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早晨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舒霖睡醒时已经是午间,她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在陪床上。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哭着哭着睡着了,大概是衍哥哥抱上来的吧。
“醒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舒霖抬起头,午后的暖阳透过洁净的玻璃倾洒在他的身上,男人一向冷意的俊颜此时显得格外柔和,目光似乎也带着点点笑意。
“嗯。”舒霖轻声回答,两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捏着被角,不一会儿便已出汗,黏在手心湿漉漉得难受,可是她不敢去洗,她怕这个男人。
沈子濯隔着被子将手放在胃上,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让他又气又恼,本就闷痛的胃因为情绪的变化也变得绞疼起来,手术的刀口也有些裂开,他有些吃痛的皱起眉,语气无奈,“舒霖,我刀口好像裂开了。”
舒霖顾不得什么害怕,快速的跳下床几乎是扑倒在沈子濯的病床上,女孩的眼眶很快的泛红,泪珠在凝聚眼前一片氤氲,她哽咽的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男人眼中含着深情,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光滑的发丝,他看见舒霖快要着急的哭了,说实话,他很高兴,“嗯,有一些,帮我按下急救铃。”
舒霖快速的按下急救铃,她咬着嘴唇目色不解,为什么他的刀口裂开了还会这么平静的和她说话,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发呆。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女孩娇小的脚丫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两只玉雪玲珑的大脚趾绞来绞去,搅得的男人的心都在发痒伤口也在发痒。他强迫自己转过头看着前方,沉声道,“天气凉,也不知要穿鞋。”
女孩低着头木讷的挪回到床边,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在紧张在彷徨,他是生气了吗?他为什么要生气,他生气…会打人吗?
如果沈子濯知道舒霖内心的想法,一定会轻笑着说,我不会打你。
军医很快到来,他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舒霖寻了个借口出去买午饭,她快速的穿好鞋袜穿戴好准备出去,却正好撞上前来送饭的白衍夙,她“哎呀”叫了一声,揉揉发痛的鼻子。
军医快速的对着二位上级行礼,“首长,大校。”
白衍夙对着军医点点头,轻笑着揉揉女孩凌乱的长发,继而又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五丫头这是饿了吧,看我给你买的什么。”他自然的牵起女孩的手,却不想被她挣脱,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却见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左边。
他这才想起病房里不是只有军医,还还有286军的首长也是他的上级兼好兄弟沈子濯,他将手中的保温桶交给舒霖,挺拔的身影对着沈子濯行礼。
男人面色冷峻,从白衍夙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舒霖的变化,她的眼中带着明显的喜悦却也暗藏着恐惧,她的步伐和动作都很僵硬,眼光还总是飘向这边。他的胃传来一阵绞痛,胃腹冰凉痉挛,他的唇被紧紧的咬着,他在生气,不是因为舒霖见到白衍夙的喜悦,而是因为那声“五丫头。”
在国外执行任务的空闲,白衍夙躺在草地上温柔的和他诉说着在国内的小女友,她的长发飘飘白裙胜雪,她的活泼可爱天真无邪,沈子濯沉寂的心都有些动容,白衍夙还说到了只有家人才会喊她的亲密称呼,小五。
他不知道白衍夙口口声声说着的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人会是舒霖,他心中的城堡在一点一点瓦解,如果他们早已两情相悦私定终身,那他算什么,兄弟妻不可欺,可他却凭着一纸契约霸占了她。
“滚,都滚出去。”男人冰冷的声音划破空气使人感到战栗,他孤傲的双眼似乎没有焦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舒霖害怕的手脚冰凉,下意识的就躲向白衍夙的身后,浸满冷汗的手心抓着面前男人的军装衣角,她小声的说,“衍哥哥…我们出去…出去…我怕…”
沈子濯被中的手狠狠的插进胃里,他感到心的疼痛比胃里的绞痛更加让他难以接受,她居然说怕?!他用自己足够的耐心来等她爱护她,却只等来了一声怕,他气的眼前阵阵发黑,侧头趴在床边不停的干呕,“呃…呃…”
军医见他如此刀口肯定裂开,当机立断决定给他打一针镇定剂,他侧头看着白衍夙,“麻烦大校按着首长。”说着,他撕开包装袋拿出针管。
白衍夙快速的按住沈子濯的胳膊,生怕他因为过度疼痛去触碰刀口,沈子濯气急身上却也无力,“滚…都滚…”
军医找准血管快速的将药打进去,很快药效发挥,沈子濯沉沉睡去。军医小心的掀开被子,白色的病服被染的一片红,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可以对舒霖说“有一些痛。”
军医在给他重新消毒缝合刀口,女孩缩在门口惊恐的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纱布,她害怕的捂住眼睛,朦胧中似乎有人带着她走出病房,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衍哥哥…他为什么会生气…”
白衍夙笑了笑,“因为衍哥哥和他说过,你是我的小女友。”
小女友?!
舒霖睁大了眼睛,像是两颗晶莹的玻璃珠“衍哥哥…我…我想…我想嫁给你…”
男人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被掩盖,他捏捏女孩柔软的脸颊,微微蹲下身与她平视,“五丫头已经有未婚夫了啊,衍哥哥不能再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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