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海一脸哭相道:“你们还要我做什么啊?”
“丧事照办,出殡照出。”
“什么?”
“如果你不能招办的话,那么今晚我们就带你和你的妻子回衙门。杀人偿命,你们俩不会活太久。至于你们年幼的儿子,以后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没人能保护他了。”
“不!不!”郑氏跪着爬了过来,哭道,“我儿子是无辜的,求大人救救他,救救他!你们要我怎么做我都照做,只要你们给他留一条活路!”
“不是我们给他留一条活路,而是你们。如果你们不能帮助我们把幕后那个人抓住,那么你们的儿子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
“我愿意!我愿意帮你们!”郑氏拼命点头,眼泪横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灵堂继续,切记不要让外人看出了破绽。”
潜伏是个很累人的活儿。
合合和瞿寒漪,一人一头地倒在塌上,都累得不想动了。今天她俩一整天都待在章家对面的那棵黄果树上,目不转睛地监视着章家的一举一动。
“许合合,去弄点吃的呗!”瞿寒漪用脚蹬了蹬合合。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合合也不想动。
“那我们俩就饿死在这里?”
“有人陪你一起死不好吗?”
“我要吃东西,我不要死!”
“出门拐右,走到底,那里有家面铺,自己去!”
“能不能让蒋二娘帮我们送点来?”
“那你去喊吧!”
“你去!”
“你去!”
忽然,一股浓郁的鱼香味儿从窗户外面飘来了,隐约还夹杂着酒香。两人立刻弹起,瞪视着对方异口同声道:“哪里的香味儿?”
这时,冰花走了进来,喊道:“合合?合合你回来了吗?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是红烧鲤鱼。还有酒,我特地给你打了羊羔酒……”
“冰花!”合合如见救星般扑了过去。
“有吃的啦!”瞿寒漪也猴急地冲了过去。
结果,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冰花带来的四个菜和十只饼,一壶酒全都进了这两个饿鬼肚子里。冰花看得目瞪口呆。合合把嘴一抹,无比幸福地说道:“我家冰花美人儿的厨艺就是好呀!”
“太好了!”瞿寒漪打了个美美的饱嗝道,“姑娘的厨艺简直胜过东京城里最好的厨子呀!”
冰花眨了眨眼睛,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俩货:“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像是从牢里放出来的?”
合合冲她眯眼一笑道:“我们没什么,就是今天给累着了。但是经过观音娘娘您这一顿点化,我们又活过来啦!”
“对对对!”瞿寒漪点头附和道。
冰花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明天我也给你们送过来。”
“好啊……”
“不好!”合合打断了瞿寒漪的话,“冰花也有她自己的事,哪能天天给我们送吃的呢?想被人伺候啊,回苏府去吧,回吧!回吧!”
瞿寒漪瞪她了一眼,回到塌上躺着道:“想赶我走,门儿都没有!”
“那请姑娘把房租交一交!”
“记苏郡生账上!”
“什么?你这完全是在赖账嘛!”
“苏郡生富得流油,怎么可能赖你帐?明天找他收去吧!”
“你们夫妻俩真是蛇鼠一窝啊!”
瞿寒漪一个鱼挺坐了起来,嫌弃道:“别这么说啊,我跟他还不是夫妻俩呢!”
合合抖了抖洗眉毛,笑容奸诈道:“那不是早晚的吗,少夫人?”
“反正没成亲你就不能乱说,知道了吗?”
“那你到底是想嫁给苏郡生还是不想呢?”
“那个……万一,万一逼得不已了,我再嫁给他!”
“啊?这是什么鬼话?”
瞿寒漪背对着合合躺了下去:“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要闭目养会儿神!”
合合和冰花对视一笑,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了。收拾好了之后,合合送冰花回去。走在路上,冰花问道:“那个瞿姑娘就是苏小公子的未婚妻吗?”
“嗯呐!”合合点点头。
“有人说她是假的。”
“我知道,但觉得她挺像真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她那个人挺真的。”
“可也不能证明她就是真的。”
“这个嘛……”合合忽然瞥向冰花,“哎,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有兴趣?你一向不喜欢八卦的啊!”
冰花眼神闪烁,表情有点不自然道:“我……我就是好奇,没别的。”
“你对她好奇?你好奇她什么?”
“我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她真是苏小公子的未婚妻,也很好啊。”
“哦……”合合收回了目光。
“不过她为什么一直住在你那里啊?”
合合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呐!”
“你没问过她?”
“问过,她没解释清楚过,不东拉就是西扯,没一句正经的!”
“你跟她其实也不是挺熟的……”
“可能她觉得和我投缘吧!住在我家比住在苏府可能要自在一点,毕竟苏府里的婆婆妈妈是那么地多又那么地聒噪。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吧,赶紧回去吧!”
“嗯。
合合目送冰花直至她回到了鲁家小院后,才转身出了仙鹤巷子。她觉得今晚冰花有点奇怪,为什么要一直追问瞿寒漪的事情呢?
第二天一早又得去接班。
两个值夜班的捕手走后,合合和瞿寒漪又像两只猫头鹰似的坐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院子里的动静了。
章家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可以的人出现。
“我们俩这算什么啊?”瞿寒漪抱怨道,“窝在树上简直像两只孵蛋的鸟!”
“是你啊,我不是。”合合拒绝道。
“如果赵瑄不派人来杀章大海夫妇呢?苏郡生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会那样做?”
“问你男人去。”
“他不是我男人!”瞿寒漪立马反驳道。
合合冲她嘘了一声:“能不能降低点音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俩在这儿呢?”
瞿寒漪瞪目道:“反正你以后不能说苏郡生是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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