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瑄依然摇头:“我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一个叫邓如意的女子了。请苏巡检不要胡乱栽赃诬陷!”
“我可没说她是个女子。”
“你……”
苏郡生右嘴角往上一勾,露出几分鄙笑道:“这就叫不打自招啊。”
赵瑄强辩道:“邓如意这等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子的名字!”
“瑄二公子还是不要辩了。认识不认识,等到了衙门见上面就知道了。”
“本公子不会跟你走。如果本公子跟着你走出这府邸,那就等于是承认了你栽赃给我的所有罪名!你休想!”
“我们奉了江大人之命前来抓人,你不想走也得走!来人,把瑄二公子请回衙门!”
两个捕手正要动手时,一声重重的拐杖杵地的声音从厅门口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禄国公夫人来了。赵新恩搀扶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步地走到了苏郡生跟前。老人头发虽已全白,看上去也体弱多病,但目光仍然精索有神。她紧紧地盯着苏郡生道:“若无真凭实据,休想拿我瑄儿去开封府!”
苏郡生向老太太行了个礼客气道:“拿赵瑄到府问话,这是开封府办案的正常程序,还请老夫人不要阻止。”
“这里是禄国公府,不是桥头菜市场,也不是你一个后生家随便耍威风的地方!苏郡生,你领人来拿我家瑄儿,可曾问过你爹你大娘?”老太太大声质问道。
苏郡生回道:“我办案为何要去问过我爹和我大娘?我并非一个没断奶的还需要长辈庇护的无知小儿,犯不着事事都要请问过家里人!”
这话略有些讽刺赵瑄了。赵瑄急红了眼,指着苏郡生骂道:“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枉你大娘一番苦心,极力撮合你和我们家新恩,结果你是丝毫都不领情!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家新恩?”
“你弄错了,瑄二公子”苏郡生斜白着赵瑄道,“我今天上门不是来议亲的,而是来拿人的。请瑄二公子不要把话题扯得太远了!瑄二公子若不肯走,那我们只能绑了你走了!”
“我看谁敢!”老太太走到苏郡生和赵瑄中间挡住,并将手中的大拐杖重重往地上杵了一下,两道锐利的目光从老眼中迸出。
赵新恩见状,忙对苏郡生道:“苏巡检,要不你们先回去?等我奶奶跟我哥问明了情况再带他去开封府?我奶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让她问个清楚。如果真是我哥犯了王法,她一定不会袒护的。你看这样好不好?”
苏郡生还没说话,瞿寒漪先开口了:“听你这意思,谁有罪谁没罪都轮不上江大人来决断,反而要靠你这位奶奶了是吧?”
赵新恩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江大人既然派了我们来拿人,那自然有江大人的道理。你们禄国公府不放人,会不会显得太心虚了?也是,世家子弟的命是要金贵些……”瞿寒漪冷冷讥讽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太太瞪目道,“谁允许你进我们家门的?来人啊,把这个没有规矩的玩意儿给我扔出去!”
“我看您真的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苏郡生接过话道,“如果您是想拖延时间等禄国公从宫中赶回来的话,大可不必了。赵瑄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即便禄国公回来了也没用。倘或我们开封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了,那这东京城岂不是由你们禄国公府说了算了?”
老太太发着狠劲儿道:“好,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开封府到底有多少能耐!”
苏郡生双眸一沉,绕开老太太直奔赵瑄。老太太见他真要动手了,竟然举起手中的大拐杖朝苏郡生脑袋上砸去——
“奶奶!”赵新恩吓得大叫了起来。
苏郡生居然没有躲开,而是生生地接了老太太这一砸。额前顿时留下了一抹鲜血。合合愣了愣,娘啊,是真血啊!她急忙跑了过去,拨开老太太的拐杖,挡在苏郡生跟前道:“你想杀人啊?禄国公府的人都这么狠的吗?”
老太太也有点被吓到了。她大概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苏郡生,没想到苏郡生居然连躲都不躲一下。她脸色发白地往后退去,一双惊愕的眸子看着苏郡生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们禄国公府结亲?”
苏郡生忍着额头上的疼,轻轻抹掉了眼角旁的血道:“我说了,我今天不是上门来议亲的,我是来拿人的!向巡检,还不动手?”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向巡检立刻喊道:“来人,把赵瑄拿下!”
捕手们早按捺不住了,一听到命令全都扑了上去,架起赵瑄就往外走。老太太举着拐杖想追出去,苏郡生却抢先一步挡下道:“我不介意再挨两下,只要您不怕手里继续沾血就好!”
“你……”老太太气得脸都白了。
“打扰!”苏郡生甩头就走了。
出了禄国公府,向巡检对苏郡生道:“人我先押回去了,你赶紧找个地方把伤口包扎一下吧,那老太太下手太狠了!”苏郡生点点头:“好。”
“许合合,”向巡检又对合合说道,“你留下,其余人跟我回去!”说完他领着人就匆匆地走了。
“没事儿吧?”合合盯着苏郡生的伤口问。
苏郡生抬手碰了碰伤口,摇摇头:“死不了。”
“你干嘛要挨她一下啊?”合合皱着眉头问。
“如果不挨她这一下,我们就没法这么快地把赵瑄带走。如果拖到禄国公回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赵新恩忽然从府里跑了出来,又气又心疼地看着苏郡生,小嘴委屈地噘了起来。苏郡生刚转身,她就说话了:“你是真的不想娶我,对吧?”
苏郡生沉默了片刻,转身道:“新恩小姐你是个好姑娘,但我们没缘。”
“你到底瞧我哪里不顺眼了?”
“新恩小姐好得很,但婚姻之事讲究是缘分。”
“你今天得罪了我们禄国公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赵新恩含着眼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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