？”小风听得高兴，闻言，又是一愣。

王老伯凝重道：“除非你被封闭，神魂都已炼化，不然便可借体重生。”

小风听罢，不由大喜，嘿嘿一笑，道：“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小爷真是好命。老头为何不早说出，害得我那日面对爷爷，还在担心不已。哼！”

老伯笑道：“昨日你还未经药水浸泡。就是今日，你也尚未到达百毒不侵境界，日后还要不断浸泡，不断炼化。”

“啊——还要浸泡？”小风叫了起来。

“当然，百炼成钢，千锤百炼。直到完全炼成真龙之体，才能涅槃不死。”

小风闻言，诧异道：“涅槃！什么涅槃？”

老伯笑道：“简单说就是圆满，呵呵。”

“小爷曾听人说过，涅槃便是死翘翘。”

老伯哈哈大笑，道：“那是人们以讹传讹，曲解涅槃本意。涅槃就是圆满，圆满么，就是圆圆满满，万事无碍，不生不灭，不增不减，周遍通达。”

小风撇嘴：“什么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乱七八糟！”

老伯沉吟一声，慢慢道：“有很多道理，你小子现在还无法理解。简单来说，最终、最后，真正而至高至极的修为，乃是没有修为。”

“什么？没有修为，真是胡说！”

“臭小子莫要惊讶，不但修炼到至高境界是无修，其他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此等道理与我们习惯思维有很大不同，你现在无法理解。老头子只能告诉你，凡事都要多角度想想，或者从反面去想想，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小风表情严肃，正色道：“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么？”

老伯见小风稚嫩的小脸，竟浮现沉稳之色，不禁暗暗欣喜，笑道：“要达到无修那种境界，必须先要勤加苦练。没有苦练，绝不会有所成就。”

“唉……小爷听你一说，本以为不需苦练了，苦啊。”

“方才还信誓旦旦，仅过这一会儿，便泄气了？”

“这……看来还应好好修炼。”小风无奈，虽然感到有些麻烦，但也暗自下了决心。

老伯道：“小子不必灰心，如今，你只炼了数日，便有这番成就，老头子可以肯定，你将来的修炼速度，将会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小风听罢，稍感轻松。暗自琢磨一番，不禁异常欢喜。摸着手臂，感觉极富弹性，而绷起肌肉时，竟如钢筋铁骨，弹之隐有铮鸣之声。

老伯见状，笑道：“小子，你虽然完成了淬体修炼，但也未到金刚不坏之境，今后还需不断修炼，方才能够从内到外，真正成为不死肉身。如今，你已超乎常人，各大经脉通畅，穴道脱离束缚，运气修炼已不受控制。而且，全身穴道全部打开，即便不用口鼻呼吸，浑身毛孔也可自动呼吸换气。若有机缘，将会达到法由心生那种神奇地步。待到那时，玄气随念而生、随念而灭。挥手轻动，便可移山填海，仰首呼啸，便可撕裂天宇。无论宇宙各处，都可在一念之间，既能呼来呼去，又可忽去忽来。”

“这……能将宇宙呼来呼去？老头，你是否发疯？”小风愣道。

“哈哈哈……小子到时便知。”老伯诡笑，却不再说。

“故作神秘，娘的。”

“臭小子，你现在还小，尚未经历过。倘若能够刻苦修炼，有朝一日，你不但能够看到，也一定能够做到。”

小风听罢，来了极大兴趣：“老头所说当真？小爷真的能有那种能力？”

“也许会有。”老伯故意卖个关子。

“怎么是也许，难道不能？”

“如果信心坚定，能够苦练苦修，精进不辍，早晚会有。”

“真是麻烦。哦……呼来呼去，那个呼来呼去又是何意？”

“呵呵。”老伯笑了笑，道：“后者不是呼来呼去，而是忽去忽来，意为突然快速。本意便是，无论天地多大多远，亦无论宇宙多宽多长，意念一动，便可在瞬间游化千里万里，倏然而至。整个天宇任你驰骋，随意而来，随愿而往。”

“我的娘啊，这……这太过神奇！”小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老伯道：“说它神奇便神奇，狠下苦功，一点也不神奇。否则，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无法得到。”

小风问道：“下了苦功便能得到？”

老伯被小风一问，不由一怔，道：“臭小子，是否成功还要看个人资质和心性。世上有许多事情，非常奇怪，并非下了苦功便都会有理想结果。对那些普通人来说，即便修炼起来，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日夜不辍，也难以大成。非但不能大成，倘若心性不佳，禀赋不够，知道得越多，越不容易成就。”

小风摆摆手：“老头说得糊涂，适才一再说苦修，这会儿怎变了？”

王老伯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臭小子，对于普通人来讲，他们常常囿于知见，固步自封，在知见与行为间犹豫不决，徘徊不定。知道越多，越难以取舍。且往往在压力面前难以承受，矛盾重重，患得患失，犹豫不决。凡事不顺、不如意，便怨天尤人，灰心丧气，更加萎靡不振。只有那些真正的强者，才敢于和勇于坚持拼搏，顽强不屈，坚忍不拔。那些强者在压力面前，不但不会畏惧，反而能够挺起胸膛，激流勇进，知难而上，达到常人无法达到的顶峰。

一言以蔽之，若是心性不够，意志不坚，信心不足，没有视死如归之气概，一切都是过眼浮云。即便有些小成，也只能苟活于世。”

“哦……看来老头知道的倒是不少，小爷听得差不多了。”

“真明白了？”

“这……好像明白点。”

老伯微微一笑，道：“你小子聪明绝顶，根性绝佳，这点毋庸置疑。老头子给你讲讲一些简单道理，有助于你日后修炼。”

“莫再啰嗦，快快讲来。”

老伯问道：“臭小子，你为何喜欢投骰子？”

小风不假思索：“小爷喜欢啊。”

“单是喜欢么？”

“有趣啊。”

“为何有趣？”

“这……好玩啊。”

“臭小子，好好想想！假如你赌技太差，逢赌必输，你还有趣么？”

小风苦笑：“逢赌必输，哪还有和乐趣，老头子真是胡说。”

“你为何逢赌必赢呢？”

“小爷聪明，赌技高超呗。”

老伯道：“你去赌场时，害怕么？”

“害怕？娘的，小爷怎会害怕，高兴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臭小子有信心。”

“当然。”

老伯道：“你喜欢去赌，是否因为你熟悉赌技，心里喜欢并且很有信心？”

“当然。”

“因为你有信心，并且喜欢，而且常常参赌，所以赌技才慢慢精熟，对么？”

“对啊，老头说的不错。”

老伯笑了笑，道：“臭小子，你去参赌，是因为你有信心，对赌技熟悉，且常常去赌，才有今日这种赌技。因此说，能有高超赌技，你必须喜欢，必须有信心，必须经常去赌。反过来说，修炼一途也是这种道理。明白么？”

小风若有所思：“小爷似乎明白了。”

“不但赌技如此，修炼如此，但凡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如此，都是这种道理，都离不开这几个过程。而这几个过程，并不是你自己在家里闷头学习才得来的，而是你一边学习，一边参赌，一边又增强信心，信心增强了，更爱学习了，更爱参赌了，赌技才不断提高的，对么？”

“嘿嘿，正是，老头说的一点不错。”

“至于修炼呢，是不是如此？”

“当然。”

老伯笑道：“孺子可教，可教啊。不过，这些过程也只是铺垫，最终达到的境界，与这个不能说无关，只是现在说出来，你还是无法相信。”

“无法相信？娘的，还是老头说的什么无修？”

“呵呵，正是。臭小子，现在说起这些，恐怕你不甚明白，当你修为逐步提升之后，自会慢慢了然。”

小风听了，撇嘴道：“屁，你当我还是孩子？”

“哦？难道你明白？”老伯反问。

小风一扭小脑袋，慨然道：“当然，无论做何事都要坚定不移，嘿嘿，就是有股狠劲儿。譬如玩赌，若是不下苦功，不勤加练习，就难以掷出想要的点数。习练精熟之后，想要多大有多大，想要多少有多少。嘿嘿嘿……娘的，提起骰子……怎么还未到天亮？”

“臭小子，现在才到三更天。”

“哦，那赶紧睡觉。睡上一觉，一会儿天就亮了。”说罢，仰面躺在床上。

老伯拍拍小风屁股，关切道：“臭小子盖上被褥，防止贼风邪气入侵。”

“小爷不怕，盖上太热。”说罢，眼睛一闭，再无声息。

“唉……到底是孩子，有些道理慢慢给他说吧。”老伯叹了一声，旋即，收拾好铁桶，看小风已经入睡，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太过诡异，就看他造化了。”

“老头不必叹气！”

“什么？你小子没睡？”老伯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