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gravity酒吧灯火通明,年轻的女孩们身着超短裙在这里狂欢,午夜是属于少男少女激情的时间,他们在尽情的舞蹈,稚嫩的脸洋溢着肆无忌惮的笑,舞台上的卖唱歌女唱着劲爆的摇滚乐。
在狂欢的外表下却暗藏着黑暗走私的交易。
酒吧外凉风凛冽,宽敞的道路没有一个人影,偶尔只能听见风夹杂着树叶吹过路面的摩擦声。路边停着三辆黑车,首辆车的玻璃缓慢的摇下,一双黑眸,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冰冷僵直。
“长官,还差五分钟一点。”副驾驶座上身着军装肩章为两杠一星的冷面少校抬腕看了一眼,银色腕表在酒吧璀璨的彩灯下更显得冰冷。
他身旁的男人轻轻点头,示意可以行动。只听见开门声和关门的声音,数道黑色的身影涌进热闹的酒吧之中,尖叫声和破碎声响破天际。
待声音平息,少校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首先迈出的是一双黑色长靴,然后是一身挺拔的军装,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显示着他身份的尊贵军帽下露出的双眼深邃而沉静。
他缓缓的走入酒吧之中,几分钟前还在浪荡的少男少女此时都狼狈的蹲在角落里,他们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面前拿枪伫立的军人,他们还在疑惑。
吧台后抱头趴着的老班在瑟瑟发抖,他的嘴中在不断的求饶,急着将自己的关系输撇干净,“军爷军爷,我这里都是小本买卖,他们交易可不关我的事啊。”
男人淡淡的不留一丝情感的扫过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的向着酒吧内部走去,楼梯的灯红酒绿让他感到一阵晕眩和头疼,他烦躁的快步走到二楼。
正在进行额毒品交易的黑帮人员被冷面军人用枪指着头顶,他们颓废的举着双手投降,地上桌上散落的白色粉末和零碎的钞票。男人眼中露出杀机,他冷冷的说,“带回去。”
毒贩被带走,包厢内异常安静,满屋的凌乱,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烟草味,男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疲惫的仰着头,一只手掐着胃。执行任务时高度紧张的那根弦终于断了,胃里的纯痛也肆无忌惮额的蔓延至整个肚腹,胃在痉挛抽动。
门外的少校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进去打扫首长难得的宁静,他举手行一个军礼,将手中还在震动的手里递过去,“长官,舒小姐来电。”
沈子濯接起,淡淡的问,“有事吗?”
舒霖跪坐在沙发旁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两只小手举着电话的听筒,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很晚了,我见你还没有回来,所以……”
“你睡吧,我今晚不回去了。”沈子濯尽量的放轻声音,不管是面对面还是隔着手机,舒霖表现出来的都是害怕。
女孩欲言又止的“恩”了一声,白嫩的小脚在地毯上来回摩擦,她的手心已经紧张到出汗,咬住下唇大胆着开口,“你…能不能回来,我一个人害怕。”她想了想又说,“不能也没关系得,部队里还有很多事,你可以不用管我得。”
男人没有犹豫,说,“我马上回去。”他挂断通话,对着面前的少尉说,“毒贩明天再审,撤队。”
胃里一阵刺痛,他双手捂住胃胡乱的摩擦,却不想更加的疼痛,他从桌上拿过一根筷子狠狠的捅进胃里,尖锐的疼痛掩盖住胃里火烧般的疼。
胡乱的抹掉额头的冷汗, 沈子濯快步下楼走进车里开启发动机,他的脸色很苍白,可是那双眼睛却在黑夜里格外清澈。
凌晨的城寂静而美丽,横跨两座城市的桥旁竖立着彩色的霓虹灯,桥下的清水河也被照映成多彩多姿。飞奔的黑车从桥上像一道流星一样的划过,速度可以显示出他的归心似箭。
“帝都流金”是城内最豪华的高档住宅,近四十层的高楼巍峨耸立在高空,凌晨十分只有几户还在开着灯,沈子濯抬起头有瞬间的眩晕感。
他乘坐电梯快速到达楼层,他停在深棕色的门前迟迟不动,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有他娇嫩的未婚妻,美丽听话。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因为一纸契约才会在一起。
他僵硬的打开房门,安静的可怕,空荡的客厅里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带着惊恐来回的看着四周。
“你…你回来了。”女孩眨眨眼睛,站起身舒展已经发麻的四肢,她甩甩胳膊后指指餐厅,“我…我热了热汤,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喝。”
“嗯。”男人应了一声,一只手去解开军装的纽扣,沉静的双眸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移了视线,“你先去睡,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啊…嗯…”她迟疑的答应,光着脚丫快速的跑上二楼,却没有急着回到房间,而是蹲在楼梯口偷偷的看。
沈子濯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冰凉的大手毫无规律的在胃部按摩,胃里一阵翻涌,他侧身对着垃圾桶不停的干呕,额头的虚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滑落,滴到胸前墨绿色的衬衣上,他无力的仰倒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放在额头,闭上眼默默的承受这痛楚。
舒霖光着脚“哒哒”的跑回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热水袋,灌热水时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给他,一不小心热水洒在了她娇嫩的手上,很快便出现了红肿,她顾不得去吹一吹就着急忙慌的下了楼。
沈子濯冰凉的手按摩胃,只会越来越痛,可他是军人,再怎么痛都不会喊出声。手忽然被一双温暖的小手环绕,继而胃上也温暖起来,痛楚霎时间得到缓和。
“你…还没睡
睡?”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透露出浓浓的疲累,他侧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还是有些拘束和小心翼翼,她的眼里还是有紧张和害怕。
“我…我看你很痛…所以…”她紧张到话都说不清楚,小手胡乱的绞着衣服的边缘,却不想不小心碰到红肿的手背,疼的眼圈都红了,嘴里低低的喊了声“痛”。
沈子濯的心猛的一阵紧缩,他不顾胃疼的坐起身,大手小心的拿起女孩娇小的手,赫然她白皙的手背一片红肿。“别动。”他站起身快步的向楼梯走去,可刚迈出一步,胃里便像撕裂般发出剧烈的疼痛,眼前泛起阵阵黑雾,挺拔的身影就这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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