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路上无行人,只有一堆四处乱放的人体,和一个站在树边扶树闭眼而立的诡异少年。
安晓平睁开眼,瞳孔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仿佛是黑洞一般的深邃黑点。毫无表情的从树上收回手,安晓平的目光看向离此地不远的一栋楼房,虽然没有听到什么,但还是在脑海中清楚地“听到”一声惊呼。
冷冷地笑笑,安晓平在原地的身影顿时以超过眼光的捕捉速度消失,即便是那个正在偷偷观察着此地的人也只是觉得眼睛一花,就没了那个恐怖的身影。
冰冷的寒意自背后升起,打了一个寒噤后,原本就因车祸死人而心神大乱的人此时更是恐惧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原本只是惊慌自己撞死了人,心慌下居然没敢和家里人说。正好遇到一个听说有混的自家的一个亲戚,那个不太亲近的亲戚立刻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心情正激烈不稳定的她居然就在慌乱之下答应了,等到后来要后悔时,眼见事情要成了,她到底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也就狠下心来去做了。只不过是远远地躲在附近的一家宾馆看着。谁知,竟然遇到了这么诡异吓人的一幕!
而且,她毕竟只是一个还差点才成年的女孩,就算是心狠下来做点狠事,也是心里不安稳的。也许过上十几年后她会很平淡的看待这一切,但是现在,她还远远不到那样的境界。
尤其是在看到安晓平出手后,那几乎是类似超人的攻击力后,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很多看过的类似超人电影,这么一想,又联系现实,她不禁悲惨的发现,处于黑暗的一方居然是自己。这不仅让虽然从小就接触过不少黑暗的东西却依然听着正义必将战胜黑暗长大的她对自己的人生未来充满绝望。
特别是看到安晓平把自己原本很信任的几个人瞬间击倒后,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后,她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有大麻烦了。哪怕是自己的家人想要保住自己,只怕最好的情况也是让自己出国了。
然而,安晓平诡异的扶树而立半天后,居然准确无误的抬头看向她的这个方向,透过高倍望远镜看到的那几乎不像是人类的眼睛,一股凉到骨髓的寒意几乎冻僵了她。然后她就看见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上高中的少年冷冷地笑笑,就忽然的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头升起。她立刻从窗口处离开,匆忙的从房间里的床上拿起自己的一个小包,四下看了几眼,见没有什么落下,立刻打开门要走。
一开门,一双深邃的仿佛是宇宙中最神秘恐怖的黑洞一样的眼睛就那么毫无感情的盯着她。原本惊吓的激跳的心脏居然吓得停了下来。身体那一刻僵硬的仿佛是尸体。而在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状态后,她心里居然可笑的想着:大概过一会儿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句这样僵硬的尸体了吧?
然后深深的恐惧感抓住了她的心,但是惨烈的惊呼就是因为看着冷漠无情的少年的恐怖的眼睛而硬生生的堵在嗓子里一点也发不出。
不过少年也没有给她太多的是时间。正立在门口的少年身体仿佛是瞬移一样的进了屋,至于正挡在门口的她则被毫不留情的直接撞进屋里,正好飞倒在屋里唯一有的一张床上。“不会是先见后杀吧?”脑海中迅速的闪过这个无厘头的想法,但看着少年的无情的眼眸,她顿时明白,自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静静的看着这个应该只比自己大那么一两岁的女孩,安晓平的心中却是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奇特,是他在一次研究中无意间发现的神秘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整个人就可以仿佛是超人一样的拥有很多神秘的力量,除了没有试过一些传说中的神通和子弹的防御力,基本上在这个社会里,是几乎可以暗中横行的力量了。
只是,缺点也有点明显,处于这种情况下,安晓平本身的思维几乎不存在。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其实思维倒是存在,只不过是以一种奇异的仿佛是机器一样的僵硬不知变通的存在方式。
比如,此刻安晓平的大脑中存在的思维就是:找到嫁祸事件最终元凶,解决此事。这就是他的思维,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念头,比如对方是男是女,年龄如何,身份是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这些本应该也在大脑中的思维则全部被屏蔽,在第一思维——解决嫁祸元凶事件完全成前,是基本不会冒出来的。
当然,这只是其一,更要命的是,安晓平通过研究还发现,这个状态下除了思维僵硬,连行动原则都是僵硬的遵从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进行,而如果找不到准确的对应法则,则会发生很不可预料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似乎还是很好。人生观法则之一:“涉及到自己的不平之事,解决!”现在自己的状态下,倒是有此法则对应,基本可以完美的行动,当然也还有很多更复杂的东西,那得等着慢慢研究呢。
进了屋,别撞飞倒在床上的女孩居然只是小声的呻吟一下,没敢大声喊出来,生怕被对面的冷酷少年直接给做掉。冷冷地看着这个女孩,安晓平第一次开口:“说说事情大概。”声音极其平淡,仿佛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但听在那个女孩耳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强忍着恐惧,女孩打着颤讲起来。
事情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地方。女孩在家和家里人吵了架,然后就开车出去乱飚,由于是晚上人少,就开的快了点,结果一个拐弯处就出了这么一起车祸。
等惊恐的女孩下车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没了声息。偏偏这时女孩的一个家里关系不是很近的亲戚——也是出来混的一个人,“正好”遇见这一幕,立刻上前帮女孩出了一个嫁祸的主意,正六神无主的女孩心慌意乱下也就答应了,至于更细的什么却是没有想。
听了她的话,安晓平立刻在心中把那个被自己打成植物人的几个人的心思给猜透了。无非就是乘着这个女孩心神慌乱,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帮她处理了这件事,然后就可以利用此把柄来胁迫这个女孩或者谋取其他的利益。等这个女孩真的明白其中的道道,却也是晚了。
接着女孩的话便证实了这一点,这个女孩居然是市里的市委书记的妹妹家的女儿,名叫孙雨兰。孙雨兰一边小心的说出自己的舅舅是市里的市委书记,一边小心的观察者面前的少年的表情,但却是恐惧的发现,这个少年的脸上仿佛是冻僵了的冰块,没有半点变化。
大概的事情说完了,女孩静静的不出声,等着面前的冷酷超人少年对自己的正义的“审判”?
安晓平此时的状态虽然不是正常人类状态,但是某些东西还是正常的。“如此看来,倒是罪不至死。只是,我会轻易地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么?”冰冷地心中转动着足以吓死女孩的冰冷念头,“再说,现在的年纪就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将来只怕会是更加的过分,到不如让我落一子。”忽然,冰冷的心中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天下布子如何?”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计划忽然冒了上来,其中的疯狂连正处于非人类正常状态的安晓平都觉得热血沸腾。
“那就是你了,遇到我,只怪你命不好吧!反正也不算死无余辜。”念头转到这里,安晓平冷漠而又无情的声音在这件宾馆的小小的房间里带着彻骨的的寒意响起:“看在你是女人的面上……”
女孩心中大喜,这是一句非常常见的话,几乎所有的超人英雄都曾经对和与自己作对的女性说过的话,然后下面的故事可能是那个女人继续带着怨恨作对,这一点让人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要不也就不是超人了。但此时女孩听来却是仿佛在死阴之地看见了大光一般。
只是,冷漠少年的下一句话让这大光变成了摧毁一切的激光!
“给你三十秒的遗言时间!”
“啊?!”女孩彻底震惊了,然后等到冷酷少年又说了一句:“还有二十五秒!”她这才明白刚刚这个无情冷酷的少年究竟是说了什么话“看在你是女人的面上,给你三十秒的遗言时间。”而不是影视作品中的“看在你是女人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下次神马,就浮云的……”
呆愣着没说出话来。
“二十秒!”好冷酷。
“不!我不想死!”女孩惨呼一声,顿时从坐的床上窜起来,而且张开嘴准备大声喊“救命!”但看着冷漠的少年的无情的眸子,想起现在还躺在街上生死不知的一众可耻酱油党,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声呜咽。
“呜呜……我真的不想死!呜呜——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你放过我吧……呜呜——我不想死啊!——”那还轨道了地上求安晓平,但是冷漠的少年怎么会因为这么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放弃自己的疯狂呢?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好不好?——呜呜——!”
“十秒!”
“求求你,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舅舅是市委书记,他一直很疼我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一定会答应你的!”仿佛是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女孩不得不做了一回自己也挺讨厌的仗着家长威风的人。
但是依然没用,“五秒!”
“那你开个条件!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啊!”
“三、二……”
“我全听你的,行不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被逼的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女孩终于说出了安晓平最想要的答案。
“如此甚好!”
那个“一”最终没有说出口,只不过答应了的条件似乎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了活下来,女孩一时也顾不得了。终于保住了性命,女孩的心脏剧烈的跳着,大量的血液和急速分泌的各种肾激素胸腺激素什么的几乎让她此刻瘫软在床上,这一时候,女孩的心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答应的条件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不去想。
看了眼手表,安晓平毫无表情的脸上无意间露出一种很疯狂的笑意。黄色的好像是度了一层黄色颜料的手表(其实就是金子做的,而且,这也不只是手表),忽然发生了诡异的形变,仿佛是蠕动一般,向四周塌陷,然后露出中间的一块闪烁着极为阴暗的光芒!
没错!就是阴暗的光芒!那就是奇异的光芒,但却是阴暗的。在只开了个小台灯的屋里,很清晰的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一直在为活下来而激动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这个奇异的东西,看着冷漠少年看着这个东西时露出的疯狂,一股比面临死亡还恐惧的感觉悄悄地爬上她的心头,但是却因为不知是什么样的缘故,所以死里逃生的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道阴暗的光芒忽然间从安晓平的手表中飞越出来,激射进女孩的眉心。然后女孩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剧痛,就人事不知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看着手表上的屏幕飞速的显示着一幅幅应该是女孩记忆的画面,安晓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天下布子啊!”
“这是一项事业!”
“一项伟大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