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刚闻听心中大喜,向着旁边的赵士晓一眨眼睛,意思是,兄弟,等着我给你报仇!赵士晓脸上一红,没有说话。
聂世成回头向着随从说道:“你去帅帐,取我的毛瑟手枪来,子弹也多带两匣过来。”
随从的亲卫答应一声,回帅帐去取枪支。
1889年,毛瑟手枪才在德国问世,其优良的性能,一时之间得到了世界各**界的喜爱,十分抢手。只是当时的大清还没有成批量的向德国采购,并且这种枪械价格昂贵,也不是当时清廷能够消费的起的。聂世成也是颇费力气才托人从德国购买了两只毛瑟手枪,随之而来的还有1000发子弹,聂世成视若珍宝,轻易不拿出来示人,今天因为他们的比试,一时高兴,才叫亲卫取来枪弹助兴。
聂世成向着厉刚笑道:“厉刚,我知道,你小子早就对我的这两支手枪垂涎三尺,一直向我讨要,今天我就送你一场造化,老夫高兴,就把这两支毛瑟拿出来作为你们两个人较艺的彩头,连同子弹,谁能够获胜,就赠给谁。你能不能得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厉刚顿时眉开眼笑,心中高兴坏了,重要的不是这两支手枪罕见,自己也是配备了手枪,关键是这可是大人的心爱之物,都很少让人观看,今天借着比试,竟然成了彩头,这不是间接要送给自己吗?
想到这里厉刚哈哈笑道:“多谢大人厚爱,哈哈,这两个家伙终于要落到卑职的手里了,哈哈。”
聂世成无奈一声苦笑,这厉刚性子粗豪,说话从来都没遮没拦的,故意冷哼一声道:“臭小子,等你胜了张毅在说这样的话吧。”
不多时,亲卫兵将聂世成的双枪以及弹匣都去了回来,厉刚、张毅与聂世成等人来到靶场,不远处已经准备好了枪靶,厉刚与张毅分别检查了枪械与子弹,来到里枪靶大约一百米的位置站定。
厉刚向着张毅冷冷一笑,说道:“小子,别说我欺负你,今天让你先打。”
张毅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回道:“大人,卑职不敢抢先,还是大人先来,卑职尾随。”
厉刚撇撇嘴,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要是输了,可怪不得我了。”说罢,厉刚单手持枪也不用如何瞄准,直接射击,瞬间,十颗子弹倾泻了出去,打得枪靶砰砰乱响。十颗子弹设计完毕,右手轻轻一动,甩了一个枪花,向着张毅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张毅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稍过一小会儿,前方的清兵,向着聂世成等人汇报:“回大帅,厉统领共发十枪,弹弹皆中靶心!”
聂世成微微点头,厉刚的枪法在军中首屈一指,这样的成绩毫不意外。
聂世成看向张毅,张毅也不答话,随手出枪,向着枪靶,也是连射十枪,张毅现如今的身手算不得超一流高手之列,但是从枪法上讲,只怕是举世无敌,毕竟是后世的顶尖特种兵,射击速度之快犹在厉刚之上。
稍候了十几秒钟,才听得前方的清兵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大帅,张毅射击十枪,命中十枪,弹弹皆中靶心!”
一旁的众人无不吸了一口凉气,十枪皆中靶心,他们中也有人能做到,但是向张毅这样迅捷、利索的,恐怕难以做到。
厉刚头上青筋蹦起老高,喝道:“别闲着,给老子换移动靶!我们再比过!”
清兵赶忙下去准备,顷刻间,移动靶以树立了起来。
厉刚提着枪,喝道:“开始!”对面的清兵手擎这枪靶,迅速移动着。这移动的靶子在清军里还没有流行开,只是厉刚闲来无事自己练枪时用的,今天正好用上。厉刚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右臂稳稳抬起,迅速扣动扳机,啪啪……,又是十枪,稍后,远方的清兵喊道:“回大帅,厉统领依然是十枪命中靶心,弹无虚发!”
随同一起过来的同僚们,无不喝彩。厉刚沉着脸回头说道:“小子,该你了,希望你不要上老子失望!”
张毅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厉刚向着远方喝道:“开始!”
张毅依然是迅捷拔枪、射击、收枪,一气呵成。少顷,清兵回报:“大帅,张毅也是十枪尽皆命中靶心!”
此刻,全场鸦雀无声,如果说厉刚参加行伍近二十年,有着这样的枪法,还能理解的话。这个新参军半年的小子也有如此妖孽的枪法,还让不让这些兵老爷们活了?即便是聂世成也是震惊不已。
厉刚脸色铁青,一则没能赢得了张毅,二则,这两把手枪看来也很难捞得着了。厉刚怒喝道:“好小子,有本事,不知道你操炮的本事学过没有?我们接着比试彼时?”
张毅心中一震,知道厉刚已经比试出了真火,倒不是自己不会操炮,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自己摆弄不了的军械,只是火炮演习动静太大,恐怕不太合时宜。
张毅抬头向聂世成望去,聂世成脸色一沉,怒道:“够了,比试已经差不多了,厉刚,你的性子何时能改改?想要在较量一番的话,那就在与日本开仗的时候比,现在大敌在前,你还有兴趣比试操炮技术?胡闹!”
厉刚恨声道:“军门,那怎么办?我们俩可是还没分出胜负来呢?”
聂世成知道厉刚的倔脾气,一旦牛脾气犯了,九头牛都拉不住,自己也是有点发愁,早知如此,就不答应他们俩比试了。
一旁的张毅笑道:“大人,比试仅是兄弟之间的游戏而已,何必认真?”
厉刚怒道:“你说得轻巧,只要你让出新军管带的职位,把军门那两支手枪也让给我,我就不跟你比了!”
张毅淡淡一笑,说道:“厉统领如果感觉比的不过瘾,卑职可以再陪厉统领玩一局。”
厉刚怒声道:“怎么赌?”
张毅看向聂世成,聂世成点点头。
张毅从衣兜里取出来三枚铜钱,向着厉刚微微一笑,左手一样,三枚铜钱被掷向天空,翻滚着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张毅也不着急,右手一扬,枪声响处,三枚铜钱被被子弹纷纷击中,掉落在地。
“嘶”,众人全部惊呆了,这、这也行?那可是拇指大小的铜钱,而且在空中高速运动,瞬间就被张毅三枪击中,这样的枪法闻所未闻!
即便是厉刚这个从来眼高于顶的家伙,也震惊的无以复加,脸色苍白,如果刚才只是一枚铜钱,他估计能够勉强做到,但是那可是三枚铜钱,那么短的时间,瞬间就被击中,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做到了。他知道今天的人丢到家了,而且这辈子都很难把面子再捡回来了。
教武场上一片寂静。
赵士晓轻轻走到厉刚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说道:“老哥,今天咱们栽到家了,认了吧。还是军门大人目光如炬,慧眼识才啊。”
厉刚面无血色,缓缓地点点头,苦涩的说道:“大人,卑职心服口服,编练新军一事,任由大人做主,卑职等再无怨言。”
聂世成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撼,说道:“好,既然张毅胜出,那本帅就暂时委任张毅为新军营管带官,兼任我部八营总教习,统领新军营选拔、训练等所有事宜,有所需要,各营处不得违误,违令者军法从事!至于职位,本帅自然会向叶大帅及李中堂禀明。”
众家管带躬身行礼道:“是,我们遵令!”
“大家散去吧,张毅随我回帐。”聂世成淡淡说了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