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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不欢而散,没有达到赵书礼拉拢人心的目的,最多混了个脸儿熟。
赵书礼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文火炖好肉,人脉得慢慢积累。当前他得先把一件事处理好,那就是练兵。
说实话他这些兵虽然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但是远远算不上精锐,顶多有一股子蛮气。
但是对于练兵赵书礼是绝对的二把刀,于是只能找别人,他找到的是宋远。
“宋兄,训练这些士兵就交给你了,我可是外行,你能者多劳吧!”
自从在北仓相遇后,宋远就一直跟着赵书礼了,收编的时候,宋远被认为是赵书礼的手下,因为他跟他手下的士兵也都骑着马,被误认为是骑兵。
“放心吧,交给我好了,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宋远说的很不在意,自从跟赵书礼一起被收编后,他就很不顺心,他本来跟赵书礼一样是个旅长,可是现在不过是个骑兵团长而已,对于以当官为目的的他自然不高兴了。
宋远此次逃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手下的十几个营长,另外还有他的副手李三江。这李三江倒是科班出身,出身东北讲武堂,原本是东北军的一员,可是几次入关后,跟着自己的长官一起被皖系收编了。
把自己的一干手下交给了宋远和他的军官后,赵书礼终于闲了下来,看书读报不亦乐乎。
这日,赵书礼看着东胜县的地图,若有所思。
伊克昭盟下辖七旗,鄂尔多斯左翼中旗,鄂尔多斯左翼前旗,鄂尔多斯左翼后旗(达拉特旗),鄂尔多斯右翼中旗(鄂托克旗),鄂尔多斯右翼前旗(乌审旗),鄂尔多斯右翼后旗(现杭锦旗),鄂尔多斯右翼前未旗,每个旗前面都带有鄂尔多斯四个字。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表示民族平等,内蒙古的许多地方恢复了蒙古名字,这伊克昭盟七旗全都带有鄂尔多斯四个字,而东胜县又是治所,这里大概就是后世的鄂尔多斯市吧!”
赵书礼想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鄂尔多斯也确实是在河套地区。
随即赵书礼又想到鄂尔多斯出名的是煤矿和石油天然气资源,石油深埋地下不好找,但是煤炭不难,这种已经被人类利用了数百年的资源,人类对它们也非常了解,懂探矿的专家自然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
想到了鄂尔多斯的优势后,赵书礼第二日就派人请东胜商会会长常守成小聚。
“常会长,有日子不见了,生意兴隆啊!”一见面赵书礼客套道。
“旅长大人说笑了,赚些小钱而已。”
“小钱?常会长是开玩笑吧,谁不知道山西人会挣钱啊。”
“哎,那是过去了,眼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赵书礼看对方说的倒不像是客套,似乎真有几分隐情,于是疑问道:“当真不及往日了,比之前清如何。”
常守成摇头道:“大大不如了。晋商之所以富甲天下,当初是靠着独占中俄茶叶贸易,可是清末国势衰微,洋人纷纷来签了商约,清廷对他们的捐税比我们的还低,后来俄国人修了西伯利亚铁路,俄商便开始直接从汉口进口茶叶,走海路贩运到海参崴,从此这条茶叶商路基本上就跟山西人无缘了。可即便如此,山西大商人还能做票号生意,也有直接到俄国去做生意的。但辛亥之后啊,军阀掌权,今天护**打北洋军,明日北洋军打护法军,打来打去啊,这厘金税捐就都压在了我等商人身上。再后来啊,连俄国人也乱了,他们红色的军队掌管了天下,结果晋商在俄国的产业都被没收,从此基本上跟俄国断了商业往来。”
赵书礼听着不住的点头,哀叹道:“个人的命运跟国运息息相关啊!”
常守成同样感叹:“是啊,奈何国运堪忧啊!”
两人哀叹了一阵,赵书礼切入正题。
“常会长,我听说这东胜县附近可是煤矿矿藏不少啊,怎么不见有人经营开采?”
常守成疑惑了一下道:“旅长是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赵书礼忽悠道:“我是听一个学地质的朋友说的,他曾经在这里考察过,写过一个考察报告,我看过。”
常守成点点头:“如果是真的,倒是大有可为,如今洋人人打完仗了,海路通畅,洋行都回来了,煤矿出口行情正好。如果这东胜县有煤,开挖出来运输也方便,直接运往包头就是了。”
“常会长可有兴趣?”
常守成摇摇头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商人,在这东胜县窃居会长一职,实在是贻笑大方。要开矿,还是要到包头或者山西找有实力的大商人才行啊。”
赵书礼一听,趁势发出邀请道:“常会长肯不肯帮本人一个忙啊,我想招徕商户开矿,不知道会长可有门路,能否引荐一些大商人来这东胜县开发啊。”
常守成答应下来,说自己马上就要回山西办货,刚好试着联系一些商人。
赵书礼刚刚送走了常守成,突然卫兵报告,说有人找他。
赵书礼是旅长,在东胜县人看来是一个军阀,基本上很少有人跟他打交道。
赵书礼把人请进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名义上的叔叔,库伦的经营义常盛的傅伦。
“书礼,你可出息了!”
一见面,傅伦兴冲冲的就说道,脸上充满兴奋。
“见过叔叔!叔叔不在库伦经营,怎么来了这里。”
赵书礼客气的道,礼仪还得讲啊,尽管从心里很不认同这个叔叔。
傅伦似乎没有感到赵书礼语气中的淡然,依然兴致勃勃。
“上次你给我的那些金银器皿,让我出手,我知道你缺钱,养这么些兵肯定很辛苦吧。所以我就赶紧变卖了东西,赶回来了,可惜只卖了两百万大洋,是贱卖了啊。”
一听有两百万,赵书礼心里一动,他最近可是缺钱啊。虽然他给别人送礼是出手大方,动辄上千上万,可其实真是没有多少钱了。就是打仗的时候,徐树铮给了十万军饷,后来基本上就没有进项了。这几个月光是伙食就几乎把那点军饷消耗光了,好在这些蒙古人只要吃饱,就没有其他要求了,赵书礼有时候想,他大概是唯一可以不发军饷就能掌控五千军力的旅长了吧。
赵书礼没想到他上次在蒙古王公那里搜刮的那些金银器皿,还有一些玉器之类的竟然值这么多钱,他当时可是没怎么在意,就通通交给了傅伦,要他折现的。其实他不知道是,这些蒙古王公世世代代臣服于满清的优待就是经常会有来自皇宫的赏赐,虽然蒙古王爷们都很缺钱,可是他们用的东西很多可都是清宫里的好东西啊。
突然赵书礼有些不好生意了,有些尴尬的问道:“现在,那些大洋——”
傅伦似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你看我都忘记了,光顾着说话了,大洋都通过票号弄回来了,在包头或者归绥随时都可以取出来。对了,这是兑票,你收好了,需要钱了就去取来。”
“这个谢谢叔叔了。”
“你这孩子跟我这么客气,我的还不都是你的,咱迟早不都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
“哈哈,你还不知道啊,当年你和青荷都还小的时候,我跟你父亲就给你们定了娃娃亲了。这可是立有婚约的,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分心,你也一直不让人省心。可我就知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但是也没有想到你竟突然就成了一个大军官了。哈哈,你父亲在天之灵也算宽慰了,我算是不负他托孤的重托了。”
傅伦说着,笑着,似乎沉浸在当年的往事中。
这不是表演,赵书礼能感到他的真诚,一时间他似乎真的感觉这人就是自己一个长辈。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信任感,他尽管他崇尚厚黑学,懂得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在一定程度上都是靠不住的,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